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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許嘉平很討厭綠茶婊,當著我的麵打翻了愛慕者做的愛心便當。

「我有女朋友!用得著你給我做午餐?你該不會以為我喜歡你這樣的整容怪吧?」

爾後當場對外公布我是他的女友,給足我安全感。

愛慕者抹著淚一笑置之,第二天繼續送上親手做的蛋糕......

我也從來沒將她當回事。

直到三年後,許嘉平將我的婚紗借給這女人試穿,拍了合照發朋友圈。

還一臉不耐煩向我解釋:「你何必呢?宛淇查出是石女,這輩子與結婚生子無緣了,她隻是想過過當新娘子的癮而已。」

我氣得發抖,扔掉被經血弄臟的婚紗走了。

拉黑所有人的聯係方式,離開得非常徹底。

許嘉平的繼母是個茶裏茶氣的小三,擠兌走他母親後登堂入室,成為家裏的新女主人。

所以他非常痛恨這種做派的女生。

袁宛淇就是這樣的女人。

每天不是做愛心便當,就是籃球場上送水,層出不窮地製造各種邂逅。

即便知道我和許嘉平已經戀愛一年,她也依舊我行我素。

我好意勸說過她幾次,見她依舊死性不改,隻好作罷了。

後來她去do了臉,頂著鐮刀似的小尖臉出現在我們麵前,一切就開始變了。

從前不屑搭理她的許嘉平,如今會頻頻責罵她。

兩人你來我往地互動。

共同好友覺得他們有些過,像極在打情罵俏。

每次許嘉平都會摟著我解釋,不屑一顧道:

「我跟她打情罵俏?!你們有沒有搞錯?我就是看不慣那個整容怪老是來蹭我們的酒局,忍不住罵她幾句罷了。」

說完,怕我心有膈應。

語氣溫柔地問:「倚晴,其他人誤會我就算了,你不會也認為我喜歡那種女人吧?」

我自然是信任他的。

我跟他是青梅竹馬的情誼,即便將來我敵不過天降,天降之人也一定不會是她袁宛淇。

但我大錯特錯了。

在我們婚禮前夕,我驅車去婚紗店取定製好的婚紗,卻被店員告知婚紗被取走了。

又在許嘉平的朋友圈裏看到他和袁宛淇的合照。

袁宛淇穿著我那件手繡的銀白婚紗,嘟著微微紅腫的嘴唇,一副剛激吻過的樣子。

評論區快炸開了,朋友們都在問怎麼回事。

再刷新時,這條動態已經刪除了。

回到家我讓許嘉平給一個解釋。

他一臉不耐煩:「是宛淇拿我手機發的,我跟她沒什麼。」

我冷哼一聲,不滿這個解釋。

他開始倒打一耙:「你何必呢?宛淇查出是石女,這輩子與結婚生子無緣了,她隻是想過過當新娘子的癮而已。」

我平靜地問:「所以你出於同情將我的婚紗給她穿了,是這樣嗎?她到底是怎樣的癮非得穿我的婚紗?偏偏隻有我的婚紗才能止她的癮?」

幾連問惹得許嘉平更加煩躁了。

我阻攔他狡辯,抹去他唇邊殘留的口紅。

隻見他眼神閃躲,卻沒否認:「她喝醉了,我也沒想到她會吻上來。」

我渾身一僵,宛如被人蒙頭打了一棍。

「你很爽嗎?」我問他,「你看起來有點意猶未盡的樣子。」

2

如果是以前,許嘉平早就發飆了。

因為我可以感覺到他發自內心的討厭袁宛淇。

但現在,除了麵露心虛,微表情看上去確實挺享受被強吻。

他什麼時候開始對袁宛淇改觀的呢?

