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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和男友領證的第二天。

才發現婚房是租的,婚車是租的,連父母都是租的。

我一怒之下提出離婚。

他卻掏出一把賬單甩到我臉上。

要我把這些年他租車租房租父母的錢統統還來。

我反手把賬單撕了,把人渣也給撕了。

.

和張明領證的第二天。

一個自稱房東的女人找到了我。

她說,這個房子是張明租的。

現在她的兒子馬上就要回國,限我們月底之內找房搬家。

如果我們搬的快,那她情願賠付雙倍的押金。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砸得一陣眩暈。

我和張明的相識是在小動物救助中心認識的。

交往三年,他一直告訴我這間房子是他給我們以後成婚準備的婚房,等到房貸還清,就把我的名字加上去。

疫情不景氣的那兩年,為了不斷供房貸,我一直是用自己的積蓄幫張明還款。

那時候,我以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從小父母寵愛,初戀就遇到了張明這樣好的男人。

踏實上進,又門當戶對,平時不光對我體貼入微,對我身邊的人也是無微不至。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這竟然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

我強壓情緒,向女房東要了一份張明和她簽署的租賃合同。

簡單給自己收拾好了行禮,這才打電話將工作中的張明叫了回來。

2.

二十分鐘後,張明推開了玄關的大門。

見到坐在沙發上的我,一如往常般體貼的將我抱在懷裏:「棠棠,怎麼了?這麼急急忙忙的叫我回來?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

我冷著臉從他懷中退出,把桌上的租賃合同遞到他手中,開門見山道:「我想,你需要解釋一下。」

看到租賃合同的那一刻。

張明的臉色“刷”得一下變得十分複雜。

我沒有說話,隻是偏頭坐在客廳另一側的小沙發上,極力控製著自己即將憋紅的眼眶。

「棠棠,你聽我解釋。」張明雙膝跪地,膝行到我麵前,異常懇切的搖晃著我的手臂,反手來回扇著自己的嘴巴:「棠棠,我真的不是故意騙你的,你那麼優秀,我是害怕你會因為我沒有房子而嫌棄我。」

「所以呢?所以如果今天房東不來,你就打一直騙下去的對麼?」我甩開了張明的手,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明明今早之前,我還在憧憬著我和張明的未來。

我爸媽已經高高興興的在老家準備酒席。

閨蜜連伴娘服都挑了十幾個款式,隻等著在婚禮上見證我的幸福。

「棠棠,你相信我,十年......」張明頓了頓又說:「不,十五年之內我一定會讓你過上真正有房有車的生活!」

我冷漠的瞥他一眼,勉強收起了眼淚:「十五年之內是吧?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張明似乎從我的語氣中捕捉到了一絲鬆動,他再一次將我圈入懷中:「房東不是讓我們月底騰房麼?我們就先去你之前的公寓住吧,反正那也是你父母買給你的嫁妝,小一點,但是我也不會嫌棄。」

「你做夢!」我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反手將張明推到了地上:「原來你從頭到尾打的都是這個主意!」

我是父母三十五歲那年才生下的獨生女。

我的父母也是獨生子女。

簡單的家庭關係讓我對選擇配偶的標準時首要考慮的就是這個人必須和我一樣,是個家庭情況簡單的人。

獨生子女,沒有年齡相差太大,需要幫扶的兄弟姐妹。

而且至少不會覬覦婚前我父母給我的一切財產。

沒想到。

真的沒想到。

我千挑萬選的對象,到底還是打著吃絕戶的心思來接近我的。

大約是一個屁股墩摔得太狠,張明站起來後臉上的羞慚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惱羞成怒:「我打什麼主意了!你現在是我老婆!你的就是我的!我們現在沒地方住了!搬去你的房子又怎麼了!你又不是什麼真正的千金小姐,矯情什麼啊?」

那一刻,我忽然覺得自己眼前的張明時候徹頭徹尾的陌生人。

我遇到張明時,隻覺得這個男人是為我量身定製的一樣。

符合我心目中對未來男友的一切幻想。

那個昨天還拉著我海誓山盟,要一生一世都把我寵成公主的男人。

今天就拉著我,說我矯情,要我認清現實。

我深吸一口氣,和自己幻想中的未來做了告別。

「算了,我不想跟你吵。」我抹去眼底最後一滴淚水,說出了那句早已準備好的話:「收拾收拾,我們離婚吧。」

「離婚?!」張明對著我跳腳,猙獰的神色讓他原本俊朗的麵容扭曲:「簡棠,難不成婚姻在你眼裏就這麼兒戲嗎!我們昨天才剛領的結婚證!雙方父母那邊你打算怎麼交代?」

我說:「沒什麼好交代的,我父母那邊我自己會解釋清楚。至於你父母那邊,如果你實在張不開嘴,我替你張嘴。」

說完,我沒給張明反駁的機會,從通訊錄裏調出張明母親的電話就打了過去。

結果同樣在昨天上午還在給我發結婚祝福的女人,這一天卻在電話裏對我陰陽怪氣:「小姑娘,我可沒福氣有你這樣的兒媳婦。我是你男人花一萬元請來的。人家昨天才說,你們領證了,用不上我了,你要是真有心孝順我,就讓你男人把欠我的尾款結了吧,也省得我去他公司鬧了。」

電話掛斷,我隻覺得心口堵著一塊老大的石頭,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我不是沒有想過我和張明的婚後生活必然會有矛盾。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這麼荒謬的事情會發生在我身上。

