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夢讓我覺得不能坐以待斃,我又回到了那座廟附近。
李陽在那個廟裏一待就是一天,可偏生我找不到廟的入口反而被保安盯上。
通過出租車司機的指引,我投身進了小胡同,四拐八拐找到了一家店。
這店長得奇怪,店門狹窄而細長,不像引來送往的大門,倒像是埋人的棺材。
司機說,這裏的半仙可真的是半仙,沒有他不知道的。
我推門而入時,四周的牆壁根源處有什麼爬過。
而院子盡頭,一個年輕人正忙著侍弄著手中花草,聞聲抬頭臉色大驚,最後一句話不說竟然就要轟我走。
“我這裏不留人,快快離開吧。”
我心知可能又被騙了,打道回府時卻被一個乞丐攔住了去路。
他指著我皮包一臉羞澀,“我餓了三天,能不能請我吃點東西。”
我的善良適時跳了出來,如果有人這樣對我妹妹,她是不是就不會吃這麼多苦頭。
是的,我其實並不是獨生女,我騙了李陽。
但現在其實跟獨生女差不多,畢竟我家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將人帶到麵攤,足足五碗打鹵麵那人才吃飽。
誰知他一抹嘴說“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就送你一卦吧。”
“叫我李瞎子就行。”
李瞎子吃不飽但是裝備倒是挺足,一副龜殼幾枚銅錢,隨意搖了幾下就在桌子上停了下來。
他臟亂的頭發看不清臉,但還是能聽出他嚴肅的語氣。
“不好!大凶!要是我沒猜錯,你家應該有人出現重語症,並且越來越嚴重了。”
李瞎子灰白的瞳仁看不出什麼,一陣風出來帶來風鈴聲。
我聽到有人在說,姐姐,你馬上就要找到我了。
以前那雜亂無章的線團的,終於要被我抓到線頭了。
我半信半疑點點頭,隨後從包裏摸出一個塑料袋。
裏麵裝的是一副軟鞘,薄薄一層好似什麼蟲類的皮。
李瞎子卻猛然跳起來,隔著老遠衝我道,“那蟲名叫應聲蟲,起先就隻會學人說話,等到蟲子越養越大,就從從裏而外一點一點吞噬宿主,這種法子多是用來馴服那些不聽話的奴隸,現代很少見了,你若是信我,今晚回去看看,你那家人定是更加嚴重了。”
我將軟鞘放置在桌子上,這是某天早晨我在床上發現。
似乎是,李陽身上的掉下來。
李瞎子攏了攏頭發,見沒什麼威脅才重新坐回來。
像個神棍摸著沒幾根的胡子慢悠悠道,“這東西倒是少見了,不過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有......”
話說一半最是惱人。
我扔出幾張紅鈔票,李瞎子摸了又摸,最後轉了個身給我遙遙一指。
是剛剛那座廟。
“我這鼻子最靈,這應聲蟲的味道我隻在那裏聞過。”
又是那座廟。
“不過你還是先回家看看那染了蟲子的人吧。”
我腦子鼓脹得發疼。
那就是現在還有這種蟲子,隻是用來控製什麼人呢?
聽李瞎子說到李陽我心慌了一拍。
急得滿頭大汗,跑新聞的雖然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更何況,他說的這蟲子,我可是見過的。
就在我妹妹身上。
可當我準備走的時候,身後的李瞎子像是忘了什麼提醒道。
“這種蟲子是群居的。”
而群居就意味著,一旦發現了一個,就會有無數個在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