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條評論翻下去,理智評論的人太少了。
還有一些本地人說要來醫院舉報我們。
之前住院,因為我是員工又是癌症病情嚴重,所以付清自費給我申請了單人病房。
為了化療我把頭發都剃了,每天戴著帽子口罩。
醫院裏的人認不出我,自然不知道我是許傾城,也不知道我在治病。
於是輿論發酵越來越嚴重,導致醫院不得不向我提出暫時離崗的要求。
「現在這個情況,就算把你的病曆拿出來,也會有人噴我們造假,唯一能迅速解決事情的就是告訴他們醫院把你們停職了。」
院長提出來的時候我並沒有很意外,付清也直接答應了。
麵對我帶著歉意的眼神,他隻是笑了笑。
「剛好,病人太多你的病我有時候顧不上,這下可以專心給你治病了。」
看我想說話,他攔住我。
「我以前跟你說過,醫生不在於去救多少人,而是真正的救回來了多少。」
「如果能把你救回來,不更能說明我醫術值得信任嗎?」
就在我不再關注那些輿論安心治病時,林乘風卻給我打來了電話,語氣輕佻。
「許傾城,我要結婚了,怎麼也是六年的感情,你總得來祝賀我新婚快樂吧。」
「他怎麼這樣?剛跟你分多久就要結婚了?」
閨蜜韓雪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在我麵前憤憤不平。
爸媽在一旁歎著氣,看向我的眼神滿是心疼。
「傾城,我們不去,好不好?」
「他不配得到你的祝福。」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是付清拿著最新化療報告站在門口。
他眼裏情緒看不清,但大概也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
畢竟韓雪和我爸媽看他為了給我治病連工作也不顧了,非常信任他,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全給他講了。
可始終是六年的感情,我無法在短期內割舍,更想解除這誤會。
曾經深愛我的人如今這樣對我無非是一種折磨。
我也不相信,曾經那麼好的林乘風會突然像變了一個人,這樣恨我。
於是我抬起頭看向他們。
「我知道你們是擔心我,但我想…或許我有必要親自去一趟。」
沒人攔我,他們知道我心裏一直對這件事過不去,更知道過去的六年裏我有多珍惜林乘風。
他們婚禮的前一天晚上,林乘風又給我發了消息。
是一條語音。
「許傾城,你可別躲著不出來見人,自己做的還不敢自己承擔嗎?別拿你爸媽那一套癌症的說辭來騙我,我不會信的。」
「乘風,你對人家說話語氣好一點嘛,說不定真的生病了呢。」
語音裏夾著一個女生嬌嗔的語氣,還有掀被子的聲音。
我苦笑著合上了手機,突然不知道明天該怎麼麵對這一切狼藉。
上天可能眷顧我,怕我見到心痛的場景,第二天我沒能去林乘風他們的婚禮。
因為我突然吐了血,被付清推進了手術室。
閉上眼的那一瞬,我仿佛看到林乘風站在不遠處向我招手。
「喂,新娘子你來不來啊,我這個新郎可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