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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歲黎歲
阿婧

第一章

婚後三年,賀知遠當著我的麵跟小三擁抱接吻。

還不忘跟兄弟們炫耀:“瞧,我老婆是不是很大度?”

我麵不改色,甚至毫無波瀾。

畢竟要玩,他還嫩了點。

奶狗弟弟紅著眼求我能不能別走。

他小叔皺著眉從背後擁住我。

“隻要我一個不好嗎?”

“她可不大度,昨晚說再來一次,怎麼哄都不行。”

我兩邊應付,無奈衝賀知遠笑道。

“他們實在粘人,要不然你主動退出?”

----

我剛處理完工作,就接到賀知遠的電話。

“黎歲,他媽要我打幾個電話才肯來接我?老子再給你十分鐘!”

電話掛斷前,聽筒內傳來酒杯碰撞與女人的嬉笑聲。

十五分鐘後。

我推開VIP包廂的門,入目是一排穿著超短裙的女公關。

男人們的眼睛在腿跟腿之間來回遊走。

一道不耐煩的女聲傳來——

“這誰啊?這麼不懂事?沒換衣服就進來?”

“哎喲,是黎歲姐啊,好憔悴哦,都快不認識你了呢......”

陳思雨是賀知遠養的小三,向來不把我放在眼裏。

不過昨晚確實被某人纏著玩了個通宵,醒來的時候腰都快斷了。

我沒功夫理她。

麵無表情地站在門口道:

“可以走了嗎?”

賀知遠聞聲抬眼看過來,一臉不悅地點了點手表:

“黎歲,你遲到了。”

陳思雨眉梢一挑,笑嘻嘻道。

“黎歲姐,遲到是要接受懲罰的哦。”

“正好今天有好多老板在......不如你陪他們喝兩杯?”

“自罰三杯,或者去換身女人該穿的衣服。”

我倚在門口,懶懶瞥了他一眼。

“我要開車,喝不了一點。”

包廂內氣氛開始凝重。

陳思雨趁機煽風點火。

“黎歲姐,這麼多客人都等著呢,你不會不給賀總麵子吧?”

我朝她冷笑,“有你在,還用得著我?”

陳思雨新晉小花,別的不說睡服能力一絕。

尤其是傍上賀知遠後,星途更是坦蕩。

沒等陳思雨變臉,賀知遠率先護起犢子。

“黎歲,你別太過分,思雨她酒精過敏。”

酒精過敏?

笑死。

半年前我可是在酒吧門口看到陳思雨喝了個爛醉被撿屍。

我漫不經心地在包廂裏看去。

猝不及防地與一道目光撞在一起。

是江北。

那個被我無情拋棄的小奶狗。

四目相對,他眼中滿是委屈與不甘。

仿佛在無聲控訴我的絕情。

好好好,是我不對,我心中有愧。

思忖片刻,我挑眉輕笑。

“行吧,那我去換身衣服。”

3

我換下西裝西褲,挑了件黑色緞麵吊帶裙。

鏡中人,明眸皓齒,前凸後翹。

雪膚紅唇大長腿,明豔張揚又耀眼。

我重新出現在眾人視野中的那一刻,在場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大概是從沒見過我這種打扮,賀知遠有一瞬間的失神,徐思雨眼中也閃過濃烈嫉妒。

她一直維持著鄰家小妹妹的人設,卻不知,可愛在性感麵前不堪一擊。

我環視一圈,江北居然坐主位。

想必是賀知遠特意為了簽他做的局。

這位公子哥是江家二代,來娛樂圈追夢。

憑借他舅舅靳某人的惡名,一出道就是頂級資源。

我緩步來到江北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然後舉了舉手中的果汁。

“小江總,我以......”

話音未落。

這小子不知道是腦子抽風還是身體記憶,居然下意識地想要屈膝。

在他把“主人”這兩字說出口前。

我連忙風情萬種地坐在他腿上,往他嘴裏塞了顆葡萄。

然後單手勾著他脖頸,貼在他耳邊,用僅兩人可聞的聲音笑道。

“閉嘴。”

小奶狗立刻噤聲,老實地不知道手腳該往哪放。

我主動投懷送抱這件事,估計他這輩子想都不敢想。

做戲做全套,我跟他碰了碰杯,臉上笑容依舊。

“小江總,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江北眼眶泛紅,強忍著酸澀將酒一飲而盡。

那略微沙啞的嗓音帶著輕顫。

“嗯,那以後麻煩姐姐了。”

瞧,多乖。

都怪我以前調教的太好。

不遠處的賀知遠見狀,臉色微沉,起身道。

“黎歲,你出來下。”

不高興了?

他也知道不高興啊?

婚後半年就被我發現跟旗下女藝人曖昧。

還嘴硬說這年頭哪有男人不偷腥的?

我問他那我是不是也可以隨便玩?

賀知遠當時就笑了,說就我這強勢的性格,哪個男人看得上我?

瞧,多傲慢的爛黃瓜啊。

他大概是不知道,我一向不缺臣服者。

還沒等我說話,他旁邊的徐思雨忽然楚楚可憐道:

“阿遠,我有點不舒服,你可不可以先送我回家?”

