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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第一次晚上來我房間,
五年,她連我碰一下手都接受不了,我們根本不可能同居。
此刻,她穿著絲質的吊帶睡裙,抿了抿唇,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坐在床上靠近我:
“等我太久生氣了?”
她的手指一下一下戳我的胳膊,我想起她挽著穆凱胳膊的樣子,惡心地向後靠了靠。
“你,你看新聞了?那我跟穆凱是發小,不可能跟你結了婚,給朋友幫個忙都不行吧?”
“幫到擦裸體是吧!護工死絕了嗎?你們的友誼可真偉大。”我克製不住回懟了兩句,按滅了燈,等她自己出去。
她卻在那呆滯了幾分鐘,將身體貼近我。
她溫熱的身體在我背後因恐懼顫抖,呼出的氣息撩動我的脖頸,我毅然轉身推開了她。
她臉上的痛苦神色都還來不及斂去,詫異地脫口而出:“你拿分手逼我,不就是想這樣嗎!”
眼前,她絕望地閉著眼等我靠近,跟電視裏她嬌羞地依偎穆凱的畫麵重疊,
我終於克製不住,衝到衛生間吐得昏天暗地。
“你夠了!秦傑,不就是因為我不肯跟你上床沒事兒找事兒嗎!你跟那個猥褻我的齷齪男人有什麼差別!”她光著腳追下來站在身後罵我。
我趴在馬桶上,回頭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女人。
五年,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她還會積極嘗試克服心理障礙,主動牽我的手,可是每次嘗試都以她驚恐的尖叫躲進角落告終。
我沒有強迫她,反而因為失敗後她的眼淚心痛不已。
她哭著縮在牆角,嘴裏反複地念叨著愛我,念叨著一定可以痊愈,要第一時間撲進我懷裏。
朋友每次嘲笑我是不是有隱疾,同居五年分房睡,我怕傷害到她,從來都不辯解。
我們走了大部分國內有名氣的醫院,為了治好她,我賺的錢如流水一般砸了進去。
沒想到,她是好一些了,卻第一時間撲向了穆凱懷裏。
見我盯著她不說話,她放緩了聲音蹲在我麵前,這樣的距離,看來她確實好了很多。
“護工笨手笨腳的,誰能放心讓他們照顧剛受傷的穆凱?你也知道,他的手對他有多重要,我作為朋友幫個忙不過分吧!”
“今天沒去彩排是我錯了,下次,下次我們一起出門還不行嗎?”她又伸出手想要牽我的手,我卻下意識後退到牆角。
那雙我想牽了五年的手,在今天剛擦過別的男人私密的部位,還被放上網,讓全世界欣賞。
“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少用你那齷齪的思想揣度我跟穆凱純潔的友情!”安欣第一次對我示好屢遭拒絕,終於惱羞成怒,跳起來指著我剛要破口大罵。
專屬鈴聲突然響起來,她躲到客廳說了沒兩句,回身對我繼續吼:“我媽不舒服,我出去一下。”
世界終於安靜了,
我以為我會心痛難過,內心卻是無比的平靜。
那電話鈴聲是區別於所有人,是專門為穆凱設定的,
為了這個鈴聲,我們甚至冷戰過一周,她都沒有更換。
到底是連敷衍都懶得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