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爸認了個幹兒子，吵著要把家產全都給他！

我不讓他往外送錢，他就到處宣傳我是白眼狼，不給他養老。

炫耀自己的幹兒子入職了上市公司，說生女兒果然沒出息。

年後上班，我給公司員工發紅包。

保安彎腰接過去，畢恭畢敬地說：謝謝林總。

他一抬頭，這不是我爸口中絕無僅有的好大兒嗎？

1.

“熙熙，你快回來，造孽啊！”

接到我媽急切還帶有哭腔的電話，我急忙往家趕。

一進門，我那作天作地的爹又在發癲。

“你也不看看我養了你一輩子，一天班都沒上過，現在還想管我的錢？”

我媽拉著他，不給他出門，他用力把我媽推倒在地上。

“林邢先，你又抽什麼瘋！”

我趕忙過去扶起我媽，衝他大吼。

他看到我後，有些心虛，把銀行卡藏進衣服內袋。

“你媽，你媽盼著我死，錢都不給我用！”

我媽早已淚流滿麵：“你是想拿錢去給外麵的野種，別以為我不知道！”

他聽到我媽叫他的幹兒子是“野種”，直接衝過來抬起巴掌。

我擋在我媽麵前，拿起旁邊的板凳：“你敢動！”

他被我的氣勢震懾，不再往前，開始指責我。

“你現在大了，翅膀硬了，敢跟你老爸對著幹了是吧？你個白眼狼！

我辛辛苦苦養你這麼大，你就這樣報答我。”

“我的學費你出過一分嗎？你的錢全扔牌桌上了，那是我媽起早貪黑做手工掙的！”

和他吵架，我從不示弱。

不要看他道貌岸然的樣子，背地裏不知道有多愛賭，發了工資就在牌桌上通宵。

第二天灰頭土臉地回家，還頤指氣使地叫我媽給他煮早點。

我媽問他要錢給我交夥食費，他直接把碗扔碎，打了我媽一巴掌。

我發燒到41度，我媽抱著我，讓他帶我去醫院。

他也是像今天這樣把我媽推倒在地，用力踢了她兩腳。

我額頭上的疤也是當時摔的。

可那天最危急的不是我，因為我媽已經懷孕三個月了。

鮮血染紅棋牌室的地板，我哭到驚厥。

最後還是看不下去了的鄰居送我們去的醫院。

我聽見他說：“女人就是沒用，踢兩腳就出血。流了？流了再種，不看看我什麼體格。這次說不定還是母的，下不出個公蛋！”

他拍拍胸脯，眾人哄笑一團。

從此以後我媽就沒了生育能力。

此時，我倆劍拔弩張，下一秒不是他的巴掌扇我臉上，就是我的板凳砸他頭上。

我媽看了害怕，忙拉住我，讓我把板凳放下來。

有我媽幫他，他又料定我打不過他，想像我小時候那樣，扯我的頭發。

我左手用力掰開我媽的手，右手毫不猶豫地掄上去。

我爸就這樣被我開了瓢。

“殺人了！殺親爹啦！”

他捂著滿是血的傷口，恨不得喊得整棟樓的人都能聽見。

既然喊得那麼大聲，還指使我倆送他去醫院，那肯定沒事。

我把他踹翻在地，扯開他的衣服，拿出銀行卡。

“這是我給我媽的養老錢，你碰都不要碰。”

“還有，以後一分錢我都不會再給你。”

然後我拉著我媽出了門吃火鍋，不管不顧他在背後的辱罵。

反正也死不了，他肯定會叫他那孝順的幹兒子帶他去醫院。

2.

我媽出門後就憂心忡忡。

“他會不會死啊？”

“我們還是回去看看吧。”

“林熙，你怎麼變得這麼無情！他好歹是你爸。”

我把筷子拍在桌子上，恨鐵不成鋼。

“媽，這些年他怎麼對你的，你都忘了嗎？”

“唉，都過去了。他現在也不打牌，也很少打我了。”

我真佩服老一輩女人的忍耐力。

我恨他，我問我媽為什麼不跟他離婚。

她說不想讓我被別人恥笑。

我說我寧願被笑，也不要有他這樣的爸。

後來，他們年紀大了，她說他不打牌了，安分了。

臉上還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翻了個白眼。

我不信他會消停，果不其然，這兩個月他在外麵認了個幹兒子。

他做夢都想要的兒子。

今天他拿銀行卡，肯定就是要給他幹兒子送去。

我吃著水果，試探性地問：“你以為他不打牌是為什麼？”

