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許鶴是白手起家的。
我見過他最落魄,最貧窮的時候。
是我用著父母遺留下來的人脈一點點將他扶起來。
求婚那天,他為我燃放了徹夜的煙火,對我說遍了甜言蜜語。
還為我種了滿了一個園子的茉莉花。
他說:“你就是我的茉莉,是我的唯一。”
再後來,仿生人研發成功,裴思思的出現後改變了一切。
他將所有的情緒,滿滿的心疼與愛意全都給了裴思思,
對我隻有無盡的煩躁與不耐,冷眼旁觀的指責的說我無理取鬧。
“鶴哥哥,要不還是將慕姐姐放出來吧,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嗎,我想要大家陪我一起過。”
裴思思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無機製的眼睛又明又亮。
侯許鶴的眼裏閃過一絲不耐,手卻輕輕的玩弄著她的發絲。
“她明知道今天是你生日,卻還故意地把患有幽閉恐懼症的你關在房間裏,我都不敢想你當時有多害怕,多無助,你總是這麼善良,很容易吃虧的。”
裴思思善良?
這是我聽過最大的笑話。
她當著我的麵笑盈盈的捏死多多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還警告我,“鶴哥哥最愛的隻有我,你,不過是個笑話。”
我憤怒的將她關在地下室裏。
不過半小時,從公司匆匆趕來的侯許鶴雙眼發紅的劈開了門。
暴怒的像一頭發了瘋的獅子。
“像她這種惡毒又無理取鬧的女人就應該埋在地下,沒資格出來過你的生日。”
侯許鶴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就是要受罰,才知道自己錯在哪。”
“可是慕姐姐懷孕了,這樣對她總歸是不太好吧?”
裴思思試探的開口,觀察著侯許鶴的反應。
我眸光微閃,手下意識的撫上肚子,
這裏曾有一條鮮活的生命。
是昨天剛測出來的懷孕。
我根本沒來得及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侯許鶴就被活埋進了地底。
“我怎麼不知道?”
侯許鶴臉上閃過一絲迷茫與喜悅,可下一秒又消失不見。
“看在她懷孕的份上,隻要她肯認錯向你下跪道歉,也不是不能放她出來。”
他語氣像是對我莫大的恩賜,仿佛我對此應該感恩戴德。
可惜我已經死了,再也無法開口說話。
他撥通了下屬的電話,
回應他的隻有下屬猶豫不決的聲音。
“侯總,那頭一直沒有回應,要不您親自來說?”
他的手指頓了頓,臉上卻越發的陰沉。
“我現在就過去,我倒要看看她的有多能忍!”
心臟被狠狠揪起,
要是侯許鶴知道我的死訊會怎樣?
“思思,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他的手指輕柔的刮了刮裴思思的鼻梁。
沒人注意他轉過身時裴思思臉上一抹詭異的笑意。
我跟著侯許鶴飄到自己葬身之地。
下屬膽戰心驚的遞上通訊器。
“慕小姐自從下去後再也沒有過回應,生命體征也為零…”
顯示屏上黑暗一片,沒有絲毫動靜。
儀器上也是平穩的一條線,沒有任何起伏。
侯許鶴瞳孔猛縮,連脫口而出的話都帶著輕微的顫抖。
“你的意思是,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