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周歲宴,齊崢這個爸爸缺席了。
“這是伊伊人生最重要的時刻,我早就答應過她,不能食言。”
那天也是他青梅博士答辯的日子。
晚上女兒發燒,半睡半醒時叫爸爸,可爸爸這一天隻發了一條朋友圈:
【為你驕傲!我的Dr.Zhou。】
齊崢回來看到我留下的離婚協議書,“至於嗎?就因為這點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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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當然不隻因為這一件“小事”。
我打開家門,正聽到齊崢在講電話:“......睡不著怎麼辦......先不說了,明天再聊。”
我換鞋的功夫,他走了過來,氣勢洶洶。
“我跟你商量過,你也答應了,現在又鬧什麼?”
剛剛和周伊講話時的溫柔已經蕩然無存。也許這份怒氣裏還有我回來得不是時候,打斷了他和伊伊的聊天。
“小滿隻有一歲,她知道什麼叫生日嗎?你現在問她,她記得爸爸哪天在,哪天沒在嗎?等她長大記事了,我肯定不會缺席她的重要時刻。”
“而且小滿有你,有姥姥姥爺,太姥姥,小姨小姨夫......你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缺我一個嗎?”
我跟我媽媽姓,小滿也跟我姓袁,懷孕時他答應得很痛快,但小滿出生後,隻要我們因為周伊的事情吵架,他就陰陽怪氣地拿這個說事。
我家人齊全,幸福美滿,是我的原罪。他和周伊一起失去了父母,相依為命,所以我沒資格質疑他們無比純潔的感情。
哪怕我還沒出月子,乳腺炎痛得想死,他還是要去陪周伊過生日。
因為三十歲生日很重要,而我身邊有很多人照顧。
他們住一個酒店房間,我多問一句那麼晚了怎麼還沒送周伊回家,他馬上變得煩躁,一個字一個字地跟我解釋:“伊伊租的房子水管爆了,要三四天後才有人上門維修。我們睡兩張床,一定會把衣服穿的嚴嚴實實的,可以了嗎?”
“萊萊,你為什麼就不能對我多一點信任,一定要把我和伊伊往臟裏想呢?”
那天我哭了一晚上,和小滿一起哭。我媽也心疼得跟著掉眼淚。
後來我發現自己有產後抑鬱的傾向,跟齊崢傾訴完的第二天,周伊就打電話來關心我。她患有抑鬱症,長期吃藥。
我瞬間感覺喉嚨被堵住。
齊崢振振有詞:“你說我不理解你的感受,伊伊能理解,而且你們都是女孩,也有共同話題。”
他甚至還讓我給周伊道歉,因為我一句話都沒說就掛了她的電話,讓她擔心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麼惹我生氣了。
一次又一次,我累了。
甚至會自我懷疑和pua,如果他們真的有血緣關係,我還會這麼在意嗎?
是我自己狹隘了嗎?男女之間沒有純粹的友情嗎?更何況他們一起光著屁股長大,親情的份量更重。
“小滿不記得我記得。但是你說得對,小滿有很多愛,不缺一個爸爸。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