似乎是在她做完隆胸手術之後,上身裹著繃帶出現在我的生日宴那天。

她慘白著一張臉,越過我,搶走司儀的麥克風上台。

隱忍淚花,聲音哽噎地對台下的許嘉平說:

「嘉平,朋友都說我愛得卑微,其實我樂在其中,你大概不知道在我心裏你是可以治愈我的良藥。大多時候我都在自艾自憐,總想一走了之,也許離開這個世界,才能讓你的心泛起一丟丟漣漪。」

「但我又怕自己的死,會讓你背負罵名,為了你我熬了一天又一天,如今我終於舍得放下你了......」

她無視異樣的嘲笑,眼裏一如既往地含著柔情。

「我聽過這麼一句話:‘愛人的最高境界是放手’。是啊,愛的本質是祝福、是放手,我醒悟得太晚了,希望過去的糾纏不會對你造成陰影。」

說到這裏,她隱忍的淚終於落下。

舉起酒杯朝我敬了敬:「倚晴,生日快樂,很抱歉占用了你吹蠟燭的時間。」

她一飲而盡,身影落寞地往外走。

許嘉平由始至終都沒起身,眼底的情緒很淡。

隻有我察覺到他著重瞥了那道背影一眼。

沒有人不喜歡眾星捧月的感覺,他也不例外。

袁宛淇的舔狗行為,可能在某個時刻會讓他覺得煩,但內心其實會有滿滿的自豪感。

這是證明自己魅力所在的掛件,習慣以後,便不覺得那是個狗皮膏藥了。

所以當袁宛淇突然消失,許嘉平很不適應。

例如半個月後,再次看到辦公桌上放了一盒便當,自然而然地認為是她做的。

特地跟我吐糟:「看,那蠢女人又給我送便當了,當天那麼言之鑿鑿說不再糾纏我,結果......」

「便當是我做的。」我打斷他的話,「你怎麼了?以前你從不提她,但她不再出現後,你幾乎天天提及她。」

「你這樣,我有些吃醋。」我如實表達自己的不滿。

空氣寂靜幾秒。

許嘉平揉著眉心說:「對不起,我跟你道歉。你知道的,她以前像隻癩皮狗一樣纏著我,許多小事裏都有她的身影,所以導致我有很多錯誤的判斷。」

這個時候,他對我還是很有耐性的。

直到袁宛淇簽了公司,成為一個模特。

又因許家是開雜誌社的,不可避免地與她有工作上的往來。

也是這個時候,許嘉平見識到她的另一麵,不可自撥地陷進去。

我不是察覺不到他們之間不可言說的曖昧。

隻是我相信他會把持好,也對這份愛情極有把握。

若不是袁宛淇穿了我的婚紗,我想我會稀裏糊塗地跟許嘉平結婚。

但現在膈應超出了對他的愛,使我失去對婚姻的期待。

許嘉平認為是我小氣。

用力將婚紗扔還到我身上,煩躁地扯鬆了領帶。

3

「延遲婚禮,我再給你定製一件婚紗行了吧?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耍這種低級的脾氣了?」

他始終認為是婚紗的問題,覺得再定製一件,就能小事化無。

我失神看著婚紗上沾染的那抹紅,放輕了語氣: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石女不會來月經,你真的相信袁宛淇的話嗎?」

往日裏,我們的感情談不上多轟烈,但他不會忽視我任何話。

如今隻覺得我在無理取鬧,在想方設法地為難別人。

他突然怒了:「夠了!」

我一時難以適應,正想解釋,卻被他狠瞪了一眼,所有話頭生生堵在喉嚨。

「蘇倚晴,你鬧脾氣該有個限度。」

「我不想看到你汙蔑別人的嘴臉,一秒也不想看到!」

許嘉平冷著臉,第一次如此冷漠地嗬斥我。

而未來婆婆何女士,在看到她兒子對我的態度,也不滿地發起嘮叨。

「婚禮在即,你如果還學不會當一個賢妻,那就先不要結婚,我不希望你帶著隔閡嫁給我的兒子,爾後反複提起這件事,不斷地激發矛盾,最後落得個家無寧日的下場。」

我從來不是她心目中滿意的兒媳人選。

我出生於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初中時便逃走,進過工廠,做過啤酒妹,甚至是去工地搬磚。

