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懶得在這個時候和蘇雲爭執,我隻把手裏的資料翻出來遞給吳時鈞:
“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第一,讓她出麵道歉,並給受害者合理的賠償。”
“第二,對平台用戶發放大額優惠券,留住客源。”
“第三,進行抽獎,獎品一定要大,這樣才能壓下輿論。”
吳時鈞一目十行地看完,正準備點頭,蘇雲就窩進他懷裏嚶嚶哽咽了起來:
“小姑,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可你為什麼,一定要把我推出去擋槍?”
“我們不是一家人嗎?你不是應該保護我嗎?”
吳時鈞這個人,自大自卑又自戀,最愛保護弱者。
當初我倒追他時,就靠著示弱瘋狂拿捏他。
現在看來,隔了十年,這一套對他依然管用。
吳時鈞立馬轉過身心疼地幫蘇雲擦著眼淚,看向我的目光,和我家裏的長輩一模一樣。
我知道,他被蘇雲煽動了,覺得我是胳膊肘往外拐。
果然,他把我精心製作的方案隨手撕碎:
“不過是被網曝而已,你侄女可是為這個事情失眠好幾晚睡不著了。”
“得了抑鬱症也隻能怪那個人抗壓能力不行。”
“你別小題大做公報私仇。”
“本來你讓她當客服,我就覺得屈才。”
緊接著,他又把蘇雲從他懷裏拉出來,耐心地安慰著:
“別這樣和你小姑說話,會傷她的心的。”
我看著被他扔到地上的碎紙屑,和他故作長輩姿態教育蘇雲的模樣,轉頭就走。
沒事業心的癲公癲婆。
懶得跟你們玩了。
購物節,可是馬上就要開始了。
這錢你們不想賺,我來賺。
吳時鈞從公司回來的時候,我正在沙發上用筆記本編輯離婚協議。
“蘇雨,你不該跟蘇雲道個歉嗎?”
他上來就扣上我的電腦,身上還有蘇雲的香水味,也絲毫不管我的手是不是會被夾到。
哪怕我反應再快,新做的美甲還是被夾掉了。
比不上十指連心,可突如其來的疼痛感還是一路蔓延到了腳趾,冷汗更是瞬間遍布全身。
吳時鈞眼裏閃過一絲懊悔,他半跪在我跟前,握住我的手輕輕呼著氣。
說出口的話卻讓人膽寒:
“掉了也好,這花裏胡哨的,又貴又耽誤做事。”
“你看看蘇雲,人家小姑娘就從不沉迷這些智商稅。”
我一點點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出來,緊接著輕柔地摘下他手腕上價值百萬的表。
再用力砸在地上,還狠狠踩了兩腳。
“蘇雨!你瘋了?”
我從滿地碎片裏不動聲色地撿起一張小小的芯片,才換上笑臉,用會議室裏蘇雲裝蠢的表情看著他:
“不好意思,都是我太笨了。”
“你不會怪我的吧?”
對吳時鈞示弱這種事,我已經有幾年沒做過了。
現在再做,雖然有點生疏,但吳時鈞卻還是很吃的。
他心疼地看著地上的碎片,尷尬地咳嗽幾聲,拉著我離那堆碎片更遠了些。
“沒事,你粗心大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不怪你。”
“畢竟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們家的大功臣。”
“那些碎片你就別動了,我讓張姨收拾,免得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