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邀參觀老公畫展的時候,
我才發現他臨摹了我的裸體,還特意放在畫展正中央。
他笑嘻嘻的把我拉到台子上。
“老婆,你身體這麼漂亮,隻有我一個人看見多可惜?”
他料定了我離不開他,所以隨意作賤我。
但這一次,我要的是他身敗名裂。
一、
“秋雅,那幅畫上的人,怎麼長的和你一模一樣!”
我閨蜜顧清花拽住我的衣袖,驚呼出聲。
我順著她指著的方向看去,頓時愣在原地。
展廳的正中央,放著一副碩大的畫,畫上是一個仰躺著的裸體女人,不著寸縷,連身上最私密的地方都被畫的清清楚楚。
著畫前站了不少遊客,正圍著畫議論紛紛。
我一眼就認出來了,畫上那個女人,就是我。
我後背湧出一陣寒意。
這場畫展是我的丈夫張寒涼為我們的五周年結婚紀念日特意舉辦的。
畫展上的每張畫都是出自他的手。
我還記得他今早神秘的邀請我:“秋雅,今天的畫展上有我特意為你準備的suprise哦!你可一定要來”
我精心打扮前來,這幅畫卻給了我當頭一棒!
我不知道我的丈夫居然瞞著我畫下了這幅畫!
甚至還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放在畫展上展覽!
我還沒緩過氣來,站在人群中的丈夫就看見了我。
他笑眯眯的朝我招手,然後大步走近我,把我往畫旁邊拉去。
“秋雅!你終於來了!你看我特意為你畫的畫,是不是和你一模一樣?連你胸口那顆痣我可是都給你畫出來了哦!”
張寒涼的聲音並不算小,周圍的人聽見紛紛朝我投來目光。
我的臉紅的徹底,可張寒涼卻絲毫不顧我尷尬。
“夠了!”
我低吼一聲甩開他的手,朝他怒目而視:“是誰允許你畫我的裸照......還放在這種地方的!”
張寒涼恥笑了一聲,抱臂將我上上下下看了一眼:“拜托,徐秋雅,什麼裸照?這可是藝術品你懂不懂啊!”
“你能不能別滿腦子都是黃色!果然我和你們這種不搞藝術的人說不通!簡直是有毛病!”
我直接被他氣笑了。
放我的裸照,還怪我不懂事!
他怎麼不放自己的裸照!
但我還沒來得及對他做什麼,我婆婆就從我身後走了過來。
她垂眼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不屑道:“不就是一張畫而已,徐秋雅,你看看你對我兒子那是什麼態度!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顧清花拉了拉我的袖子,勸我:“秋雅,算了。”
“當年要不是張家資助你上學,你也站不到這裏,別和她們鬧脾氣......”
我低著頭不說話。
張寒涼以為我知道錯了,笑嘻嘻的把我拉到台子上,湊近我耳朵,輕聲道“老婆,你身體這麼漂亮,隻有我一個人看見多可惜?”
我猛的抬頭看向張寒涼。
我家裏窮,又重男輕女,當初一對一扶貧是張家資助了我十幾年,我才能上完大學。
但我畢業後,就被我婆婆強製用還恩的名義讓我嫁給了比我大十歲的張寒涼。
這五年我處處做小,巴望用一腔熱情捂熱她們的心。
卻沒想到這一家子到頭來隻把我當做一個工具罷了。
原來從頭到尾,他們都沒把我當人看。
張寒涼還在給熱情的我介紹:“這是周董,已經買下了這幅畫,秋雅,周董很喜歡你的身體哦!”
那個叫周董的男人色眯眯視線在我身上看來看去,調笑:“沒想到張夫人衣服下的身材這麼好......”
我朝他扯出一個笑。
終於一個沒忍住在所有人都驚呼聲中衝上去將那幅畫撕爛了。
二、
“徐秋雅!你簡直是有病!你知不知道我要賠周董多少違約費!”
剛一到家,張寒涼就狠踹了我一腳,在外麵那副溫和君子的模樣消失的幹幹淨淨。
現在的他,雙目圓瞪,青筋畢露,恨不得將我剝皮抽筋。
婆婆心疼的拉住他的手,哄道:“寒涼乖,別和這賤人一般見識,到時候媽替你教訓她!”
