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抖音刷到未婚妻林媚跟別的男人拍寫真照。尺度大到令人臉紅心跳。
配文卻是一輩子的“好閨蜜”。評論區都是討論男女間是否有純潔的友誼。
我截圖保存,在婚禮上直接大屏幕播放。搶過司儀的話筒說:“新郎看來要換人了,我成全你們。”
林媚哭著求我不要丟下她。
我脫下戒指,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哥們告訴我最近抖音裏有組閨蜜寫真很火,暗示我一定要去看。
我以為是男人間的分享。
喜滋滋打開準備一睹美人風采。
看了兩張我愣住了。
照片裏的女人風情萬種,媚眼如絲。
可那張臉我太熟悉了!
那是我的未婚妻林媚。
跟她的竹馬陳子安摟抱在一起。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未婚妻跟一個不是情侶的男人拍出這種近距離大尺度照片,還全網傳播了。
恍惚間覺得頭上綠油油的。
我深吸一口氣,撥通了林媚的電話。
我問她為什麼跟陳子安拍那種寫真。
她聽著我質問的語氣,嗓門也大了。
“王慶文,你怎麼回事!我不是說了那叫閨蜜照嗎?”
我隻覺得無語,反問道:
“一對男女摟摟抱抱的,身上沒有兩塊布,你管那叫閨蜜照?”
她滿不在乎的口氣道:“我跟子安幼兒園就一起玩,我們是一輩子的好閨蜜,你思想齷齪怎麼看別人都是臟的。”
我問她為什麼一定要那樣拍。
拍了就算了,還敢大咧咧放在網上!
我不要麵子嗎!
明明上個月拍婚紗照的時候她動作僵硬,還被攝影師說太假。
換了跟陳子安拍照就那麼自然,還那麼放得開。
她說我這個土老帽不懂時尚。
她說她跟子安是真正的友誼,那組自然流露的照片就是他們閨蜜情的見證。
我確實不懂。
我隻知道陳子安一個電話,哪怕她正在我身下也會穿衣服走人。
陳子安的任何事都比我這個未婚夫重要。
她堅持跟陳子安是異性間的純潔友誼,可我不是傻子。
書房裏有個塵封的鐵盒子,裏邊滿滿當當都是她讀書時寫給陳子安的情書。
如果不是我無意中發現。
我大概一直被蒙在鼓裏。
什麼閨蜜情,全是扯淡。
打著閨蜜的旗號玩曖昧,城裏人真會玩!
她在電話裏指責我不理解她和朋友的感情,又說我吃飽了撐的,是不是看子安不順眼故意找事。
我讓她趕緊聯係陳子安刪掉網上那些照片。
可她說自己跟子安坦坦蕩蕩的,刪除照片豈不是心虛。
我問她:“為什麼不想想我的處境。”
我是個男人,卻被人指指點點未婚妻跟別的男人玩得花。
她破口大罵:“王慶文,你就是我的一條舔狗,我都答應嫁給你了,你疑神疑鬼像什麼樣子!”
我沉默了,她總是這樣,一對我有氣就喊我舔狗。
我喜歡了她七年。
從高中開始,她就是我心中的女神。
能娶到她,我做夢都要笑醒。
在圈子裏的人看來,我就是舔她舔到毫無底線。
她答應嫁給我,是對我這個舔狗最大的恩賜。
我以前都不敢跟她頂撞,她的大小姐脾氣是我慣出來的。
眾所周知,我是沾了養父的光才能得到跟林家聯姻的機會。
如果我惹她不高興了,養父也隻會躬著身子替我去林家道歉。
2
趁著閨蜜照的熱度,陳子安在評論區更新了一句話。
“說好一輩子的陪伴,以閨蜜的身份。”
附上一條他跟林媚從小到大一起讀書的時間線,收獲一片稱讚青梅竹馬的聲音。
帖子的熱度太高,順帶讓林氏的股價也上漲了一點。
這下,林媚更加理直氣壯不想刪除了。
她有些飄飄然,覺得自己成了網紅。
開始在網上跟陳子安互動,一起分享兩人從小到大的趣事。
又收割了一波流量。
婚禮在即,我這個未婚夫顯得有點多餘。
深夜,她被陳子安送回家,我守著她進門換鞋,又給她放好洗澡水。
試探地開口跟她商量。
“能不能不要在網上跟陳子安互動了,網友都在問你什麼時候嫁給他。”
她橫眉對著我:“你管好自己的事,我跟子安之間,輪不到你來置喙。”
我看著林媚:“媚兒,你的心已經不在我身上了。”
林媚推開我,徑直朝浴室走去。
“我幫子安是情分,沒想到你這人這麼冷血,我真是看錯你了。”
我在身後喊,“你跟別的男人那麼親密,難道我連過問的資格都沒有嗎?”