“年紀大了，收心了吧。”

“錯！是他想玩女人了。”

她仔細思索後搖搖頭，表示不信。

我被她搞得沒了胃口，打開手機回了幾封郵件，簡直是浪費我的時間。

單純到蠢的女人我媽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你爸他雖然打人，愛打點牌，但是從來都不亂搞的。”

“那你回去吧，我還要去買東西給客戶。”

我已經煩躁到了極點。

她看我生氣，也不敢動。

我看她委屈的樣子，隻能無奈笑著把她拉走。

“走吧，我給你買兩件漂亮衣服，你就知道，最不值得想的，就是男人！”

晚上我把她帶回了我家，讓她不要回家，沒事做就帶著狗子去遛遛。

3.

第二天一大早，我媽依然說想回去看看。

我沒理她。

一來到辦公室，劉秘書走進來。

“林總，有你的電話。”

“告訴他工作時間不接私人電話。”

“可這是保衛科打來的。”

電話接通後我問：“發生什麼事？”

我以為有什麼急事，結果對麵開口就是不懷好意的聲音。

“林熙是吧，你這當個小秘書派頭不小啊，電話也不接。”

原來是我爸那孝順的幹兒子打來的，還舍不得用自己的話費，用保安室的座機。

我一直跟我爸說我在米粉廠裏當秘書，他罵我不知檢點。

然後炫耀他幹兒子肖翔在大公司上班。

我無所謂。

直到年後上班第一天，我給公司員工發紅包。

保安彎腰接過去，畢恭畢敬地說：謝謝林總。

他一抬頭，我發現這不是我爸口中絕無僅有的好兒子嗎？

可惜他不認識我，我憋著笑拍拍他的肩膀，鼓勵他好好幹。

他一邊數紅包一邊點頭，嘴巴咧到了耳朵根。

“保證好好幹！”

現在想起這件事情還是覺得很好笑。

“有什麼事？”我忙得沒空理他，但特別想知道他想作什麼妖。

“你爸，你親爸，你都下得去手，你真狠啊。你有沒有點良心？”

就在我以為他要為老頭子伸張正義的時候，他聲音變得更大了。

“那個，醫藥費，我好心幫你把你爸送去醫院，一萬二......”

我聽到對麵有女人小聲說什麼才一萬二，一萬五啊。

“咳，剛才記錯了，一萬五。”

“一萬五是吧？我給你三萬，銀行卡號發過來。”

對麵的人聽後開心得上了天，小聲說著後悔沒多要點。

我掛斷後叫來秘書，讓他通知保安隊長，不允許保安用座機打私人電話，抓到後直接扣獎金。

別說一萬二，我一分都不會給他。

老頭子送出去的錢，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累計十幾萬了，這筆帳我還得討回來呢。

3.

回家後我媽已經做好飯了。

我一邊吃飯一邊丟菜給狗子吃，逗它玩。

我媽卻欲言又止。

“有什麼你就說吧。”

“熙熙，我想回家了。”

我沒了逗狗的心思，把筷子放下。

“我這沒好吃好住地養著你？這條狗總比家裏那條好玩吧？”

“我還是不放心，我就回去看一眼。”

我沒把他幹兒子聯係我的事告訴她，看她這樣我也難受，索性送她回去一趟。

剛回到家門口，我就覺得不對勁，門口放著的鞋我沒見過，還有女鞋。

打開門後，裏麵其樂融融，我爸對麵坐著一個女人給他夾菜，他讓旁邊年輕的男人多吃點。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仨是一家人呢。

我把門關得砰響，他們才被打擾到。

我爸頭上包著紗布，戴著網罩，別提多滑稽。

他看見我們倆回來，把筷子用力丟在我媽身上，但是卻對著我罵。

“你這個野種還知道回來。”

衝過來就想打我。

那個女人抱著他的腰攔住他。

“先哥，別生氣嘛，你還帶著傷呢。”

