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妻子蘇凝身邊已經是我死後的第二天了。
她正陪著她的白月光慕容皓理療,抱著保溫桶笑得一臉溫柔。
助理林婉急匆匆地跑來說:
“蘇總,顧瀾不見了。”
蘇凝臉色一沉,語氣煩躁。
“打他電話,讓他別耽誤等會兒和阿皓的對練。”
“讓他幫阿皓一個小忙而已,他還敢鬧脾氣?”
“告訴他,讓他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林婉急得直跺腳,又換了種說法:
“不,他是真的失蹤了。”
蘇凝愣了一下,隨即大怒。
“我看他就是自己躲起來想逼我去找他,隨他去!我倒要看看他能躲多久!”
“要不是阿皓舊傷犯了,他哪配頂著阿皓的臉替他上台!”
阿皓阿皓,在她眼中隻有她的白月光慕容皓。
我本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拳擊手,去年因為突發心梗不得不退役。
蘇凝是我的妻子,也是我所在拳館的老板。
按理來說,有這麼一個漂亮又有本事的老婆,我應該感到幸福和自豪。
但實際上我隻是她白月光慕容皓的替身。
這個拳館也是她為了慕容皓才買下來的。
一開始是為了紀念她和慕容皓相依為命的甜蜜過往。
但在慕容皓回國後,拳館就成了助他贏得拳王稱號的舞台。
讓我突發心梗退役的那次比賽,蘇凝就在現場觀賽。
但她全程都在低頭和慕容皓打字聊天。
我被送醫後,她竟然為了慕容皓的一句想吃她做的飯,急匆匆趕到了他家,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她在慕容皓家忙著為他洗手做羹湯,想方設法幫他調養舊傷。
哪怕那會兒我和她已經結婚三年了。
林婉實在聽不下去打斷了她:
“昨天顧瀾比完賽就沒人見過他了,我們去他的更衣室看到他換下來衣服上全是血......”
“我們還打電話詢問了他媽,她也說顧瀾沒回她那裏。”
“蘇總,還是報警吧。”
蘇凝手一抖,手中的保溫桶在地上,滾燙的湯流了一地。
看著她慌亂的樣子,我心中燃起一絲希望。
也許她還是在乎我的吧?
聽到動靜的慕容皓走了出來,知道我失蹤後他臉色一變:
“阿凝,顧瀾不會是又吃醋了吧?我去和他道歉。”
“我也不是故意逼他打假賽的,實在是我的傷......”
蘇凝的眼神立刻轉變成對我的厭惡:
“行,報警,等警察找到他,我一定要狠狠教訓他一頓。”
“阿皓的比賽都沒打完,他竟然敢偷偷逃跑!”
我又痛苦又委屈。
在她的眼裏,我就是這麼不堪嗎?
明明每一次上台打拳,我都會拚勁全力。
我總是堅持到最後一刻,絕不輕易認輸。
和我交過手的人,無一不誇讚我尊重對手。
就連這次的比賽,她明明清楚我的身體條件根本不再適合打拳。
可我還是聽了她的話,一次次地替慕容皓上場。
其實以蘇凝的本事,她大可以找到和慕容皓長相更相似、身體條件比我更好的人。
但她抱著我說她對外人不放心。
我受寵若驚。
便躺上了手術台接受整容,心甘情願替慕容皓打假賽。
沒想到我都為了慕容皓死了,她還認為我是在爭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