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也跟著急忙附和道:"就是,他可是你弟弟,你怎麼能這麼對他?!"
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猛地抬起頭看向他,聲音冷冽:
"他是小三生下來的兒子,不配做我弟弟!"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忍不住唏噓起來。
我爸怒不可遏,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
"你個不孝子,胡說些什麼?"
我被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有些懵,鼻腔裏的血液瞬間噴湧而出。
季以檸看著我眉睫微微顫抖了一下:
"周瑾屹,你......怎麼了?"
她剛想上前,卻被周思白一把攥住手腕。
"以檸姐......我好難受......"
季以檸想也沒想,立刻轉過身去哄周思白,沒再分給我半點眼神。
她一直如此,不管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隻要周思白一句我難受,她便會風雨無阻的跑去陪他。
我緊緊捂住鼻子,可血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直到她察覺到我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才施舍般的看向我,語氣滿是冷漠:"周瑾屹,你不用在大家麵前裝出這麼一副可憐的模樣,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嫉妒阿白,嫉妒你爸偏袒他,嫉妒所有人都喜歡他。"
"但你就算再嫉妒也沒用,改變不了我們愛他勝過愛你的事實。"
我瞬間呆愣在原地。
心臟某處像是被猛地用力攥住,鋪天蓋地的酸澀湧上心頭,仿佛要將我淹沒。
一旁的周思白突然情緒爆發朝我怒吼:"我媽不是小三,不被愛的才是小三,明明是你媽活該......"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揮起拳頭狠狠砸在他的臉上。
這些年的委屈在此時頃刻間全部爆發。
季以檸一把推開我,眼裏滿是憤怒:"周瑾屹,你瘋了嗎?你憑什麼打他!"
"我告訴你,他要是有什麼事,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說完,她扶起地上周思白走了。
我爸也急忙追了上去。
現場的人陸陸續續離開,最後隻留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蹲在原地。
如同十八歲那年冬天,我被所有人拋棄。
那一年,媽媽因為小三上門挑釁,負氣出了國。
我最珍貴的飛機模型被周思白故意損壞,我因此打了他,爸爸二話沒說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我一個人走在寂靜無人的黑夜裏,蹲在角落吹著冷風,是季以檸像光一樣出現在我麵前,才讓我有一絲活下去的希望。
我永遠記得那天她對我說:"別怕,就算所有人拋棄你了,至少還有我啊。"
因為這句話,我跟在她身後七年。
我做夢都想娶她,所以在她需要我的骨髓時,我毫不猶豫捐給了她。
我以為我們會順理成章走到一起,然後結婚。
可現實還是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自從季以檸做完骨髓移植手術後,她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
從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第一次為了周思白做愛心便當。
也會在周思白生病住院時,第一時間拋下高燒不退的我跑去照顧他。
從前對我的噓寒問暖變成了冷潮熱諷,那些對我的愛意也慢慢轉移到他的身上。
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原來她早就不在是從前那個說永遠也不會拋棄我的女孩。
於是,我拿起手機撥通了李醫生的電話:"我同意你的提議,選擇出國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