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龍族唯一後裔,卻被一隻叫係統的妖物強行綁定。
我的靈脈也被它控製,被它要求接近一名被稱為男主的凡人。
於是我為他竊取情報,刺殺敵將,出謀劃策,助他大敗敵國。
可以說,他滿身的功績,都是我為他掙來的。
可慶功宴後,我被士兵圍起鉗住,狼狽地跪倒在地。
李成耀麵色歉疚:[遙兒,公主傷重,需要借你的蛟角一用。]
我咬緊牙關,盯著他,一字一句:[蛟角是我的本命真源,失去它,就相當於要我半條命。]
李成耀皺眉,一副譴責的模樣:[又不會傷及性命,你別這麼自私。]
......
天啟二十五年,李成耀率領軍隊大敗敵國,被封為英武侯,大辦宴席。
身為他的副將,我本該得到封賞。
可此刻,我隻能壓抑住暴起的衝動,垂首深吸口氣,放緩聲音:[將軍,這些年我唯你是從,任勞任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請放我一馬,我自有辦法救她。]
聞言,李成耀麵容微動,歎了口氣:[遙兒,我知你心意,我答應你,隻要你肯交出龍角,我便娶你為正妻,如了你的心願。]
我簡直要氣笑了。
[要是我說不呢?]
李成耀眼神閃過一絲狠厲,麵上卻不動聲,依然好言相勸:[遙兒,別這麼任性......]
我餘光瞥見他手中一閃而過的冷芒。
是刀!
我心中警鈴大作,手臂使力,輕鬆掙脫桎梏,就地一滾,躲過迎麵而來的刀尖,下意識伸腿踢掉了李成耀手中緊握的匕首。
驀然,一陣劇痛自丹田傳來。
靈魂撕裂般地痛,比那雷劫還甚上幾分。
霎時,我跌跪在地,渾身止不住顫。
一個毫無起伏的機械音在我腦海響起。
[宿主不得攻擊男主。]
我緩緩吸氣,指尖陷進掌心,滲出血絲。
這隻名為係統的妖物不知用了什麼手段進入我的靈脈,要我去一名被稱為男主的凡人身邊,助他登上人生巔峰。
我堂堂龍族後裔,怎會受一個不知哪裏來的妖物挾製。
但這妖物寄居在我的靈脈內,竟與其融為一體,我無法將它拔除。
不知道它用了什麼妖術,嗡嗡警告過後,開始實施電擊。
我生抗了幾下,愕然發現自己靈力潰散,無法恢複傷情。
此等詭異,我束手無策,隻得服從它的命令。
係統說男主是世界的中心,有拔山越海之能,可以企及所有人都達不到的高度。
但當我下凡找到那名凡人時,發現他隻是被迫從軍的一名小卒。
貪生怕死,平平無奇。
之後,我成為他的馬前卒,替他掃平障礙,平步青雲。
這名凡人卻越來越貪婪無度,甚至將主意打在我的角上。
旁邊立刻湧上士兵,將我死死摁在地上。
李成耀見目的暴露,索性也不裝了,睨著半跪在地上的我,雲淡風輕道。
[你不是說唯我是從嗎,現在,我要你的蛟角,你給不給?]
我抬眸,眼底盡是諷意。
兩天前,一個不知哪裏來的小妖,誤以為我是蛟,告訴了李成耀。
我的龍角是天下至寶,堅硬如鐵,製器則得無雙法寶,煉藥則能福壽綿延。
蛟的雙角雖遠遠比不上龍角,但依然珍貴。
於是李成耀盯上了我的角。
但我們龍族一脈,本源便是頭上這對龍角,承載著我們至精真源,象征著龍族血脈。
一旦失去龍角,我的修為便會倒退,再無精進可能,甚至失去飛天布雨之能,徹底絕後。
我絕不能讓他得逞。
李成耀見我遲遲不說話,早已不耐。
他上前來,掐住我的下巴,將一枚冰涼的丹藥抵在我唇邊。
[吞下去。]
我認出這是那小妖獻的顯形丹。
我死死咬緊牙關。
李成耀卻毫不留情地將我的下巴卸掉,強硬地塞了進去。
我被迫吞下,沒一會兒,身上金光湧現,頭上緩緩顯出龍角。
優雅秀致,覆著堅硬淺金的鱗片,尾部卻柔軟剔透。
李成耀眼裏浮現貪婪之色,伸手想摸,卻被我躲了過去。
我掌心暗中聚起靈力。
係統檢測到我對李成耀的殺意,警報聲在我腦海中嗡嗡作響。
[警告,警告,宿主不得對男主出現攻擊意圖。]
來自係統的懲罰如雷霆強勢撕裂我的靈脈。
我臉色煞白,硬撐著凝起靈刃,猛地朝李成耀刺去。
但在係統控製下,那一絲靈刃微弱得同尋常刀尖沒有任何區別,速度更是慢得可憐。
我絕望地閉閉眼。
李成耀閃身躲過,臉色一沉,看著我冷冷道:[我說過我會娶你,也不算虧待你,別再得寸進尺。]
語罷,他不再猶豫,拿出匕首衝著我龍角尾部開始切割。
我死死咬牙,將慘叫摁在喉嚨裏。
龍角是我們全身上下最敏感的部位,痛感放大了幾十倍,幾乎讓我昏厥。
幾息過去,李成耀滿意地把玩著割下來的龍角,愛不釋手。
[觸感溫涼如玉,果真不是凡品。]
我垂著頭,氣若遊絲。
李成耀將我的一隻龍角放在托盤裏,又想下手去取另一隻。
驀然,一個巨大的法陣在地上浮現,將我牢牢籠罩在內。
我抬眼,周身光芒大盛,掀起的氣浪將鉗製我的士兵紛紛震開。
我雙手快速施法,伴隨著靈脈斷裂的痛苦,一個淡色光團緩緩從我身體中剝離。
係統的警鳴聲在我的識海中嗡嗡作響。
[警告,警告,受外力強迫即將脫離宿主,警告......]
係統那向來沒有感情的聲線頭一次染上驚慌。
[你在幹什麼?你怎麼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