若不是中途重遇兒時玩伴許嘉平,我想我永遠爬不出底層的深淵。

他不顧父母反對,毅然留下我,供我上完大學。

也為我,沒去留學,走了一條違背父母的路。

他更不想接手何女士的雜誌社,但為了娶我,隻能乖乖聽從安排。

我從不懷疑他對我的愛,隻是愛累了,自然會對新鮮事物產生興趣。

袁宛淇無疑是那個可以燃起他激情的女人。

我也知道隻要好好等待,許嘉平的心遲早會回到我身邊。

但我怎麼有種提不起興致的乏味?

何女士的嘮叨仍在繼續著,我起身打斷:

「那就按何阿姨的意思,婚禮暫停吧。」

許嘉平終於抬眸看向我。

見我沒有開玩笑,攥住我的手腕問:「你鬧夠了沒?」

「就當是我任性吧。」我甩開他的手往外走。

他在我身後氣憤道:「蘇倚晴,婚禮會照舊舉行,你最好給我按時出現,不然後果自負!」

我出了門,將所有人的聯係方式拉黑。

婚禮那天,許嘉平換了新的號碼發信息給我:

【蘇倚晴,就算你現在過來,我也不會娶你了。】

他最終選擇讓袁宛淇穿上婚紗,跟他完成了那場婚禮。

我沒有後悔自己的決定,同樣希望他不會後悔。

在我消失的半年裏,我換了新工作,領了薪水第一時間打進何女士的銀行卡。

既然要做割斷,我便不希望再欠許嘉平的。

過去他家供我上學花了十萬,我會雙倍還回去。

這個舉動惹惱了他。

他出現時,不分青紅皂白打了我一巴掌,紅著雙眼質問:

「你喜歡過我嗎?你和我在一起僅是為了向上爬吧?現在翅膀硬了,覺得我無利可圖就拋棄,你以為還錢就能抵消我的付出是嗎?」

4

許嘉平幾乎喪失理智,認為我的離開是蓄謀已久。

說罷,又緊緊抱著我:「蘇倚晴,你隻能是我的!你休想擺脫我!」

哪怕他的新婚妻子在旁邊看著,也依舊目中無人。

我推開他,提醒道:「我們已經分手了。」

袁宛淇搶先回答:「我不介意你和嘉平繼續舊情,畢竟我很感激你的成全,讓我成為許太太,我想我也該大度一點和你共侍一夫。」

她一副大婆姿態說教,看著我微笑。

哪個男人見了不誇她一句賢良?

許嘉平也很認可這個做法,向她投去一個讚賞的目光。

我被逗樂了。

如果我真的還稀罕許嘉平,就不會選擇逃婚了。

放著好好的許太太不當,現在上趕著去當小三?我傻嗎?

可他們不覺得這有什麼,甚至覺得這是對我的恩賜。

許嘉平美滋滋地勸我:「宛淇沒法生孩子,我的孩子隻能由你來生,回來吧倚晴,算我錯了,我們都服個軟好不好?」

我反問他:「你什麼時候開始不討厭綠茶婊了?你還記得自己以前有多討厭袁宛淇嗎?你不是說她的所作所為和你爸的小三一模一樣嗎?」

剛說完,我就料到他想替袁宛淇解釋。

我連忙阻止:「你從前讚揚一夫一妻製的偉大,說過要視這項法律為真諦,承諾我絕無二心,絕不找第三者,你都忘了嗎?」

「現在你竟妄想將我變成人人喊打的第三者,你真對得起我,你和你爸又有何區別?」

屠龍少年最終還是隕落了,成為曾經自己最厭惡的一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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