聲音嗲得我起雞皮疙瘩，我爸就吃這一套，瞬間消氣不少。

我媽看到這一幕，氣得臉通紅。

眼看她又要流眼淚，我後悔帶她回來。

我不打算理睬他們，想去房裏幫她拿點東西就走。

可是這時候尊貴的幹兒子開口了。

“幹爸，這就是我妹妹啊，長得還不賴嘛。”

他用舌頭頂著腮幫，猥瑣至極。

看來這是沒認出我？也是，就一麵之緣，他還光顧著數紅包。

我怕再看下去得吐出來，拉著我媽回到房間速戰速決，可是打開衣櫃。

好家夥，這裏麵紅紅綠綠，花裏胡哨的衣服哪裏是我媽的？

不用想也知道是外麵那個女人的衣服。

那女人見狀跑過來，親昵地拉著我媽的手。

“嫂子，您別誤會，這先哥受傷了，他是我幹兒子的爸，你們不在家，我們來照顧他。”

我媽甩開她的手，氣得去把衣櫃裏的衣服全扔地上。

“林邢先，你們不要臉！”她罵來罵去隻會這一句。

我爸搶過她手裏的衣服，把她推出房門。

“給老子滾出去！”

又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來兩個蛇皮袋，丟到我媽麵前。

“你娘倆的東西，拿著給我滾。”

我忍著怒氣快步走回我的房間，一進門就聞到了臭氣熏天的味道，裏麵全是亂扔的衣服襪子，莫名其妙的紙巾到處都是。

肖翔和他老媽看我這樣，一臉嘲諷。

我徑直走過去，直接甩了那個女人一巴掌。

我這輩子最忍不得賤人的嘴臉。

他媽媽被打懵了一瞬間，反應過來後坐在地上撒潑打滾。

“先哥啊，你看看你的女人，我不過是來照顧你，我有什麼錯！”

把我爸心疼壞了，摟在懷裏不停地安慰，完全忽視自己的老婆也在旁邊淚流不止。

肖翔想替他媽出氣，步步逼近，我自知劣勢，步步後退，

直到餐桌，退無可退。

他從下往上打量著我。

“不愧是當小秘的，別總便宜了別人啊，哪天讓我也爽爽？”

忍無可忍，我用身體遮掩，手裏拿到啤酒瓶後迅速砸破在餐角上。

看準了往前用力一劃，他的手臂瞬間血流如注。

可他終歸是個能當上保安的男人，齜牙咧嘴的忍著痛要來打我。

我今天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打算，大不了一起進醫院。

可我看見我媽快速衝出來，抓著他邋遢的頭發就往地上拽。

肖翔反應不及，硬生生被拽到在地。

我眼疾手快地拉過餐桌板凳。

兩隻凳腳壓在他的身上後，我再用力一踩板凳。

他頓時疼得哭爹喊娘。

她媽媽聽到後，騰地一下站起來，跑過來把我用力推開。

我爸氣得讓我們滾，我媽抓他的臉。

亂作一團。

我說：“要滾也是你們滾。”

“這是我的房子，給我滾。”他說。

“你租的房子也算是你的房子嗎？”我大聲吼。

這套房子確實本來是他的，可是欠下的債務太多，早就抵押給別人了。

那個女人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先哥，這房子不是你的嗎？”

他自覺臉上無光，依然要打腫臉充胖子。

“反正不會被趕走就是了，放心住著。”

我邊用手機撥打電話，邊說：“那可不一定。”

4.

不一會兒，警察來了，他們給警察看了肖翔的傷勢，他媽媽又楚楚可憐在那哭訴。

“大嬸，不是誰說的多誰有理的。”我說。

“你看他把我兒子打成什麼樣，還這麼囂張，把她抓起來！”她哭喪著指我。

“把我抓起來？當然可以，但是警察同誌，我現在有權利讓他們搬離我的房子，並且我還要告他們非法侵入他人住宅。”

我爸火了，“這是我家，我想讓誰來就讓誰來。”

清官難斷家務事，警察同誌被弄得很無奈。

“你家，我就讓你看看到底是誰的家！”

我當著他們的麵，打開沙發墊，抽出裏麵的紅本本交給警察。

“警察同誌，這是我的房產證，這是我的身份證，請您核對一下。”

“什麼？”我爸急得直接搶過來。

看見上麵赫然寫著，權利人：林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