聽見婆婆的話,我條件反射的渾身一抖。
我很小就被婆婆接進張家。
美名其曰是監督我的學習,實則是為他們兒子培養一個完美妻子。
從小到大,我都是活在張寒涼的陰影下。
婆婆給我製定嚴苛的妻子養成計劃,要求我事無巨細的全部做到,否則就是對我一頓毒打。
在外她卻說是我不小心摔的,把她自己摘的幹幹淨淨。
十幾年下來,我也徹底成了她一條狗,她哼一聲,我都怕的渾身打顫。
所以,撕碎了那張畫,是我這麼多年唯一做出的反抗。
看著婆婆陰狠的眼神,我不由自主的低下頭。
我知道我現在這樣太軟弱了。
但十幾年的打壓與控製,對她的恐懼早就刻在了我的骨子裏,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
害怕早就成了本能。
張寒涼突然冷笑一聲,快步走到我麵前掐住我的下巴。
“既然事情是你引起的,我看就你自己去解決!周董看樣子很喜歡你的身體,不如你去陪他睡一覺,說不定他會原諒你。”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滿不在乎道:“反正那麼多人都看過你的身體了,你也別矯情了!”
“周董可是頂尖的鑒賞師,要是你害我讓他對我有意見擋了我的畫家路,我有你好果子吃!”
我捏住身側的手,忍了又忍,實在沒忍住一拳直接打在他的臉上。
讓自己老婆去陪別的男人睡覺,媽的連畜牲都不如!
張寒涼捂著臉震驚的看著我。
我還沒說話婆婆就扯著我的頭發往後拖。
頭皮劇痛傳來,我沒忍住悶哼了一聲,張寒涼這才反應過來。
“你個賤人敢打我!你反了天了!結婚五年你連個兒子都沒給我生!你就是個不能下蛋的母雞!”
“媽!我要和這個女人離婚!”
張寒涼這話一出來,婆婆扯著我頭發的手頓了頓,卻一句話都沒說。
直到婆婆把我關進禁閉室,張寒涼的怒吼聲才漸漸淡了下來。
我縮在角落,過了很久,禁閉室的門才被從外推開。
婆婆一臉不高興的看著我:“我老公回來了,你趕緊給我收起你那副喪氣臉,要是敢在他麵前說我一個字壞話,我有你好看!”
三、
我出禁閉室的時候,公公已經在餐廳坐了好一會了。
他是張氏集團的總裁,也是這個家對我唯一把我當人看的。
隻是常年出差,一年都回不來幾次。
所以,婆婆對我做的那些事,他也一概不知。
“小雅,你這是怎麼了,臉上怎麼有傷?”
婆婆連忙解釋:“小姑娘家的,就喜歡去做什麼按摩,你看看這小臉被按的,我看著就疼,秋雅還說讓我也去試試。”
婆婆捂住嘴,笑了笑,卻暗地裏給我使了個眼色。
我輕輕嗯了一聲。
公公見狀,也沒多說什麼。
一家人整齊的坐下之後,公公才又開口:“公司這一年過的不是很容易,但好在有傅山幫我,所以我今天想著帶他來和你們認識一下。”
“傅山,趕緊過來吧!”
傅山這名字一出來,婆婆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嫁給張寒涼五年,我多少也聽說過這個傅山的傳聞。
無非是手段狠辣,具有商業頭腦,但傳的最盛的,就是他是我公公的私生子。
門外走進來一位年輕的男人,劍眉星目,長著一雙漂亮的桃花眼。
看上去確實和公公有幾分像。
或許是察覺到我的目光,傅山微微朝我一笑,打了個招呼:“嫂嫂好。”
聲音清潤,很好聽。
公公讓他在餐桌落座,把我們一一介紹給他,傅山也一一打了招呼,公公很滿意。
婆婆也隻能掛上了假笑。
眼看著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傅山身上,張寒涼受不了了。
他本來就喜歡眾星捧月,向來厭惡別人搶他的風頭,更何況還是家裏。
他直接把碗一摔,猛的站起來就要去拽傅山的衣領。
“媽的,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私生子!還想來我家和我搶財產!”
“寒涼!”
“張寒涼!”
張寒涼這話一說出來,頓時引的婆婆驚呼和公公怒吼。
雖然傅山是公公的私生子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但像張寒涼這種蠢貨直接把這事在大庭廣眾之下揭露他倒也是第一人。
這無異於直接打公公的臉。
家裏資產公公名下的占了一大半,要是公公翻臉,婆婆和張寒涼也討不到一點好處。
婆婆是個聰明人,押著張寒涼想讓他給傅山和公公道歉。
千嬌萬寵長大的張少爺受不得一點委屈,直接甩臉子走了人。
公公氣的把桌子上的餐具全摔了:“反了天了他!搞個破畫畫眼裏就沒人了!他算是什麼東西敢和老子甩臉色!”
傅山在旁邊給他順毛:“張董,別氣了,對你身體不好。”
“還是你懂點事。”公公歎了口氣:“寒涼那種性格,這讓我以後怎麼放心把公司交給他!”