等來她砰地關門聲,一句解釋也沒有。
我心裏微微有些不舒服,我的未婚妻滿心滿眼都是她的竹馬。
我像個局外人。
第二天養父把我去醫院,問我網上的事。
見我一臉苦相,當場打視頻電話給林媚想問清楚。
換來林媚一句管太寬,反正是商業聯姻,我擺個臭臉給誰看。
養父一直知道我的心思,勸我說回去跟林媚好好談談。
如果這段聯姻讓我受委屈,他可以不跟林家合作。
但我知道養父的公司現在很需要林家的生產線,我不能在這個時候幫倒忙。
於是我決定把婚訊公開。
讓公司在官網發布一個月後舉辦婚禮的消息,瞬間網上炸了。
林氏千金跟竹馬在未婚夫麵前秀恩愛被正主逼宮。
就問未婚夫的心理陰影麵積。
網友大膽揣測出一段三角戀,甚至有人跑到陳子安的直播間罵他男小三。
林媚氣得沒等下班就衝到我的公司來,將手機砸到我臉上。
“王慶文!看看你幹的好事!”
我抿了抿唇,將手機遞給她,說道:
“媚兒,婚禮已經提上了日程,公開也是合情合理的。”
她跟別的男人合體炒熱度,我這個未婚夫徹底隱形了,
作為一個男人,再好的肚量也沒法看著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捆綁在一起。
她嗤笑,“你一個舔狗憑什麼左右我的事。”
見我不說話,她手指戳著我腦門說道:
“我警告你,頂著未婚夫的名頭就老老實實待著,別想去網上胡言亂語。”
我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看著她,問道:
“還有一個月不到我們就要舉行婚禮了,我就這麼見不得人嗎?”
她滿不在乎地吹了吹美甲。
“王慶文,擺正你的位置,自己什麼逼樣心裏沒點數嗎?”
她說我心裏應該清楚,要不是她爸壓著,她怎麼會隨便嫁人。
看我跟在她身後這幾年一心一意,她才會鬆口答應結婚。
她留下一句話,狠狠紮進我心裏。
她說:
“在我心裏,你王慶文永遠比不上陳子安。”
嗬。
我自嘲般笑笑。
我就是一個笑話,未婚妻心心念念護著別的男人。
一口一個子安,把我喊作舔狗。
3
因為我的突然公開讓她惱火了,她直接把我衣服打包丟到門外。
“滾出去!別舔著臉跟我住一起,我看到你就來氣!”
每回對我有不滿,她就來這招。
把我掃地出門,說我就是一堆垃圾。
我忙去攔她的手,“媚兒,我隻是想你重視我一點。”
她哈地笑出聲,“重視你?你配嗎?”
“我跟朋友正常的交往你都要幹涉,你真的很讓我失望!”
我指著那些親密無間的閨蜜照,說:
“看清楚了!你跟陳子安打著朋友的旗號,早就越過那條友誼的界限了。”
她瞪著我,一巴掌招呼到我臉上:
“夠了!思想這麼齷齪,我跟子安清清白白的!”
她的手戳到我臉上,凶恨地說:
“再這樣胡思亂想,隻會讓我更加厭惡你。”
我也想要相信她。
可是禮服店發生的一幕讓我知道,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試禮服那天,陳子安陪著媚兒一起來的。
媚兒一進來就叫設計師給陳子安挑選西裝。
我有些納悶,結果她來了句子安可是最帥的伴郎。
我說不能換伴郎,我跟陳子安根本不熟。
而且我跟哥們說好了的,人家還為此推掉了出差。
我不同意換,媚兒立刻收了笑容。
她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
“你那些哥們上不了台麵,一副窮酸樣,別臟了我的高定西服。”
她說完就轉身去試婚紗了,陳子安也要跟著進去。
我立刻攔住他,說媚兒進去換衣服,我們就在外頭等會。
誰知陳子安掃了眼走進裏間的媚兒,湊到我邊上小聲說:
“我跟媚兒青梅竹馬,她哪裏我沒見過。”
這話就有些意思了。
我抬眼看他,他挑眉跟我對視,眼裏是毫不掩飾的得意。
“你隻配撿我不要的東西,舔狗就算穿得人模狗樣,也還是當初那個被我打得跪地求饒的窮小子。”
他的話讓我回憶起高中被校園霸淩的事。
不滿我給當時是班花的媚兒送早餐,陳子安帶人圍堵我叫我下跪,把我唯一的午餐打翻,讓我像狗一樣撿著吃。
那段屈辱的時光我怎麼可能忘記,陳子安這個霸淩者有什麼臉提!