三個月前,張明安排了雙方父母見麵。

張明的母親溫柔知性,一直拉著我噓寒問暖,要把我當親生女兒疼愛。

張明的父親穩重內斂,一直告誡張明做人要有擔當。

那時候,我還一直慶幸,我和張明這樣自由戀愛的情侶竟然連見家長這個環節都這樣順利。

沒想到,一切順理成章原來都是騙局。

在撥通剛才的電話之前,我還天真的想問問張明的父母,知不知道自己是兒子撒了這麼個彌天大謊。

現在想想,我真是傻的可憐。

接連兩次打擊,讓我莫名的平靜了下來。

我抬眸問他:「張明,你實話告訴我,你到底還有什麼事情是騙我的?」

「你想知道是吧?那我就都告訴你。」號稱為我戒煙的張明在被戳穿謊言後明顯破罐破摔,大剌剌的在我麵前點燃一根香煙,毫不避諱的開始吞雲吐霧:「房子是租的,車也是租的,我的父母在老家務農,我也不是獨生子,下麵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都在讀書,都在等著我照顧。我也不是方圓集團的高管,隻是月薪五千的普通職員。這些本想等你生了孩子再告訴你的,誰知道你現在就發現了。」

張明說完,屋子裏陷入了一陣長久的靜默。

我的眼淚已經幹了,淚痕扒在臉上的緊繃感讓我看起來更加冷漠。

成年人的世界似乎就是這樣。

就算是心疼如絞,也要強撐著維持表麵上的平靜。

我起身走近房間,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行李箱,頭也不回的朝玄關走去。

「簡棠,真想不到你竟然是這種人!」張明厲聲叫住我:「為車為房嫁給我,現在知道我車房沒有了,家裏負擔重了,你就要拋下我是吧!果然所有的女人都一樣!」

我腳步一頓,把憋在心裏的千言萬語咽了回去,隻淡淡的說:「張明,你真惡心。」

「我惡心?老子他媽的幹這些還不是為了你!要不是你非要和有車有房的獨生子戀愛結婚,老子犯得著跟你說謊麼!」張明說著,抓著我的肩膀朝地上狠狠一推:「你要走是吧!行啊!」

扶著行李箱的我腳步不穩,整個摔在了地上。

還沒等我爬起來,張明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本相當厚實的筆記本,像砍刀似的朝我扔了過來。

我剛抬頭,堅硬的皮革封麵正巧砸在我的鼻梁上。

我鼻子一酸,鼻血和眼淚一起湧了出來。

緊接著我頭皮一痛,張明抓著我散落的長發把我的腦袋強行提起。

「你自己好好看看,這上麵一筆一筆我都寫的清清楚楚。這三年來,我為你租房,租車,轉賬,買禮物,還有那兩個群演三個月的工資,統統都是借的貸款,你要是想離婚,先把這些錢幫我還了!否則的話,我就把你的裸照貼滿大街小巷,讓所有人都看看你這個婚前就被人睡過的爛貨!」

3.

那一刻。

我的理智消失了,我像個瘋子似的和張明撕扯起來。

把這輩子沒說過的臟話一次性罵完了,把屋子裏能砸的東西都砸了,新領的結婚證撕扯的七零八落。

我是憋著和張明這個人渣拚命的,可無奈男女的力量太過懸殊。

很快我就落了下風,被張明按在地上單方麵毆打。

他騎在我身上,掐著我的脖子,不斷的把我的腦袋往地上撞。

最後,還是早起來敲過門的女房東聽見動靜報了警。

在我失去意識的前一秒鐘,警察撞開了房門。

我和張明雙雙被帶到了警局。

我的十指指甲有四根都劈裂流血,脖子上的掐痕清晰可見,後腦血腫,身上的淤傷不計其數。

可就因為張明臉上被抓破的傷痕和被扯壞的衛衣,我們還是被以夫妻矛盾為由帶到了調解室裏。

年過四十的女輔警端著熱茶,上來就開始說教。

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婚姻不是兒戲,又不是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何必要這樣針鋒相對?

我靜靜的聽著,這一套長篇大論。

最後隻說了一句:「如果將來你女兒的公公婆婆也是你女婿租來的,我希望你一定要原諒他!」

說完,我草草在不予立案通知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警局。

4.

走在燈火通明的大街上。

我沒有來得及穿厚外套。

冷風打在我的肩頭,吹得我骨節生疼。

手機屏幕忽明忽暗。

都是張明發來的消息,有道歉的,有謾罵的,也有看似冷靜的長篇大論。

我一條也沒看,直接把他所有的聯係方式送進了黑名單。

手機安靜了下來,我也冷靜了下來。

看著手機屏保上我和張明的合照。

我想,遇到張明我的世界就坍塌了麼?

我有愛我的父母,還有一份收入優厚的工作,在這座城市也不是孤身一人。

遇人不淑又如何?我還有逆風翻盤的資本。

我索性不再自虐的吹冷風,而是找了間避風的便利店給同在這座城市的發小兼閨蜜何琪打了個電話。

在她的陪同下我來到醫院包紮驗傷,保留證據。

陪我檢查的路上,她一直喋喋不休,先是要告張明故意殺人。

緊接著又要找幾個彪形大漢給張明長個教訓。

念著念著,她又心疼的抱住我:「棠棠,接下來的路你預備著怎麼走啊?」

我攥著手機,看著屏保上來不及撤換的婚紗照說:「沒什麼大不了的,一個人渣而已,他會付出該付出的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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