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他會立馬把謝初那個女人狠狠推開,以他的脾氣,一腳踹了都有可能。
然後再像以前那樣,給我認錯,求我原諒。
可......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就站在我跟前,輕瞥了一眼檢查單子,口吻淡漠,攬住謝初的肩膀又緊了幾分。
“是不是幾天前,你就知道我要找一個替身的事,所以偽造了這張單子。”
這一刻,心臟好像被一隻大手猛烈撕碎。
陸卜淮不信我。
他居然不信我。
這在以前根本不會發生的事。
我的腦海中不由得想起以前,我被誣陷竊取研究成果,被全網攻擊,隻有他站出來,說他相信我。
無條件信我!
不聽任何人的隻言片語。
更是放出狠話誰敢再往我身上潑一滴臟水,就讓對方在京城混不下去。
後麵陸卜淮更是頂著被全網盯著的壓力,為我洗脫了罪名。
在這一刻,看著陸卜淮那冷漠的目光,我突然有點希望,胃癌晚期是真的,這樣我就能在死後看到他在我墳頭後悔。
這樣的想法就一瞬,我便清醒了。
我才不要那種死人文學後悔的愛。
太惡心了。
陸卜淮牽著謝初的手,細心替她打開車門,連正眼也沒看我。
“晚上薇薇會搬來跟我們一起住。”
一起住?
怔楞了幾秒,又聽見他開口。
“明天秦墨出差回來,你的病他會幫你看的,有沒有癌症明天就知道了。”
秦墨是醫學領域的天才,更是陸卜淮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他信得過秦墨,我也信得過。
隻要明天秦墨給我檢查身體,告訴陸卜淮我沒有癌症,一切就都好起來了。
我努力說服自己,再忍忍,再忍忍,一切都好起來了。
就一個晚上而已。
可好像那個說著很愛我的男人,在慢慢得將我剝離掉,然後替換在別人身上。
陸卜淮帶走謝初時,也帶走了我。
去的地方是當初陸卜淮對我一眼鐘情的地方。
那時候上大學,這裏還是個清吧,我跟很好的幾個朋友會在這裏將學業的壓力釋放。
陸卜淮曾說:“薇薇,你永遠不會知道,那天我路過時,看到門掩著一條縫隙裏的你,一身白裙,在昏暗的視線下,你如光一樣闖進了我的生命。”
“你翩翩起舞,我覺得世界上所有美好的字眼都不足以形容你。”
也是從那個時候,他說他愛我癡迷。
現在,這裏不是清吧了,他也不是以前的陸卜淮了。
這裏,成為了整個京圈最有名的會所,來往的都是非富即貴的豪門公子哥。
陸卜淮指著那高高的舞台,看向我:“薇薇,上去跳一個,讓初初好好學習。”
“一定要跳的風情萬種,一眼萬年。”
短短兩句話,硬控了我跟他的這五年。
耳邊似乎還殘留著他說:“薇薇,以後你隻能跳給我一個人看,要是有別的男人看,我一定要挖了他們的雙眼。”
現在......他在做什麼?
他讓我跳舞給別人看?
還讓我去教一個冒牌貨?
甚至因為他的出現,台下那一雙雙不懷好意的目光全部投射在我身上。
什麼京圈太子爺的白月光,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牙根都快要被我咬碎了:“我不去。”
三個字,讓他很不爽。
他皺著眉頭,手指輕敲在桌麵上,我知道他這是在動怒了。
我剛要像以前那樣安撫他,手還未靠近他半分便被捉住,他抓著我,沒有一絲往日感情。
“薇薇,你要是不跳,你想想你的家人。”
赤裸裸的威脅。
我對上他的目光,最後一絲期望問出愚蠢的問題。
“你讓我跳,是想看我跳,還是為了謝初想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