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淺,快來吃飯了。」
突然,電話那頭響起了魏子軒的聲音。
宋初淺聽聞,語氣柔和得應下,隨即便幹淨利落地掛斷了電話,不留給爸媽再詢問的一絲機會。
爸爸緊緊的攥著手機,幾乎要將它捏碎。
「這個女人!居然背著兒子和其他男人住在一起!簡直是個蕩婦!」
周圍的人想要上前安慰,可卻也不知如何開口。
「攤上這麼個不分輕重的兒媳,這家人也真是可憐。」從他們臉色複雜的表情上,我仿佛讀出了他們的心聲。
「警察同誌,求求你們一定要幫幫我們。」看著老人家無力的跪在地上,警察也十分無奈,「遲先生遲夫人,你們想要為兒子報仇的心情,我很能理解,但是這場大雪掩蓋了所有證據,誰也不能證明遲越是他們害死的,我們也是有心無力啊。」
即使眼底裏帶著不甘和悲憤,最終,爸媽也隻能邁著顫抖的步伐離開了警局。
他們將我的屍體帶回了家。
看著我青紫斑駁、殘破不堪的軀體,爸媽含淚將我火化。
「兒子,爸媽希望你來世投個好人家,別再受這麼多苦了。」
聽著爸媽深入肺腑的話語,我的心頭狠狠一酸。
「可是,我還沒來的及在您二老膝下盡孝呢。」
為什麼?付諸真心者家破人亡,而始作俑者卻可以逍遙自在?
我痛苦地質問上蒼,可沒人回答我。
在我的屍體被送入熔爐的前一刻,爸拉著媽的手說,「那個宋初淺畢竟是小越最愛的人,現在小越馬上要被火化了,讓她來送送他吧,說不定她看到真相,就會悔改了。」
我無奈地笑了笑,爸媽還是高估了我在宋初淺心中的地位。
果然,電話剛一接通,對麵就傳來了罵罵咧咧的聲音。
是宋母的聲音,宋初淺甚至都不屑接電話。
「你們兩個老不死的,又來騷擾我女兒幹嘛?!欺負我家人少是不是?」
爸爸被氣的渾身顫抖,但還是強忍著悲憤回答道,「讓你女兒接電話,我有事找她。」
「你能有什麼事兒啊?不就是遲越那個喪門星又慫恿你們來演戲了?一把年紀裝的也不害臊!那小子要是識相點就親自來求我們家初淺!」
宋母這番厚顏無恥的言論徹底激怒了我爸媽,我爸再也顧不上什麼體麵,衝著電話吼道,「我說讓宋初淺滾出來接電話!我兒子已經死了,你要是再出言不遜,他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宋母被嚇了一跳,囂張的氣焰瞬間消下去一半,隻能灰溜溜的去搬救兵。
宋初淺剛接起電話,就用她那自以為是的口氣說道,「讓遲越演戲演夠了就自己滾回來,我沒工夫去哄他。」
爸爸被氣的說不出話,他顫抖著問她,「遲越已經死了!他死了!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呢?!」
「哪怕你最後再來看他一眼,好好悔過,我們也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
可如此掏心掏肺的話換來的,隻有宋初淺的冷笑。
「悔過?別做夢了!該悔過的人是遲越,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攪我的生活,毀掉我的幸福,你們一家人都是狼心狗肺!蛇鼠一窩!」
聽著她惡毒地咒罵,爸爸再也按捺不住情緒,崩潰的大哭起來,「小越他沒了!沒了!你為什麼就是不信呢?你可是他最愛的人呐!」
聽著爸媽的情緒很不對勁,宋初淺有些害怕的掛了他的電話。
「不可能…遲越他…」
她想起我爸給她發的地址信息,一番焦急的尋找之後,打通了殯儀館的電話。
「您好,請問是殯儀館嗎?你們今天有沒有火化過一個叫做遲越的人?」
「這邊幫您查一下呢。」
宋初淺緊緊的扣住手指,有些焦急的等待著。
很快,電話那頭就再次響起了機械而冷漠的聲音,「是有位叫遲越的先生被火化了,請問死者是您的親人嗎?」
啪的一聲,宋初淺的手機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