賀知遠皺眉,顯然顧不上他的小情人。

我手機忽然亮了下,某人發了條短信過來。

【在哪?】

看著小奶狗的無辜側臉,我莫名其妙地心虛下,迅速回複。

【關你啥事?】

三秒後,某人又發來一段視頻。

封麵是淌著水的八塊腹肌,小腹上的青筋脈絡清晰可見。

我趕緊把手機揣回兜裏。

幸好沒點開,不然按照他那副德行,指不定什麼玩意兒會蹦出屏幕!

江北大概是看到我臉上寫滿了不耐煩,他輕咳一聲。

“呃,我也有點醉了,今天就到這兒吧。”

目送那對狗男女離開後,我轉頭撞上小奶狗。

旁邊沒人,江北小心翼翼地扯住我衣袖,啞聲撒嬌。

“主人,我好想你。”

5

我闔了闔眼,不動聲色地抽回手,冷聲道。

“首先,以後不許喊這個稱呼。”

“其次,你知道的,我已婚。”

跟賀知遠結婚前一夜,我江北坦白,他說他不想當第三者。

於是我跟他就此別過。

可不到半年,他就後悔了。

要死要活給我當三,差點鬧得人盡皆知。

但我已經不想繼續了,因為有個更難纏的出現了。

江北臉色有些蒼白,良久後才紅著眼開口說話,聲音很輕。

“姐姐,求你別走......哪怕沒名分,我也願意......”

你願意,也不想想你家那位活閻王願不願意。

我直接打斷了他的後半句話。

“小北,聽話,好好拍戲。”

說完,我不再看他,轉頭就走。

不是我狠心。

而是這小奶狗根本看不清現在的情形。

我在公司附近租了套房子。

平時隻要婆婆不來查崗,我就住這。

賀知遠也一樣,那個所謂的家,早就形同虛設。

回去路上下起大雨,怪心煩的。

到家時,遠遠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說閻王閻王到。

是小奶狗的舅舅,靳沉。

一米九的修長身形駐足在雨霧中,望著不斷墜落的雨滴。

雨水順著他發梢末尾滴落,劃過淩厲側顏,隱沒進半敞的衣領中。

渾身上下都透著散漫不羈的勁兒。

他好像察覺到了什麼,側過臉,看向我。

“去哪了?”

我瞥了眼他半透的襯衣,胸口有個我昨晚留下的牙印,半天才蹦出一句話。

“幹嘛來我這?”

靳沉慢吞吞地眨了下眼,嗓音透著一絲倦懶。

“聽雨。”

我撇撇嘴,繞開他準備開門。

“哦,那靳總好好聽著,我就不打擾了。”

我抬腳準備進屋,整個人卻往後一倒。

腰間環了隻修長的手臂,耳邊傳來男人壓抑的吐息。

“是想你了。”

他聲音中混雜著絲絲粘膩,與平時冷漠樣截然不同。

這反差感明顯取悅到我。

不知道他等了多久,隻覺後背傳來陣陣寒意。

我輕咳了聲。

“進來。”

可身後人卻簡短地說了個“不”字。

我沒工夫跟他墨跡,側眸凶巴巴地剜了他一眼。

半晌,靳沉低頭擠進我頸窩裏,一字一句溫聲道。

“歲歲,我不能進去,我喝了好多酒。”

在我印象中,靳沉幾乎不沾酒。

唯一一次見他酗酒,是兩年前他手刃繼父那天。

那晚我們雙雙進了醫院。

一個撕裂。

一個暈迷。

現在想起來都背脊發涼。

他需要發泄,而我在縱容。

我對他有種莫名的好感,大概因為我們是同類。

靳家那位老爺子當年是怎麼逼死靳沉生父已經無人知曉。

但養虎為患是真的。

人們都說靳沉狼子野心,說他六親不認。

但沒人知道他母親是怎麼在靳家含恨受辱而死。

靳沉不是靳老爺子親生的,各種狗血劇情在豪門上演。

他身上的每一道傷疤都是一個故事。

我問他疼嗎?

他說疼才深刻。

我深吸一口氣,低聲催促。

“進去,大不了我給你綁起來。”

靳沉微怔,似乎是很認真地思考了下,然後單手抱起我往屋裏走。

他咬著我的耳朵。

“對,像我那樣,綁緊點。”

我徹底無語。

進屋後,隨手丟給他一條毛巾。

“說吧,找我什麼事兒?”

靳沉沒擦頭發,隻是定定地注視著我。

“續約。”

原來是這事。

我跟靳沉簽了份為期兩年的不平等契約。

過了今晚12點就到期了。

本來就是各取所需,我要的都到手了,還續個屁啊。

但也不能明說,畢竟還有半小時我才能恢複“自由身”。

我拿出一卷膠帶,笑地人畜無害。

“玩?”

果然,眼前男人眸色陡然晦暗。

不等我再開口,手腕已經被他緊緊握住,用力拽了下去。

遊戲進行到一半時,我電話響了。

由於手腳被束縛,我根本沒打算接。

不料靳沉看了眼來電顯示後,居然摁下接聽鍵。

第一次見他這種降智操作,我皺眉看向他。

手機聽筒對麵傳來賀知遠不耐煩的質問。

“黎歲,你他媽又死哪去了?”

靳沉迎上我不解的眼神,唇角勾了下。

然後不緊不慢地把我嘴上的膠帶輕輕撕開,埋頭繼續啃。

我看著賀知遠咄咄逼人的架勢,如實回答。

“我啊,大概要死在靳沉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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