我氣得給他一拳,正好媚兒換好禮服出來了。
她不由分說踹了我一腳。
“王慶文!給你臉了,敢欺負子安。”
陳子安順勢賣慘,“媚兒算了,他早就看我不順眼,讓他打一拳能換來伴郎的位置,我沒關係的!”
媚兒氣得發抖,指著我說:“王慶文,你什麼時候成了暴力狂,我都答應嫁給你了,隻是一個伴郎的位置,你有什麼不滿意!”
“媚兒,他是故意的,他剛才說我——”
“行了,懶得理你,既然當舔狗就老實一點。”
她一邊說,一邊帶著陳子安進去試西裝,把我這個新郎丟在外邊。
一牆之隔,我清楚聽到男女發出的調笑聲。
我握緊拳頭,心裏翻湧著怒意,竟然欺我至此。
林媚,她怎麼敢這麼張狂!
還有陳子安,他當什麼伴郎,我看他其實是想取代我的位置吧!
4
兩家合作在即,婚禮如期舉行了。
可是上台前媚兒突然不見了。
賓客都入座了,見我一個人傻愣愣站在台上,開始竊竊私語。
我剛想掏出手機打電話,音響裏傳出媚兒的聲音。
我想起來她衣領上別著麥克風,大概是調試的時候忘了關。
“子安,你真的忍心我嫁給那個舔狗嗎?”
嘖嘖的口水聲,喘息聲清晰從音響裏傳出來。
片刻後,陳子安輕喘的聲音響起。
“媚兒,委屈你了,我是個不婚主義者,你嫁給王慶文也沒關係,我們倆還能在一起。”
“討厭......別親那裏......子安,我愛的是你啊。”
底下的賓客津津有味聽著兩人偷情的對話,我隻覺得血氣上湧。
掃過底下帶著戲謔的目光,我咬牙衝向後台。
照著陳子安的臉就是一拳頭,林媚立刻護住他。
“子安,你怎麼樣!”
她捧著陳子安的臉察看,回過頭問我發什麼癲。
“我發癲?你們把我當傻子耍有意思嗎!”
她敞開的領口隱約有個草莓印。
“你怎麼回事,我補個妝的功夫,你衝進來打人還有理了。”
我深吸口氣,以往我從來不反駁她,今天我倒要看看,她還能說出多難聽的話。
我指著她的脖子說:“媚兒,你到底什麼意思?”
“如果跟我結婚這麼心不甘情不願,那現在可以取消,我不是非你不可。”
媚兒臉上有了一絲慌亂,瞥見一旁跟過來的雙方父母,她瞪了我一眼說道。
“你瞎說什麼呢,我不愛你怎麼可能會嫁給你。”
我麵露失望,到這個時候了她還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全場兩百號人都聽見了剛才那些話,男女口水交纏發出的聲音難道是眾人的錯覺?
“林媚,你跟陳子安在後台幹了什麼,需要我提醒你?”
她看向自己的爸媽,發現她爸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鐵青來形容了。
黑如鍋底。
“不,阿文,你聽我解釋,我跟子安沒什麼的。”
她拉著我的下擺,卻被我一把拂開。
“別碰我,林媚,我看上去那麼像回收垃圾的嗎?”
“什麼?”
“取消婚禮吧,你心裏裝著別的男人,我看過你的那些情書,明明心裏喜歡陳子安,為什麼不肯承認。”
她皺了皺眉,“你翻我東西?王慶文,你永遠都是這麼偷偷摸摸上不得台麵嗎!”
我終於意識到她打心眼裏瞧不起我,明明偷情的是她,她怎麼可以當成什麼事沒有發生!
她和陳子安在婚禮上亂搞,我的臉都被打腫了。
賓客看我的眼神全在說,看,那個人頭上一片綠。
我冷笑道:“林媚,我今天要是忍得下這口氣跟你辦婚禮,我就是全天下第一大傻逼!”
把手捧花丟到她懷裏,我提高了嗓門,“老子不伺候了!”
我愛她,所以我忍受她對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言語傷害。
可是我愛不動了,這樣的愛不平等,我不能欺騙自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一想到她嫌棄的眼神,我就心如刀割。
終究還是不能焐熱她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