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嘉霽一聲質問,將方知許從驚訝中拉了出來。
“小叔…”
她抬眸瞧見靳嘉霽“雲淡風輕”的臉,內心感歎,“江冉冉選的什麼破地方,害她被抓包。”
方知許小臉緊皺,暗戳戳向江冉冉投去殺意。
靳嘉霽將剛剛方知許的小動作,盡收眼底,頓時心中產生一團濁氣,堵在嗓子眼中。
知道她今天飛機落地京市,靳嘉霽找借口在方家逗留了一天。
夜幕來臨,卻隻有司機前來回稟,告知方知許一下飛機便回了學校。
他便去了學校,利用爺爺的借口將她帶回了景熙府。
想著他忙完回到家,不見方知許身影,托朋友打聽才知道她正在酒吧狂歡。
一靠進,他們閨蜜之間嬉鬧。
靳嘉霽腦海再次浮現“不要,我才不喜歡老男人。”
他握著方知許手腕地力道不由加重。
她心裏,他是老男人。
方知許被他拽的生疼,不由倒吸口涼氣,眉頭緊促,出口聲音軟糯,“小叔,我手。”
靳嘉霽順著視線望去,冷白的肌膚此刻通紅。
方知許趁靳嘉霽愣神,將手抽出去,護在懷前,輕輕安撫著。
數秒後。
“回家。”靳嘉霽再次抓住方知許手腕,向外走去。
後者踉踉蹌蹌跟上,她抬眼看著他裹了寒氣的臉,不由一股無名火從從頭湧出。
下意識用力掙脫,溫怒,“我已經成年了,不是小女孩了。”
音落,方知許不再看靳嘉霽的表情,抬腿坐回卡座上,抬手將滿杯雞尾酒飲盡。
不盡興表情,抬手將第二杯,再次一飲而盡。
灼燒感在方知許胃裏蔓延開,蹙著眉,忍不住咳嗽幾聲。
江冉冉上前,順勢坐下,手掌用力拍打她的後背,“大小姐,你跟酒較什麼勁。”
“他人不是......”江冉冉地話說一半便被方知許眼神硬生生打斷。
她尷尬笑了笑,背後一陣涼意。
“江姐姐,今兒安排的可還滿意。”一道細長尖銳男聲從遠處傳來。
男人腳步剛踏入卡桌內,掃視一眼,矯揉造作比劃,“都愣著做什麼?還不上前來伺候著。”
數秒,剛被嬉鬧男模麵帶微笑,坐在了方知許中間。
“姐,吃點水果。”
“姐姐,我陪你喝酒。”
江冉冉則被領頭,強製性帶到另一處卡座上交際。
方知許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耳邊一直嗡嗡響,擾的她心頭煩。
餘光掃過靳嘉霽時,嘴角不由泛起嘲弄,一瞬間,漲紅的臉楊著得意的笑。
對男模遞到嘴邊的東西,一一應下。
幾杯酒下肚,後勁上頭,腦袋恍恍惚惚。
“方知許,看樣子三年沒時間回過,是在國外鍛煉起酒量了。”
靳嘉霽起身,奪過酒瓶,將人禁錮在懷中。
男模見有人搗亂,正準備開口,對上靳嘉霽淬了寒氣的眼眸,縮了縮腦袋,識趣離開。
方知許見人離開,掙脫出懷抱,跌坐在卡座上,嘴角揚著嘲弄,一口酒下肚,抬眸看著靳嘉霽“小叔,國外三年你都未管過我一次,現如今回到京市你到管上了,是不是晚了點。”
她說完,靳嘉霽半晌未出聲。
方知許偏過頭,死死咬住唇瓣,眼淚在眼眶裏打著旋,身體卻忍不住顫抖著,囫圇將杯中酒吞了下去。
又是一陣咳嗽。
靳嘉霽上前輕敲後背,待她咳嗽好轉,薄唇親啟,“回家。”
方知許眼眸蕩著氤氳,“小叔,我出國三年,你可惦記過我。”
說完便死死盯著靳嘉霽眼眸,想從中看出一二。
“回家。”
靳嘉霽未正麵回應方知許問題,站起身來,就想拉著她的手,向外走。
後者巧妙避開,笑眯眯道,“小叔你回吧。”
“爺爺將你交給我,我必須對你負責。”
一句話猶如重磅炸彈,令酒醉的方知許臉上的嘲弄更加肆意。
“小時侯你因為父母對我負責,現在你因為爺爺對我負責。”
“小叔,你可以真是一個有責任的男人,我真替姑姑感到高興。”
方知許臉頰更加紅亮,身體踉踉蹌蹌著,時不時打了酒嗝,“小叔,我成年了,我不再需要你了,不再需要了。”
靳嘉霽看著迷迷糊糊跌落卡座上的她,漆黑眸子全是心態。
他半蹲下身,臉上寒氣消融,“知知,小叔錯了,你原諒小叔可以嗎?”
方知許打著酒嗝,身體前驅,用手圈住男人的脖頸,四目相對,看了許久。
溫熱的氣息在狹小空間散開。
靳嘉霽替她整理碎發,修長手指落在她的額間,眼神滿是溫柔與憐惜。
涼薄的唇瓣落在了指背。
方知許愣神,一動不動。
靳嘉霽彎腰將人攬入懷中,踱步走了出去。
方知許抬眸看著熟悉的臉頰,心止不住跳起來,掠過他挺直的鼻梁,落在他漆黑的眼眸。
忍不住抬手撫摸上去。
靳嘉霽察覺她的動作,緊皺的眉頭稍有舒展,將人放在車座椅上,攏了攏蓋在方知許身上的外套,才發動車輛。
車上,方知許看著車外的高樓大廈,瞧著一簇簇霓虹燈通過車窗落在車內。
“小叔,好久沒有聽你唱歌了。”方知許慵懶開口。
話語剛落,靳嘉霽遞來藍色盒子,“回國禮物。”
她愣了幾秒,隨即反應過來,伸手接住,餘光暗暗瞥了對方一眼,嘴角泛笑。
方知許一層一層拆開後,發現是她最喜歡的手辦。
不等她表達驚喜,耳邊便傳來靳嘉霽充滿磁性的歌唱聲。
此刻,車窗外的霓虹燈好似反應到車內的氣氛,照進來的光束盡顯曖昧。
方知許不再出聲,依畏再後椅上,眼眸癡迷看著靳嘉霽。
半小時後,車穩穩停在景熙府。
方知許腦袋更沉了,眼神帶著迷惑,伸著雙臂向靳嘉霽傻笑,儼然酒精上頭。
“小叔,你送我的禮物我很喜歡。”
泰迪熊手辦,需要提前三個月預定,每一個的編碼都是獨一無二的。
李媽看著酒醉的方知許,一臉疼惜,嘴裏念叨,“剛回來,有什麼煩心事,需要將自己灌成這樣。”
此話一出,令樓梯上的靳嘉霽一愣,低頭看著懷中的人,漆黑的眸子如一潭死水,看不出半點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