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秀的男人不僅要有才幹,還要有好的相貌。"
年會上,溫雅侃侃而談。
作為京圈最年輕的總裁,她高雅脫俗,言談舉止無不透著禮儀風範。
在場的男士無不對她傾心。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毀容的臉,猙獰而又醜陋,簡直不像個人樣。
這相貌連我自己都覺得醜陋,溫雅變心也是人之常情。
溫雅回家後,看到我正在看年會的視頻,不悅地皺起了眉,
"你瞎看什麼呢?"
"沒什麼,我隻是想多了解你一些。"
我小心翼翼地說。
視頻裏的內容我並不知情,是我無意中發現的。
我懷著一絲渺茫的希望看向溫雅,心想或許我們的婚姻還有挽回的餘地。
畢竟結婚三年,相識十年,我不想就這麼放棄我們的感情。
我鼓起勇氣握住溫雅的手,用那張毀容的臉注視著她。
"溫雅,我們去做治療吧,你不是說要幫我把臉治好的嗎?"
六年前意外發生後,我的臉便毀了容,工作也丟了。
為了不拖累溫雅,我隻能去幹最苦最累的活。
每天把打工僅有的微薄收入,全部交給溫雅創業。
剛開始,溫雅還很感動,總說等事業有成,一定要帶我去做最好的整形手術。
可隨著溫雅的公司越做越大,她對我的態度也日漸冷淡。
每次提起治療的事,她總是找各種理由推脫。
"公司最近資金周轉不開,要等等。"
"手頭有幾個大項目,實在抽不出時間陪你。"
"等我忙過這一陣再說吧。"
就這樣,我一次次地失望,卻還是選擇相信她。
六年了,我就這樣滿臉疤痕,蜷縮在陰暗的角落裏,不敢見人。
而溫雅呢?她卻穿梭在聚光燈下,盡情展示著她的美貌和才華。
這些年,我含辛茹苦,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光明正大地站在溫雅身邊嗎?
可如今,我的犧牲換來的,卻是她的冷眼和嘲諷。
溫雅不耐煩地抽回手,語氣冷漠,
"再說吧,我最近很忙。"
又是這樣敷衍的回答,我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如果溫雅真想幫我治好臉,大可以隨時安排,又何必等到現在?
三年了,我們的夫妻關係幾乎無人知曉,溫雅對外一直是單身女強人的人設。
如今想來,一切似乎早有預兆,我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我努力壓下心頭的酸澀,強顏歡笑地說,
"溫雅,不如我們離婚吧。"
我說得雲淡風輕,仿佛在談論今天的天氣,而不是結束一段婚姻。
大概是我的語氣太過冷靜,溫雅愣了一下,抬眼看我,眉宇間盡是嫌惡。
"高天揚,你發什麼瘋?離婚?"
我苦笑一聲,原來在她眼裏,我提離婚隻是在發瘋胡鬧。
到了這一步,我的感受於她而言還有任何意義嗎?
溫雅繼續不屑道,
"再說,你現在這副德行,也不怕丟人現眼?"
"離婚了你能去哪?"
"指望別的女人來收留你不成?"
她的話句句刺痛我的心,可我無從辯駁。
誠然,我現在這幅樣子,又有什麼臉麵去開啟新的生活?
可要是真像她所說的,她要是真的嫌棄我,那我又何苦強求呢?
我環顧四周,這個家裏的一切都是溫雅置辦的。
我空有一副皮囊,留在這裏也隻是添堵。
索性淨身出戶,反正我們也沒有孩子。
"不用多說了,麻煩你抽空去辦離婚手續吧。"
我黯然道,
"我知道留在你身邊,是委屈你了。"
我本以為,以她的性格會立馬答應,沒想到溫雅突然冷笑道,
"嘖,你不會是因為上次我不同意要孩子的事記恨我吧?"
我心頭一顫,半月前我提出想要個孩子,被溫雅一口回絕了。
我本不願再提,溫雅卻自顧自地說了下去,語氣尖酸刻薄。
"就你現在這副德性,也配要孩子?"
"你就不怕嚇到孩子?"
"你就不怕孩子將來自卑,被同學排擠嘲笑?"
溫雅一臉的不屑,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不覺得丟人嗎?"
她的話如一把利刃,狠狠地紮進我的心口。
我怎麼可能不明白自己的處境?
但親耳聽到愛人如此嘲諷,我仍感到內心十分痛苦。
"高天揚,你能和我結婚已經是天大的運氣了,就你這副‘尊容’還想要孩子?
"你好好照照鏡子,配嗎?"
"不同意要孩子你就鬧離婚?你當自己是三歲小孩嗎?有完沒完?"
溫雅冷哼,
"別忘了,你現在啃的可都是我的老本,你養得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