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便搶先下了決定,即便沈婉知道我不願意。
沈婉雙眼死死地盯著我,仿佛我隻要敢說一個不字,便會當場將我撕碎。
據沈婉描述,三年前傅文州參加《斬荒》的發售會時,不幸發生車禍雙目失明。
而傅文州更因為對車禍造成的心理陰影,雙腿至今無法正常行走。
曾作為天子驕子的存在,如今竟成了一個眼盲腿殘的廢人,任誰都無法接受。
如今看到傅文州這般可憐的遭遇,我也不由暗暗罵一句活該。
可表麵上,我神色依舊如常。
沉默片刻,我才緩緩說道:
“他的眼睛,我救不了。”
聽到我的話,沈婉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宋陽,你別想騙我,我調查過了,你就是曾幫助無數失明患者複明的主刀醫生。”
“你是不是因為我關了你五年心有怨氣,所以才不願意為文州做複明手術?”
“這樣黏酸吃醋,有意思嗎?”
一直沉默不語的傅文州,此時也慌了。
“宋哥,我知道因為之前的事情你對我心存記恨,可我真的不能失去這雙眼睛。”
“要是一輩子都無法重見光明,我會死的。”
對於傅文州的話我毫不懷疑。
如沈婉所說,傅文州靠文學和繪畫獲得的功與名。
如果他永久失明,之前所獲得的成就和令人讚歎的才華將會被徹底埋沒。
而更重要的是,傅氏集團,不可能選一個殘廢作為繼承人。
畢竟傅家,不止有傅文州一個孩子。
所有現在,傅文州急了。
看到二人憤怒的模樣,我卻是不禁嗤笑出聲。
“我真沒騙你們,五年前我的雙手已經被廢,無法拿起手術刀,做不了手術。”
即便我的雙手沒有被廢,我也不可能給傅文州進行手術。
畢竟一個靠著竊取他人成果功名加身的強盜,他不配。
當然,當著沈婉的麵,我終究是沒有把話說得太難聽。
被關在地下室的五年,早已抹平了我的棱角。
麵對沈婉,我不得不暫時選擇順從。
聽到我的話,沈婉眼中閃過一瞬茫然。
顯然,沈婉是不記得我當初血淋淋爬著回家的這一幕。
見此,我不由暗自苦笑。
我早該知道的,沈婉心裏沒有我,怎麼會關注我的事。
五年時間我早已想通一切,又怎會再奢望她能夠懂得這五年來我遭受的痛苦。
而我話音剛落那一瞬,傅文州臉上盡顯慌亂。
“宋哥,你一定還在生我的氣對不對。”
“我承認當初我是一時糊塗,可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和婉婉的未來。”
“我給你磕頭賠罪,你原諒我好不好。”
說著,傅文州掙紮著起身。
卻因下半身毫無知覺,上半身用力過猛,傅文州狠狠摔了個狗吃屎。
隻一骨碌,傅文州便倒在地上痛苦的掙紮著,模樣要多狼狽又多狼狽。
沈婉也終於回過神來,慌張地扶起傅文州。
在看我的那一刻,沈婉眼中的怒火終於難以壓製。
“宋陽,你太讓我失望了。”
“關在地下室五年,我還以為你會認清自己,沒想到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固執。”
“今天,你要是不答應給文州動手術,我們就離婚,我們沈家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沈婉的怒吼聲環繞在整個客廳,讓四周看好戲的傭人都不由將心提到嗓子眼裏。
所有人都知道我愛慘了沈婉,為了和沈婉在一起,不遠千裏趕往A市定居發展。
離開了沈家,孤身一人的我又怎會好過。
所以沈婉理所當然的以為,隻要搬出離婚二字,我就會妥協。
而我卻神色淡然的點了點頭,“好,我同意離婚,收拾好東西,我就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