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開周也的手,卻不小心打掉了他手裏的鑽戒。
我看著他狼狽的低頭摸索著。
本想伸手攔住他,卻忍了下來。
我看著他痛恨的模樣,還是補了最後一刀。
“你以為我為什麼喝酒?這孩子,我壓根不想要,隻覺得惡心。”
我看著周也的手一抖。
鑽戒又掉了下去。
他看我的眼神,從不可置信,到轉眼的痛恨。
連呼吸都一顫一顫。
“我不信。”
“那你還要我說什麼呢?周也,你太賤了。”
我回頭拿起酒杯,滿滿一杯,喝了下去。
最後,我杯口朝下,抖了抖。
周也含著淚瘋笑。
笑著笑著,開始幹嘔。
我走的時候,看見了一地的血。
我頭也沒回。
聽見他的兄弟替他抱不平的聲音。
跑到馬路上,我扶著電線杆。
拚命的扣著嗓子。
把剛喝下去的酒全都吐了出來。
我不知道吐沒吐幹淨。
最後連膽汁都被我吐出來,這才罷了休。
外麵很黑了。
我穿著黑色的大衣站在轉彎的屋簷下。
一直看著周也被救護車拉走,我才回了家。
剛到家,就看見我爸媽一臉嚴肅的坐在客廳。
“去哪了?”
我如實的說,“周也住院了,你們去給他找個最好的醫生。”
我爸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張念!”
我淡定的將衣服掛在玄關的衣架上。
“你們還想讓我去宋家,就給周也找個醫生。”
我爸抬著巴掌就來了。
我躲都沒躲。
還是我媽牽製住了我爸。
我爸這才作罷。
“老老實實去宋家,周也的事,你別管了。”
“周也一天不出院,我一天不離開張家。”
“你!”
該說的話,我都說完了。
我在房間躺了一個禮拜。
在第八天的時候,我收到了周也出院的消息。
我去了。
就在醫院橋下的遊船裏。
親眼看著他將那枚鑽戒扔進了河裏。
在他走後,我盯著河麵良久。
還是一頭紮了進去。
我爸衝出船頭,朝著水裏咆哮。
“張念你瘋了麼!”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明天我還乖乖去宋家。”
我爸的臉色怎麼樣我不知道。
倒是沒再阻攔我。
我撈了一夜,連手都凍僵了。
當晚,我發燒了。
還是被我爸拽起來。毫無情麵的把我拽上了車。
我穿著不合身的情趣衣服。
在管家的督促下,做著嫵媚的動作。
上車前,我搖下車窗看著我爸。
他麵臉笑容,為他即將穩固的公司而高興。
“爸。”
他高興的叫了我一聲閨女。
“希望賣女求榮的戰績,你可以拿的穩,拿的舒服。”
我看著他的笑容逐漸崩裂。
看了一眼司機,“開車吧。”
去宋家的路上,有想過跑。
可腦子裏不斷閃爍著我爸昨晚的話。
“你可以賭一次,周也呢?”
“我敢保證,你逃走前,周也這輩子都得毀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