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棟上下四層的別墅,陸家人都住這裏,陸雅和魏陽死在了他們的房間裏。
剛進去,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床上仰躺著一個女人,脖頸處湧出了大片血。
血流到被褥上,再蜿蜒至地板,血跡幹涸,看起來已經死去多時。
床尾地上躺著一個男人,胸口插著一把水果刀,腹部血肉模糊,兩人的血融合在一起,看起來有幾分詭異。
嚴朗的視線在房間裏轉了轉,勘查現場的技術人員還在忙碌,鄭宇繼續彙報道:
“法醫已經進行了屍表檢驗,初步判斷,女性死者頸部有一處切割傷,這一刀割斷了頸動脈,致使其失血過多而死,死亡時間應該是在淩晨一點到三點。
“男性死者腹部有三處刀傷,致命傷是胸口這一刀,初步判定是左心室破裂致大失血而死,死亡時間也在淩晨一點到三點。”
嚴朗問:“第一個目擊證人是誰?陸家的其他人呢?”
鄭宇跟著他走出臥室,朝對麵第三個緊閉的房門指了指。
“所有人都在老太太房間,老太太被嚇暈了,陸家的人都在裏麵陪她,第一個發現屍體的是保姆,也在裏麵。”
嚴朗回頭,見法醫正在用白色的屍袋裝屍體,便轉身往老太太的房間走。
“嚴隊。”剛給陸家人做完筆錄的刑警隊員小周合上本子走到嚴朗身邊,指著房間裏的幾個人給他介紹。
其實不用他介紹,嚴朗對陸家人,熟悉得很。
半躺在床上精神萎靡的是陸家老太太,旁邊伺候她喝水的應該是保姆。
床前凳子上坐著的是老太太的大兒子,也是這棟別墅的主人陸超,陸超旁邊是他的二婚老婆吳芝芝。
窗前躺椅上坐著的是陸超弟弟陸成,陸成懷裏摟抱著一個穿紅色吊帶連衣裙的女人,這女人嚴朗倒是沒見過。
小周正好介紹到這裏:“那個穿紅裙子的,叫陳顏,是陸成的老婆。”
被點名的女人轉頭朝嚴朗看了一眼,視線在他左臉停頓了幾秒,又把頭轉了回去。
嚴朗的目光很快從女人身上移開,他身後的鄭宇倒是多瞧了兩眼,剛才那女人轉頭時,還真是讓人眼前一亮。
若用一句粗俗的話形容——真是風情萬種的尤物!一頭大波浪長發,配上豔紅的吊帶連衣裙,一個短短的眼波足以勾人魂魄。
小周盡職盡責地介紹完後,開始彙報從陸家人口中問出的情況。
“昨晚住在這棟別墅裏的,除了兩個死者,就是現在這間屋子裏的人。
“第一個發現死者的是保姆,她淩晨六點起床做早飯,七點半做好飯,平時陸家人都是自己下去吃,但是陸雅昨天讓她今早做好飯叫她,所以她就上去喊人了。
“喊了半天沒人應,後來發現門沒鎖,她就進去了,進去後發現裏麵的情況,就趕緊報了警,報完警才去喊的其他人。
“所有人都表示,他們昨晚都聽到了兩人爭吵,但因為死者經常吵架,所以誰也沒注意,也不知道吵到幾點。”
小周彙報完,陸超已經從凳子上起身,表示自己還有事,要出門。
小周唏噓不已,親妹妹死了,這當哥哥的竟然絲毫看不出傷心,嘖,真是親情涼薄。
鄭宇看向陸超:“沒找到凶手之前,昨晚這間別墅裏的人都有嫌疑,陸先生要跟我們走一趟。”
陸超沒理他,目光落在了嚴朗身上,譏諷道:“嚴隊長,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當年的火災你找不到證據,就想趁這次機會弄死我?哼,可惜了,人不是我殺的!”
嚴朗雙手插兜,狹長的眸子眯成一條縫,俊臉透著冷毅和硬朗,近乎冷漠地看著他。
“是不是你殺的,證據會告訴我。”
陸超盯著他左臉上的那道疤痕,眸中閃過狠戾,笑得意味深長。
“嚴隊長,你還是這麼喜歡找證據,何必呢,你說你當初要是聽我的,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丟了前程,還破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