婆婆臉上的假笑終於掛不住,她轉頭嗬斥我:“還傻站在這裏幹什麼!趕緊進去陪陪你老公!”
我低頭轉身就走了。
再不走,我怕我憋不住笑出聲。
張寒涼這麼一鬧,婆婆這麼些年苦心積慮為他謀劃的,也塌了大半。
四、
我回房間的時候,張寒涼還在發脾氣。
臥室裏名貴的花瓶擺件都被他砸碎了,見到我冷哼了一聲。
“寒涼。”我乖順的做到他身邊,微微側頭露出雪白纖細的脖頸。
乖順聽話,這是他最喜歡的樣子。
張寒涼吐出一口氣,將頭埋進我的脖子裏,聲音有些委屈:“秋雅,我爸是不是不喜歡我?”
我摸了摸他的腦袋,安慰道:“怎麼會呢?術業有專攻,我看不如你再努努力,畫出什麼成績來,到時候公公也得高看你一眼。”
張寒涼抬起頭,讚同:“你說的沒錯!我這就去!到時候我全世界出名了,那老頭還不得求著見我。”
他越想越激動,仿佛自己已經成為頂尖畫家。
我垂下頭,隻覺得他蠢。
他若是再隻專於畫他那個畫,那他便徹底和他家企業無緣了。
我看那個傅山虎視眈眈,不像什麼好人。
不過我也樂意看張寒涼自己摔個跟頭,我高興還來不及,自然不會去幫他。
張寒涼急匆匆的往畫室敢去,突然想到什麼回頭看我。
“對了,剛剛那個什麼傅山是不是喊你嫂嫂了!我看你很享受啊!”
張寒涼湊近我,他拍了拍我的臉,見我低眉順眼不反抗才放下幾句狠話轉身離開了。
傅山比他優秀的太多,看樣子他產生了危機感。
張寒涼一整天都呆在畫室沒出來。
婆婆借口有事外出去找她的小姐妹了,估計在商量對付傅山的對策。
家裏難得安靜了下來,我正準備到廚房倒杯牛奶早點睡覺,卻被一個人堵在冰箱前。
傅山把我攔住,淩厲的視線幾乎把我剝光,我偏過頭躲開。
他低低喚了我一聲嫂嫂,隨後就摸上了我的臉。
“嫂嫂,是誰打了你?”
我重重拍開他的手,語氣有些冷漠:“與你無關。”
我原本還以為這個傅山是什麼正人君子,看樣子知人知麵不知心,和張寒涼一樣,都不是什麼好貨色!
我轉身就走,傅山在我身後輕笑:“嫂嫂,要是有什麼事,你可以找我......”
見麵第一次就上手,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人!
五、
不知道是不是我和他說的那些話,張寒涼繪畫進步突飛猛進,甚至在不少賽事上斬獲名次。
這兩天更是在一個全國的比賽上拔得頭籌。
連公公都刮目相看。
頒獎典禮,張寒涼特地又弄了一個小畫展,邀請了公公和他一眾企業小夥伴。
“寒涼雖然有脾氣,但年齡還小,心眼不壞的,先前說的那些話也隻不過是心直口快。”
婆婆挽著公公的手,邊逛畫展邊為張寒涼說好話。
公公嚴肅的臉也一點點緩和了下來。
公公的合作夥伴也稱讚道:“張董這兒子簡直就是天才,這畫哪是一般人能畫出來的?”
“果然虎父無犬子!”
周圍恭維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公公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
張寒涼得意的走在我身邊,斜眼瞥了默不作聲的傅山,嘲諷:“不過是個私生子,怎麼比得上我?”
眼看著這個小畫展就要走完,盡頭的一個小角落卻圍了一群人,正在熱鬧的討論什麼。
張寒涼眼睛一亮,擠開公公的合作夥伴走到了最前麵,看著公公深情款款:“爸!您在我心中永遠是我最敬愛的父親,我時常不敢看你那深邃的眼睛,所以我特意為您做了一幅畫放在我臥室時時刻刻激勵我!我要成為讓你最驕傲的孩子!”
張寒涼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周圍人紛紛稱讚公公養了一個好兒子。
婆婆乘機抹了兩把眼淚,訴說這麼多年教導兒子的辛苦。
公公滿麵紅光,迫不及待的就擠開人群,想看張寒涼特地為他做的畫。
但他剛走到畫前,整個人就愣住了。
張寒涼卻還在笑嘻嘻:“爸,這畫怎麼樣?可是費了我好大的功夫,你肯定滿意!”
但看見那幅畫,所有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