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姑娘家,懷的誰的野種?”
父母瘋了一樣質問我。
問我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我望著他們,忽然笑了:“綁匪啊。”
父母和哥哥一瞬間呆愣住,麵色慘白。
我繼續輕聲道:“你們不記得了?綁匪要贖金,你們隻肯救你們另一位寶貝女兒,說要讓我漲漲教訓。”
母親癱坐在沙發上,“這不可能,我們隻是想讓你長點教訓,想告訴你不要再欺負小愛,我沒有......我們沒有想過......”
我蹲到母親麵前:“你們從沒想過,綁匪會侮辱我,對嗎?”
我不等母親回答,繼續道,“你們猜,幾個成年男性綁匪,有人性嗎?”
母親張了張嘴想繼續說話,我打斷,“我回到家時,身上那麼多的傷痕,你們為什麼沒人問問我?”
“你們不來救我,你們隻是帶走了蕭愛。”
“你們一天沒來,兩天沒來,足足一個月......”
“你們覺得綁匪還會認為可以拿到贖金嗎?”
現在好了,我要死了。
……
“劉小姐,我希望你能來一趟,有些事情必須當麵和你講。”
電話裏傳來我主治醫生焦急的聲音。
“這個方案我不同意,我都說過了,孩子是無辜的。”
我有些暴怒的喊了起來。
最近總是莫名的頭疼,加上受了驚嚇,我特別容易暴躁。
“不......不是孩子的問題,劉小姐您的腦子裏長了一顆瘤子......”
對麵的醫生可能真的有些慌了,停頓了片刻, 終於說了出來。
掛了電話,我的身體搖搖欲墜,如寒冬飄零而落的最後一枚葉子。
“惜惜,你能不能要點臉,懷了誰的野種?快去打掉。”
“你就是不知道檢點,現在你的身份可不是鄉村野丫頭,而是我們蕭家的女兒。”
“爸媽別氣壞身體,姐姐可能有她的苦衷。”
“蕭愛,你別替她說話了,狗改不了吃屎,她就是這樣的人,否則當年也不會被人販子拐走。”
門外又傳來父母喋喋不休的聲音,夾雜著妹妹蕭愛和哥哥蕭衍的諷刺。
沒錯他們才是一家人,豪門大戶蕭家。
我從兜裏掏出一張有些泛黃的老照片,上麵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素顏農村婦女。
看到她的樣子,我的臉上有了一點光彩。
她就是養了我十六年的養母劉霞,她是我生命裏最後一道光彩。
時光如流水,一日難在晨。
我所有的幸福都定格在養母去世的那一天,當繁華落盡,這一世便隻剩下痛苦。
空虛的軀殼,在世間遊走,直到生命周期的到來。
我伸手輕撫照片,淚水無聲滑落,從前真好,但我回不去了。
砰!門被打開,伴隨著過道的冷風,讓人不寒而栗。
蕭衍雙手交叉,搭在胸前,挑剔地目光盯著我。
蕭家是千萬富翁,住的別墅有上千平,但我偏偏選定這雜貨間當我的臥室。
理由無他,隻因為這裏是犄角旮旯,我希望所有蕭家人都忘記我的存在。
即便如此,蕭衍還是隨手就打破了我的寧靜。
“呦嗬,大小姐還在發呆麼?你懷了野種,讓我們蕭家顏麵盡失,今天必須去醫院把孩子拿掉。”
不容置疑的壓迫感鋪麵而至。
“你是誰?憑什麼管我。”
我淡淡地說道,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這些日子全家人都在逼我打掉孩子,但與生俱來的母愛,還是讓我舍不得這個小生命,即便她是一個野種。
蕭衍有些震怒,眼睛微微睜大,銅鈴般地又圓又大。
“憑什麼?就憑我是你親哥。”
“親哥?”我從鼻孔裏發出一聲輕哼,“就憑你十六年前把我弄丟在公園裏麼?”
“你!”蕭衍揚了揚手,要打我。
這時一個衣著打扮如公主般的女孩跑過來,緊緊抱住蕭衍,親密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