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嫁人,但我的未婚夫卻不知道。
陸遂在書信中寫道:
“我在邊疆新結識了個女將,英姿颯爽,與尋常閨閣女子不同。”
“她戰功在身,卻願為平妻,希望你日後不要與她為難。”
此時家中庶妹正鬧著不肯嫁給體弱多病、傳言不能人道的太子。
我撕了陸遂寄來的書信,對父母親說:
“我願替妹妹嫁入東宮。”
我的話音剛落,前廳頓時針落可聞。
庶妹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聲音顫抖:
“阿姐,你......你真的願意替我嫁入東宮?”
父親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
“胡鬧!你與陸遂的婚事,是國公府與將軍府多年來的盟約,怎可輕易言棄?”
父親轉頭怒視著庶妹,嗬斥道:
“孽障!婚姻大事豈能兒戲?皇後娘娘親下的懿旨,要國公府的女兒為妃。”
“誰敢抗旨?何況你一個庶女能嫁給太子,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庶妹被父親的氣勢嚇得渾身一顫,但隨即又倔強地抬起頭哭喊:
“若嫁東宮當真是什麼好事,又怎麼會輪到我一個庶女?”
“誰不知道太子不僅體弱多病,性格亦是陰沉暴戾。”
“聽說皇後娘娘送給他的通房丫鬟,第二日就被他折磨致死!”
庶妹深吸一口氣,下定了某種決心,直接攤牌:
“女兒已經與何維私定終身,此生非他不嫁!
“若是讓我嫁給太子,女兒寧願在大婚之日一頭撞死!”
何維是父親的門生,今歲的探花郎,竟不知何時與庶妹有了私情。
我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看向父親,重複了一遍我的請求:
“我願替三妹妹嫁東宮。”
還在氣頭上的父親隻當我一時糊塗,還在自顧自說著氣話:
“那便讓這逆女死在大婚之日好了,然後我們全國公府給她陪葬!”
母親拉過我的手,輕聲勸道:
“毓兒,你先回房吧。放心,娘不會讓你牽連進來受委屈的。”
我輕輕搖了搖頭,從袖中取出已經被撕成兩半的書信,遞到父母麵前:
“父親,女兒不隻是為了三妹妹。”
“陸遂在外已有心儀之人,並且要以平妻之位娶她過門。”
“他的心已不在我身上,我何必再強求?”
“太子殿下雖然名聲不佳,但畢竟是天潢貴胄。”
“日後國公府若能出位皇後,女兒也算為國公府門楣添光了。”
父親接過書信,看了一遍又一遍,臉色變得越發陰沉。
他猛地站起身,將家書狠狠地摔在地上:
“這陸遂!真是欺人太甚!我國公府的嫡女,豈容他如此輕賤!”
母親見狀,也忍不住默默流淚:
“毓兒,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傻?”
“為了等陸遂,你從豆蔻年華等到了如今的桃李之年,連你的二妹妹都成婚三年了。”
“你為他付出了那麼多,他卻如此辜負你!”
聽著母親的話,我心中湧起一股酸楚。
因為那一紙婚約,我自幼便愛黏著陸遂,跟在他身後一口一個陸哥哥。
但我與陸遂並非一廂情願,而是兩情相悅。
十五歲那年,陸遂要隨父駐紮西境,他贈我一支親手打磨的檀木簪,臨別贈言:
“此簪凝情表心跡,願伴卿卿共朝夕。”
他走後,每月都有鴻雁傳書,書信情意綿綿。
誰都羨慕我有如此好的姻緣。
可如今,我曾以為的如意郎君,要在迎娶我的時候,卻給另一個女子妻子的名分。
我深吸一口氣,強忍住淚水,聲音堅定:
“女兒不願與陸遂曾經的情誼,成為他人口中的笑柄。”
“既然三妹妹不願,這東宮,我來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