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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末世來臨,妻子拿到了兩個避難所的名額。

我把妻子護在身後,自己被酸雨腐蝕的麵目全非。

卻沒想到妻子把名額讓給了他僅是頭發受傷的竹馬。

我不解,她卻大罵我自私,聯和竹馬把我推出去。

任由我被酸雨侵蝕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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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擇林宇,我和林宇進去。”

妻子的聲音不大,對我來說卻是晴天霹靂。

半夜酸雨來襲,緊急趕往避難所。

我一路用身體護著妻子,才讓她安全到達。

可她卻將名額給了她的竹馬。

我上前一步,強忍著身上灼燒的痛,質問她:

“為什麼?為什麼是他?”

“你沒看見林宇的頭發都腐蝕得沒有了嗎!你還有沒有同情心!”

一向溫柔的妻子在此刻卻是發瘋一般吼我。

她說完就跟著工作人員進入避難所,不再理會站在酸雨中的我。

工作人員覺得我礙事,一腳把我踹得遠遠的。

身體開始一點一點的脫落,我躺在地上川息著。

我用盡力氣翻身,餘光卻看見對麵樓上安然無恙的妻子和林宇。

她分明看到了我被踹倒,卻沒有一絲動容。

屋頂上的酸雨從縫隙中流出,不斷的滴在我身上。

我看向自己的腳,已經沒了。

我把衣服蓋住自己的頭,想留住最後一點體麵。

我忍住疼痛,將腦袋擺向妻子的那層樓。

靜靜等待著死亡。

在看見地上的一灘血水時,我才意識到自己真的死去了。

我死後靈魂一直不滅,徘徊在避難所門口。

外麵的酸雨越來越大,門口空無一人。

“顧昭!”

就在我暗自傷神時,熟悉的聲音傳來,是我的好哥們齊俊。

看著完整無事的他,我驚喜萬分。

出發前我和齊俊通了電話,約定好在避難所門口見。

齊俊抓著我蓋住腦袋的外套,顫抖著掀開。

齊俊跪在我的骨頭前,泣不成聲。

“為什麼就你一個人了,為什麼!”

酸雨越來越大,從縫隙中流出的也越來越多,滴在我的頭顱上。

他手忙腳亂的將我頭上的酸雨拂去,卻還是趕不上被腐蝕的速度。

他的手,也開始被腐蝕。

工作人員看到動靜,將沉寂在痛苦中的齊俊拖走。

我實在是擔心他,跟著他一起進入避難所。

我在病房裏看到了妻子和林宇。

於悅輕輕的摸著林宇的頭皮,不停的歎氣,為他再也長不起來的頭發感到惋惜。

“你這可怎麼辦啊,沒了頭皮,這頭發可再也長不起來了。”

於悅看著林宇光禿禿的頭皮,竟然還流了淚。

而在外麵死去的我又算得了什麼,被拋棄的我到底算的了什麼。

心不由的隱隱作疼,明明已經死去了,卻還是感到痛到呼吸不過來。

“沒關係,不就是頭發嗎,到時候買一頂假發就行了,不用擔心。”

林宇握住於悅的手,反過來安撫她。

於悅聽到他這番話更是哭得更加用力起來。

“可是,可是,你怎麼可能日日戴著假發,以後同事們都嘲笑你怎麼辦啊,會不會以形象不好將你開除啊。”

我不曾想,於悅她竟然會為林宇擔心至此,就因為頭皮被腐蝕了,擔心他日後會被恥笑,就能這麼狠心的將我隔絕在外。

她的下一句更是讓我捏緊了拳頭,原本沒有後悔護送她兩人的心一下子就碎了。

“都怪顧昭那個心機男!他肯定沒有把你頭發罩好,你的頭才會被腐蝕成這樣。”

“你是沒有看見他將自己裹的有多嚴實!”

她還用力地拍了拍腿,仿佛我跟她有多大的仇恨一般。

我恨不得上前扯住她質問她,她現在能平安無事的在這裏,難道靠的不是我嗎,她憑什麼指責我!憑什麼!

“哎,悅兒,你別這麼說顧哥,他還在對麵呢。”

說著林宇便心虛的往對麵我所在的破損不堪的樓房看去。

“管他做什麼,他裹的那麼嚴實,說不定比我們都完好。”

林宇見於悅這麼說,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得意的笑,隨後不再討論我。

於悅又輕聲唱著歌哄著林宇躺下,兩人之間流露的感情做不得假。

“對不起,阿宇,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於悅坐著將上半身靠在林宇床上,一起進入夢鄉。

綠光也緩緩從我頭上升起。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從頭到尾,我都是他們眼中的一個外人罷了。

我認識於悅的那天,林宇也在場。

林宇因為要出國念大學,兩人在大學校門口大吵一架。

兩人本來約定好一同上大學,兩人本就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即使讀了大學也不想分開。

卻不曾想林宇在大學開學這天,將於悅送到校門口後,才告知她要出國念書的消息。

於悅被氣得不輕,在校門口就單方麵將林宇吵得自己怒氣衝天。

“悅悅,真的對不起,就算我現在沒有陪著你,你肯定也能在大學裏遇到和你一起的朋友的。”

“我不需要你說,你現在來告訴我有什麼用,你有把我當作過你的朋友嗎?”

