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淩琪安為了肖涵從來是言出必行，匆匆吃完兩口飯就趕著去醫院找我。

但人沒找到，倒是遇到了互相攙扶著從醫院出來的淩家父母。

他二人一看到淩琪安就氣衝衝上前，禮儀都來不及顧指著她鼻子破口大罵：

「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你自己丈夫死了，你一點反應都沒有是嗎！」

「我還聽說你又和肖涵湊到一起去了？你有沒有臉，你忘了他是怎麼對你的嗎！」

淩琪安麵露不耐，每次遇到肖涵的事她就沒法冷靜，幹脆扯下衣襟露出那些曖昧痕跡給二老看。

「是，我就是又和他在一起了，那又怎樣！肖涵是世界上最愛我的人，你們這些老古董根本不明白！」

「媽，你也用不著再幫著沈赫博同情，我這次來就是來找他離婚的。肖涵，我非嫁不可！」

她言辭鑿鑿，當眾將自己的決心剖開來，氣得淩母哭著來捶打她：

「我說沈赫死了，他死了！你聽不懂嗎！」

淩琪安閃身一躲，淩媽媽瞬間撲空在地，可她竟然伸手扶一把的意思都沒有。

淩琪安嗤笑，滿目的嘲諷鄙夷掩都掩不住：

「事到如今，你們竟然還不死心，還在騙我？行行行，那我就當他死了，祝他死得好行了吧！」

她盛氣淩人，徑直越過兩人走進樓內。

我聽著淩父因為心臟病發而發出痛苦的呻吟，而淩琪安恍若未聞，一心顧著把我找出來離婚。

我被迫看著樓外那兩個身影逐漸離我遠去，實在痛心疾首。

連看著我長大的老夫妻都這麼傷心，那我爸媽那邊豈不是更難過！

我的靈魂還沉浸在痛苦中，不知不覺就跟著淩琪安飄到了她的辦公室。

她撥出號碼，直接打給護士長：

「沈赫術後在哪個病房？算了，你直接讓他來找我吧，快一點。」

電話那頭沉默半晌，而後猶豫著開口：

「院長......那位病人一周前就去世了啊，遺體都已經被家屬領走了。」

淩琪安下意識想反駁，但又清楚這種事情無法造假，隻能蹙眉再重複一遍：

「我說的是沈赫，你看清楚，沒有重名的嗎？」

「對，就是他，患有嚴重的心臟病，一周前做了開胸手術。結果因為手術被迫中斷，所以人在手術台上就沒了......」

護士越說聲音越低，還隱約傳來幾聲抽泣。

我記得她是個好人，總是查房的時候順便給我帶一些水果零食。

看我實在窩在儲物間太難受，還頂著被罵的風險偷偷把我換到了普通病房。

她鼓勵我好好活下去，說那個手術成功率很高的。

我也知道成功率很高，可沒想到會以那種荒唐的方式死亡。

淩琪安聽完她的話仿佛被一瞬抽幹了力氣，掛斷電話失魂落魄跌坐回椅子裏。

「怎麼會死......不是小病嗎，不是一場普通的小手術嗎......」

「騙我的，一定是他們合起夥來騙我的！」

她自言自語拎起包衝出去，一腳油門直衝到我家。

她迫不及待看到一個鮮活的我來證明所有人的話都是謊話，可惜不能了，因為我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