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病了,隻剩下三個多月的時間。
死前我被自己家人告上了親情評判台,因為我把假千金許曦月推下樓。
大哥告我,我和他一起被綁架,但是我卻先逃走了,讓他雙腿殘疾。
二哥告我撕了他的準考證,讓他差點去不成夢校。
而我的親爸親媽,卻告我把他們最愛的女兒推了下去。
可最後,他們敗訴了,哭著說要補償我。
可我已經不稀罕他們的愛了。
這個時代,剛剛出台了一個記憶評判台,通過記憶評判來決定一個人善惡。
我做為記憶評判的第一個被告,自然引起了全國的關注。
而把我告上評判台的,是我的親爸媽還有哥哥。
【我靠,這終於是開始了嗎?還是第一次見記憶評判台這種東西。】
【聽說這次評判的是許家的那個找回的女兒,好惡心!聽說害她的妹妹躺在醫院昏迷不醒。】
【肯定是做了天妒人怨的事情唄,要知道記憶評判可痛苦了,不管原告還是被告都得抽出三個月的生命值,才能開啟審判】
我坐在評判台上,幾天前醫生就說我胃癌晚期,就隻剩三個多月的時間,剛剛抽取了三個月生命值,我的身體隻剩下冷到骨髓的寒意,我裹了裹身上的大衣。
隻希望評判結束能留我一點時間,把我剩下的事情做完。
「嗤~許暖曦你現在裝成可憐兮兮,要死不活的樣子,以為我們就能原諒你嗎?月兒現在還躺在醫院昏迷不行,但凡你有一點良知就去她床前跪著直到她醒」
我大哥許景川坐在輪椅上冷笑的看著我,恨不得從我身上咬快肉出來。
「就是!月兒她心善,昏迷前都讓我們不要報警,但是我這做哥哥心疼她,今天非得讓全國知道你惡毒的麵目,給你一個教訓,自從你回家之後,家裏雞犬不寧,你簡直就是一個災星。」
我二哥站起來指著我鼻子罵道。
而我的媽媽至始自終都是靠在我爸的懷裏哭泣,看向我的時候,目光卻帶著恨意。
「你為什麼這麼惡毒,平日裏月兒對你這麼好,你還害她,沒有一絲愧疚,簡直就是惡毒至極。」
一家人的指責,我沒有任何反駁,直到法官拿著敲響了法槌,現場才安靜下來,他才開口。
「安靜,記憶評判台,現在開庭,接下大家看到的,聽到的,都是原告還有被告的提供的真實記憶,記憶評判台由國家聯合製作,無任何的攥改還有造假。」
「現在,在問一遍,原告許家和被告許曦月,你們準備好接受評判台了嗎?評判台隻要開啟了,便無法退出,直到記憶評判結束」
之前我一直沉默的沒有話,聽到這裏我直接開口。
「我準備好了」
聲音嘶啞的像刮玻璃的聲音,真難聽啊。
我的大哥環著手臂,冷笑的撇了撇嘴。
「現在終於舍得說話了,頭一次找死都這麼自覺的」
法官皺了皺眉,敲了一下法槌,按下了一個按鈕。
頓時我覺得自己腦袋要炸了,耳邊也傳來一陣電子音。
【滴~原告許景川要告許暖曦,在與她一同綁架期間,自己不顧親情先逃命,導致原告腿被打斷,落下殘疾。】
【現在,展示原告的記憶證據,請看大屏幕】
2
畫麵一轉,沒有過多車輛行駛的公路上,大哥和我分別被束縛著。
才五歲的我害怕的直哭,被開車的人怒罵了好幾句。
十二歲的許景川護住我,輕聲的湊到我耳邊安慰我。
【曦曦乖啊,不怕不怕,哥哥會保護你的,等他們鬆懈的時候,我們乘機一塊跑,知道嗎?】
而在他懷裏的我,擦著眼淚,點了點頭。
車不知道開了多久,但是機會也來了,那幾個綁架的人在一片森林邊停下了車。
準備下車做飯,看車上不過是兩個小孩子,而且大的還喂了一點軟骨散,根本翻不出什麼花樣,便沒有留人在車上看守。
畫麵中,許景川在麵包車裏翻找能用的東西,終於找到了一個趁手的往玻璃上砸,並對我說道。
「曦曦,趕緊哭,用力的哭,能哭多大聲就哭多大聲。」
我一向是聽我大哥哥的話,所以那時候我直接放聲大哭,聲音蓋住了哥哥砸玻璃的聲音。
終於玻璃砸碎了,哥哥把我從那個破碎的窗口裏扔了下來。
接著自己也鑽了下來,畫麵到這裏所以人心都鬆了一口氣。
我我抬眼看著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評論。
【哇,真的是神仙哥哥,好機智誒!】
【剛剛緊張死我了,我生怕那些歹徒聽到了砸玻璃的聲音,結果終於砸開了,我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
【妹妹也很聽話呀,怎麼沒有人誇妹妹?】
【樓上的你是不是忘記了?許景川要告的是他妹妹最後拋棄他,他的記憶我們還沒看完呢。】
而這時我也明顯感受一束諷刺帶著恨意的目光朝我射向過來。
畫麵繼續,許錦川鑽出來,因為之前中了軟骨散,剛好腳踩到了一個塑料瓶兒。
被過來解手的綁匪聽見,頓時其他的劫匪立馬向這邊靠攏。
而畫麵中許景川的視角,看見綁匪一點點的靠近,我直接拋下他,甚至都不看他一眼,頭也不回的竄了出去。
而他因為身上中了軟骨散,最終還是被綁匪了。
之後那綁匪更是圍著他哈哈大笑。
「看呢,你保護的妹妹連看都不看你一眼,在生死麵前,她直接拋下你就走了,你這個哥哥做的可真失敗。」
其中一個綁匪說道。
「老大,那個小的已經去追了,這個大的不如直接弄死他。」
「算了算了,看他現在這個可笑的樣子直接把他腿打斷吧,打斷就跑不了了。」
或許是後麵的記憶太過於痛苦,畫麵到了這裏,直接跳到了醫院。
許景川躺在病床上腿上打著石膏。
而醫生宣布他的腿已經廢了,以後隻能坐在輪椅上。
接著就是許景川躺在床上接受不了的嘶吼和咆哮,如同困獸一樣。
畫麵到這兒就終結了,徐錦川指著我的鼻子怒罵。
「徐暖曦都是因為你,要不是因為你,我不會坐在輪椅上。一個過路的司機看到不對勁都能替我報警,可是你這個冷血的妹妹我救了你,你卻扭頭就跑。」
而此時的大屏幕上的評論也炸了。
【啊啊啊!氣死我了,她簡直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賤人。】
【哈哈哈哈,人在做天在看,聽說她後來丟了,十多年後才找回來,這是報應,這是活該!賤人,你怎麼不去死?】
【把你大哥害成這樣,你怎麼還有臉回許家?我呸,要是我,直接一頭撞死算了。】
屏幕前的所有人都怪我冷血,而廳裏更有情緒激動的抄起一瓶水,砸向我身上,頓時我全身上下濕了個遍。
而那個人也瞬間被警察給帶了出去。
走前還在嚷嚷著
【忘恩負義的人都該死!】
而這時,熟悉的機械聲音再一次的響起。
【原告已經提出相應的記憶證據,可根據上傳的被告人記憶證據,原告訴求不成立,被告此項無罪!】
電子機器的聲音一落下,場麵頓時嘩然,而徐錦川也一臉不可置信的,望向我。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時,我屏幕前出現我視角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