“還有!你放心,我肯定能找到比你好一萬倍的朋友!”

於悅氣得背過身來,正好我就是那個被她看上的朋友。

她賭氣一般,將我用力扯到林宇麵前。

“你看,這就是我早就找好的朋友,你走吧!”

說著就轉身扯著我走了。

“兄弟,請你幫個忙,等會我請你吃飯。”

沒見過這種事,我一時也懵住了,任由她將我帶走。

正式報道後,才發現她原來和我是大學同學。

在那天晚飯過後,我們發現我們的愛好都極度相似,成為了彼此的飯搭子和小組人員。

在大學的四年的日日夜夜裏,我們相識相知。

我也漸漸被她吸引,一發不可收拾。

於悅是我用了四年才追求來的,盡力做好了她最好的朋友的身份,為她排憂解難,從不覺得厭煩。

直到大學畢業才給我正式轉正,我曾許諾要將一切最好的給她。

我曾以為我們情比金堅,沒有想到這才結婚的第一年她就會為了林宇而將我拋棄。

昨晚半夜出去唱歌,就是為了慶祝林宇回國,為他接風洗塵。

原來我這麼多年的陪伴,還是比不上他的一次回國。

他隻用出現在那裏,都比我重要。

想到這裏,我不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寒意直達心底。

於悅大學畢業才接受我,不由的猜想是不是當初林宇說不會回國了,這才會將就於我。

我捂著臉,裝作堅強的不讓眼淚從指縫中流出,原來一切都是欺騙。

齊俊醒來時,還在一直叫著我的名字,剛止住的淚水又忍不住流出。

我嘲笑自己不像個大男人,竟然還哭哭啼啼的。

避難所的空間有限,連醫療診所都是用簾子隔開的。

齊俊像是意識到什麼,直接一把將旁邊的簾子扯開。

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兩人依偎在一起的畫麵。

我看著齊俊人都還沒站穩,就捏緊拳頭向兩人床上揮去。

錘醒林宇後就將他提了起來,框框就是幾巴掌。

我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曾想齊俊為了我,竟然還有著一麵。

我急忙上前虛著扯著他的手,卻無濟於事,我擔心他因為鬥毆被趕出避難所,急得原地轉圈。

我看著他腫著的雙眼瞪著睡眼惺忪的於悅。

“於悅!你倒是睡得舒服了!正大光明給我顧哥頭發染色是吧!”

於悅看見齊俊的那一刻明顯慌亂了起來,但就一瞬,就鎮定了下來。

“你說的什麼話,別亂誣陷人,我和林宇就是朋友。”

於悅上前掰開齊俊本就腐爛不堪的手,將林宇鬆開下來。

“是不是你們,是不是你們將顧昭一個人留在外麵的!是不是!”

於悅見他這幅不肯罷休的樣子,梗著脖子回懟。

“關你什麼事,況且就兩個名額,而且林宇受著傷!你能知道些什麼。”

於悅對著齊俊翻了個白眼,牽著林宇就要離開醫療處。

“所以你就把名額給掉個頭皮的他了,放棄了你老公!”

齊俊指著林宇的頭皮,大聲叫囂著。

他也在替我感到不值吧,替我感到一路的護送不值,替我感到屍骨無存的不值。

替我感到妻子為了林宇腐蝕個頭發和頭皮就將我甩了而不值。

於悅見狀也無法反駁,就不再打算理會齊俊,和林宇繼續往前走去。

就在關上門那一刻,齊俊就撲上來撞倒於悅,並掐住了於悅的脖子,林宇在一旁怎麼錘打他都不鬆手,也扯不走他。

於是害怕得隻能立馬跑去找工作人員。

“我要你下去給顧昭陪葬!”

“本來我不相信你們真的是將顧昭拋棄了!但現在,你們這個態度,我敢確認了!就是你,於悅!”

齊俊用盡了吃奶的力氣,看樣子真的是想將於悅掐死。

我此刻竟然想工作人員快點來,我不想齊俊因為我而身上擔上一條人命。

“不值得,不值得,不值得殺她背上人命!齊俊!”

我跪在齊俊一旁喊著他,希望他清醒一點,可無人能聽見我的聲音。

直到於悅的臉憋得快紫了,工作人員才姍姍來遲,齊力將齊俊拉開。

於悅起來後大口喘氣,不敢再招惹這個瘋子。

工作人員將禁止鬥毆的牌子擺在兩人麵前。

【鬥毆者再犯一律逐出避難所】

明晃晃的幾個字讓眾人都冷靜了下來,就連我以為還要衝動的齊俊也不再鬧了。

“於悅,你知不知道顧昭一路護送你過來,已經被腐蝕得屍骨無存了!”

“你竟然還能心安理得的待在這裏!”

齊俊不再對他們動手。

我盯著於悅的雙眼看著,想從她眼中看出一點愧疚。

可笑的是,她眼中隻有對我毫不掩飾的厭惡。

“怎麼,就因為他沒有進來,就可以隨意編造這種話是想讓我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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