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淩晨一點,顧然獨自站在餐桌邊,將已經冷得徹底的飯菜又拿去餐廳熱了一遍。
今天是她和江景杭結婚三周年紀念日,隻是她的丈夫,至今未歸。
“砰!”
門口忽然傳來一聲巨響,將顧然的思緒拉了回來,她急匆匆的走上前打開門,一陣濃烈的酒精味瞬間襲來。
江景杭神誌不清的靠在門上,好看的眉眼擰作一團,長長的睫毛不斷閃動著,嘴裏呢喃著。
“思晚……”
顧然呼吸一滯,心像是被毒針狠狠紮過一般,扯得五臟六腑都痛。
她一直知道,她的丈夫,眼裏心裏,都裝著另一個人女人。
收起心中的黯然,她伸手扶住江景杭,將他攙扶到沙發上。
隻是沒想到在起身的瞬間腳底一滑,她整個人都栽倒在江景杭的懷裏。
對她的討厭好像是條件反射一般,原本還昏昏沉沉的江景杭,忽然睜開眼,厭惡的將她從自己身上拉了起來。
“顧然,你真夠惡心的!”
他掃了一眼客廳的裝扮,臉上的寒意愈發的深了,尤其是在看到結婚紀念日快樂幾個大字後,眼底的寒意像是潮水一般,瘋狂朝她湧來。
他上前一把將立牌撕得粉碎,厭惡的扔到地上,然後狠狠扼住了她的脖子。
“思晚在醫院生命垂危,你竟然還有臉慶祝?”
顧然眼中淚光閃動,腦海裏頓時浮現起顧思晚那張明豔動人的臉來。
三年前,江氏集團出現危機,顧然哭著求父親幫江景杭一把。顧遠灝知道自己女兒一直愛慕江景杭,所以便提出聯姻的條件,資助江氏集團。
同樣深愛江景杭的顧思晚找到顧然,一番激烈的言辭控訴後,當著她的麵跳進了海中。
江景杭趕到時,隻看到站在岸上驚慌失措的顧然,然後便毫不猶豫的給她定了罪。
事後雖然她被救了起來,可她嗆了水引起心肌炎,最後導致心臟衰竭,如果找不到合適的心臟配型,她便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為此,江景杭恨毒了她。
她深愛江景杭,怎麼可能忍心讓他受苦,隻要他不願意,父親出資後她便立刻會和他離婚,可他從不信她。
胃裏傳來一陣一陣的刺痛,讓她忍不住渾身發抖,她無力的攀住江景杭的手臂。
“景杭,我疼……”
他冷笑著甩開她:“少在我麵前裝,這就喊疼了,你有沒有想過,思晚從那麼高的崖上摔下去有多疼?你分明知道,她對我有多麼重要,你就那麼容不下她嗎?”
顧然眼中的光一點一點流散,就因為顧思晚救過他一次,所以他對顧思晚極盡寵溺。可沒有人知道,在雪地裏救下江景杭的人,分明是她啊!
當年他發生車禍,油箱泄露,是她冒著生命危險把他從車裏救了出來。
當時江景杭已經昏迷,而顧然也在將他救出來後,被車子的爆炸而震昏,再次醒來顧思晚便成了江景杭的救命恩人。
思緒回籠,顧然強壓下眼底的淚意看向他:“景杭,你要怎樣才肯相信,我當初真的沒有逼迫思晚。”
他擰著眉頭,英俊言深的臉冷漠到極致,涼薄的唇微張,吐出來的每一字都將她推向深淵。
“除非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