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丈母娘與小姨子來了,他們對季子楓噓寒問暖卻沒有一個人想起我。
病房門砰地一聲巨響,一個臟兮兮的小女孩闖進來。
「我爸爸去哪了?」
女兒楠楠眼眶濕潤,手臂腿上帶著淤青,小小的他不再像從前那樣畏懼陸雲溪,站在門口質問病房內所有人。
這是他第一次敢那麼大聲說話,即便怕得全身發抖,依舊像戰士一樣直麵恐懼。
我看在眼裏,心裏止不住的疼。
楠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身上全是傷口,連衣服也破了。
陸雲溪一如既往地厭惡她,態度冷漠像一座冰山,「你怎麼過來的?保姆去哪了!」
陸雲溪,那是你的女兒,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我飄在空中,恨不得將陸雲溪千刀萬剮。
打從我懷孕那一刻起,她對我態度,就發生了天翻地覆。
開始三天兩頭不著家,以冷暴力各種對待我。
楠楠出生後,更未曾抱過他一次。
「跟他爸一樣沒教養,你進來也不知道要敲門?萬一你季叔叔在睡覺怎麼辦?」
丈母娘語氣不加掩飾嫌棄,「身上那麼臟,是不是偷偷跑出來玩摔了被好心人送來醫院?也不知道消毒消毒,萬一有病菌怎麼辦,還有你手上那個破玩偶!」
丈母娘說完,快步走到楠楠麵前,奪走他懷裏的玩偶,不顧他哭喊,把玩偶丟給門口正好經過回收垃圾的清潔工。
「垃圾就該待在垃圾桶。」
丈母娘是故意的,他既不喜歡我,也不喜歡自己的外孫女。
那個玩偶是我給她的三歲生日禮物,楠楠每晚必須抱著他才能睡著,那是他的阿貝貝,也是我留給他唯一的念想。
我親眼目睹楠楠幾近崩潰跟著清潔工跑,哭喊著要把玩偶拿回來。
想伸手抱住她,卻再也沒法擁抱她。
而跟死人一樣無動於衷的陸雲溪終於有了反應,她皺著眉吩咐一旁的助理,「你把她送回去,順便去商場給他買個新的。」
陸雲溪對季子楓的事親力親為,女兒跑出去,她隻是冷冰冰吩咐下屬去看著。
她不愛我,更加不會愛她的女兒。
她根本不在乎我們父女倆。
是我醒悟得太晚了,如果早點離婚離開陸家,我的楠楠,怎麼會受這樣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