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以前,我肯定會求他們原諒。
父母為了保護我去世,所以奶奶厭惡我到拒絕撫養。
於是我被交好的宋家接回去。
寄人籬下的自卑感,讓我在以前青梅竹馬時,無論是誰生氣了,我都是先低頭追著道歉的那個。
他們心疼,便說把我捧在心尖尖上寵著,不讓我再生一點氣。
相處十七年,我和更穩重的宋硯確定戀愛關係。
宋池大發脾氣,長大後也繼續把我當妹妹看待。
可物是人非,宋母遠去國外療養,而我也跟個舊物一樣被丟掉無人再愛了。
我滿心期待的婚禮,和我本人一樣成了笑話。
台下賓客的奚落聲更大了,還有人在不斷地起哄。
“把這女的休了,讓她分不清主次!”
兩個竹馬居高臨下地等我道歉求饒,沒有一絲溫情。
我扯唇一笑:“那就祝你們三個百年好合,新婚快樂!”
台下一靜,宋池怒不可遏地抬手就要打我。
“你什麼意思?你明明知道女孩子清白多麼重要,為什麼還要造謠月月!?真是敗興!”
明明他也知道,明明這是我滿懷期待設計的婚禮。
卻還是為了別人羞辱我。
對上我濕潤的眼睛時,他卻突然頓住了。
而我大步往外走。
宋池不自覺地慌張想追上來,傳來宋硯冷靜的聲音。
“讓她走!我就不信她一個沒有家的孤兒,離了我們還能去哪!”
腳步聲停了一瞬,宋池還是大跨步追出來,衝著空曠的樓道大喊。
“你真敢走?!我看宋家養你不如養一條狗!”
我沉默地流著淚,聽到他罵了兩句臟話,回到了宴廳。
身後喧囂逐漸平靜,我走向街邊的車。
“現在去領證吧。”
拿到結婚證後,我有些恍惚。
工作中和陸遲相識,拒絕了他的追求後兜兜轉轉還是和他聯姻了。
既然都結婚了,剩下的五天就和過去做個了斷吧。
我回家收拾,可我和宋家糾纏太深,算出的錢也不是我能還得起的。
我忐忑地和陸遲電話聯係,他二話不說給我打錢。
隻有一個要求。
“陪我策劃一場盛大的婚禮,要全國巡回播放的那種。”
陸遲笑聲低沉,我看著夢幻的婚禮手稿聽得心尖撓癢。
他給了我平時接觸不到的策劃師高層資源,婚禮現場布置隨時根據我的策劃變動。
有種勢必要把我捧起的得意。
而宋家企業好的資源都給了許月,我隻能吃到殘瓜劣棗。
再把我做的策劃案,署名牽上許月。
想到此,我的笑意淡了下來。
宋硯說的沒錯,我確實曾離不開他們。
可現在不一樣了。
原來愛不是控製一個人,是給一個人自由的支撐。
直到倒數第四天深夜昏昏沉沉,我聽到門外窸窣淺淺的聲音。
“我就說她離不開我們,說的那麼狠,不還是跟個狗一樣回來了?”
我強撐著起身,手下的草稿卻被宋硯奪走。
“我們婚禮馬上要舉辦了,你現在策劃有什麼用?”
他不知道,這份策劃是我和陸遲的婚禮。
我一聲不吭地拿回草稿,他皺眉放軟語氣。
“月月隻是想給你個驚喜,我們反正下周都要正式結婚了,別生氣了,嗯?”
我知道,這場婚禮肯定是許月設計的。
無論是我們三人的紀念日,還是我的生日宴會。
他們永遠帶許月把我的策劃搞得亂七八糟,成為場中閃閃發光的主角。
而我隻能縮在角落,吃著糟蹋的不成樣的蛋糕。
就像此刻,他們為了許月拋下我兩天,一個消息都沒過問。
我很困,頭也不抬地應付著。
宋硯這才鬆了口氣,躲在門外的宋池不情不願地進來。
“雙雙,白天是我們說的太過了,我們宋家永遠歡迎你,對不起。”
我點頭後,宋硯這才鬆了口氣拿出禮盒。
禮盒蓋子打開,露出的卻是一雙穿過的高跟女鞋。
兩人捧著盒子像是燙手,一下子慌亂起來。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