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宋時蔓,突然勾了勾唇角:
“這麼看不上我,那就和我離婚啊。”
宋時蔓一巴掌就要打上來,我牢牢抓著她揚在半空的手:
“我要回去了。”
說完,我甩開她的胳膊轉身離開。
還沒回到家就接到宋父宋母的消息,說女兒鬧得厲害,讓我去接她走。
我馬不停蹄地趕到,敲了半天門卻沒人開。
心下覺得有些疑惑,更加用力地敲門,一邊敲一邊喊著:
“爸,媽,我來接嫋嫋回去!”
不知道敲了多久,整個右手是麻木的。
門猛地被人從裏麵打開,我一個踉蹌就往前倒,堪堪扶住門才穩住身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蠢死了!”
女兒宋嫋嫋笑得前仰後合,一張小臉上滿是對我的厭惡。
我蹲下身和她平視,試圖和她好好講話:
“嫋嫋,外公外婆來讓爸爸接你回家。”
說著,我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頭卻被她嫌棄躲開:
“你臭死了,才不是我爸爸。”
“你真是蠢得可以,難怪媽媽不喜歡你,是我給你發的消息想逗你玩的。”
“你還真信,笑死我了。”
宋嫋嫋滿臉的惡意絲毫不加掩飾,我心中陡然冷了下去。
可眼前的人在剛懂事的時候還是會甜甜地喊著我爸爸的女孩,即使到了現在我還是無法討厭她。
我垂下眸子,斂去其中的受傷後再度抬起頭:
“爸爸好不容易過來一次,跟爸爸回去吧,別耽誤外公外婆休息。”
“我都說了你不是我爸爸!謝朝安,你走吧,我困了要回去睡覺了。”
宋嫋嫋和宋時蔓學得有模有樣,竟連一聲爸爸都不肯叫。
我們的聲音不小,很快就聽到下樓的聲音。
宋父宋母睡眼惺忪地看到我詫異道:
“朝安?怎麼這麼晚來了,是不是時蔓又對你不好了?”
“這孩子!快進來快進來!”
聽著兩人關心的話語,我心中泛起一絲暖意。
宋父宋母是真心拿我當女婿疼的,即使宋時蔓再厭惡我二人也始終感激我的恩情,對我格外寬容。
我笑著站起身和兩人打招呼,宋嫋嫋死死掐著我的大腿。
低頭就看到宋嫋嫋緊緊閉著嘴看向我,那意思是讓我別揭穿她。
畢竟宋父宋母對她平日裏最是嚴格,要是知道她半夜這樣胡鬧又要訓斥她。
我了然地點點頭,對二老鞠了一躬:
“不好意思爸媽,打擾你們了,是時蔓說太想嫋嫋了,讓我來接她回去住兩天。”
因著宋時蔓整日忙於工作,而我要照顧我媽,宋父宋母理所當然地就將嫋嫋接了回家養著。
見我這樣說,二老也不再多說什麼。
帶嫋嫋回家,一路上都聽到她打遊戲的聲音。
此時已經淩晨三點了,我輕聲提醒:
“嫋嫋,別這麼晚還玩遊戲,困了就睡一會。”
“你能不能閉上嘴啊?煩不煩!”
宋嫋嫋緊緊皺著眉,聽到我的話尖叫起來。
看樣子是遊戲輸了一局。
說完這話還不解氣,宋嫋嫋猛地從後座撲上來抓著我的方向盤,泄憤似的胡亂搖晃著:
“都怪你都怪你我輸了,你怎麼不去死!”
“謝朝安我討厭你!”
車子猛烈搖晃起來,我用力將她摔在後座,堪堪把控住房間。
我麵色陰沉,心中那根緊繃的弦終於斷裂。
下了高速我將車停在路邊,宋嫋嫋已經昏昏欲睡。
我下車將她從車上拽了起來,冷風刮得她一個戰栗清醒過來,見是我張嘴就要怒罵:
“你神經病是不是?!”
我揚手作勢要給她一巴掌,誰料到宋嫋嫋眼圈通紅絲毫不畏懼:
“謝朝安,你打啊!你敢打明天我就敢讓我媽把你趕走!”
“你天天吃宋家喝宋家的,你有什麼資格衝我發脾氣!”
我手一頓,即使剛剛沒有真的想打,但劫後餘生的唏噓在這一刻被激發,我狠狠擰著她的耳朵:
“宋嫋嫋,我是你爸爸,你是這麼跟爸爸說話的?”
“你知不知道,你剛剛的行為差點害死了我們!”
宋嫋嫋吃痛,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卻還是死死瞪著我:
“你不是我爸爸!媽媽說你不配!”
“你就是個雅而已!”
我沒有再開車的想法,打電話叫管家來接我們兩人回去。
一路上,我都沉思著宋嫋嫋這幾年的變化。
最初宋嫋嫋隻是不太合我親近,後來對我無視冷淡,再到現在對我惡語相向。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從她剛剛的話中我已經猜出了大概。
是宋時蔓。
想到這,我心中猛然抽痛,拳頭緊緊攥在一起。
為什麼?
她誤會我入贅是為了錢沒關係,聽信別人的讒言說我是把她當替身也無所謂。
我一直以為都是可以解開的誤會,也曾奢望過我們會和好如初。
但當她懷孕後,我被賀淮之設計“捉奸在床”後一切都變了。
我成了徹頭徹尾的騙子,她對我恨之入骨,甚至不惜一次次羞辱我。
但為什麼要讓我的親生女兒也要這樣對我?
我想著第二天一定要找宋時蔓問個清楚。
卻沒想到,剛回到家,遠遠地就看到她的車停在家門口。
我正疑惑著這個時間點她應該在陪賀淮之,怎麼突然出現在家?
宋嫋嫋飛速地打開車門,哭著跑向家:
“媽媽!媽媽!”
門應聲而開,宋時蔓心疼地將女兒抱在懷裏,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
“哪裏受傷了?”
宋嫋嫋指著有些微紅的耳朵:
“疼,謝朝安罵我還打我!”
“媽媽,我不想要看見他了,你讓他滾!”
我走上前就看到母女倆一唱一和的一幕,臉色也隨之難看起來。
“謝朝安!你不想解釋什麼嗎?”
見我不為所動,宋時蔓黑著臉出聲。
我怒極反笑:
“我解釋什麼?嫋嫋也是我的孩子,她做錯事了我教育她有什麼問題嗎?”
宋時蔓沒想到我會突然這樣頂撞,把宋嫋嫋放下就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
“你再說一遍?”
“你現在跪下,跟嫋嫋道歉我可以原諒你。”
聽著她的語氣,似乎是在施舍我一般。
可通過剛剛的事,我莫名地覺得厭煩。
不止是對宋嫋嫋,還有宋時蔓。
被壓榨地久了,我現在迫切地想要尋到一處出口呼吸新鮮口氣,然後脫離這樣窒息的環境。
見我皺眉不說話,宋時蔓脫下高跟鞋,用鞋跟狠狠打向我的頭:
“啞巴了?”
“晚上侮辱淮之,現在又罵嫋嫋,甚至我的話都不聽了!”
“誰給你的資格這麼硬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