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沈欣茹就打斷我的話,“我很忙,有什麼事等我晚上回來再說。”
說完她就站起來離開餐廳,走向林澤修,兩個人說說笑笑一起朝外走。
可平時她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大多數時刻都是沉默的,我深知我們之間的差距,總是努力找話題。
有次我買完菜回來,跟她討論蔬菜又貴了。
她卻讓我別跟她說這些柴米油鹽的小事,沒有意義,想吃什麼就買什麼,不用在乎價格。
我當時愣了很久,也才意識到我們之間的問題。
可能對她來說,隻有上億的項目啟動才有意義。
中午,我做好飯照例送去她公司。
到了後她的助理告訴我她還在開會,我便拎著保溫盒進去她的辦公室裏麵等待。
足足等了快一個小時沈欣茹才出來。
她一邊坐下來一邊問,“你怎麼過來了?”
我把保溫盒放在她麵前,“到飯點了,我給你送飯。”
沈欣茹把保溫盒推到一旁,看著電腦屏幕說,“以後不要再送飯來公司了,助理會幫我訂餐的。”
我頓時一愣。
以前她說最幸福的事就是每天可以吃到我做的飯菜,她回到沈家正式接手公司後,撒嬌讓我每天中午給她送飯,說外麵的食物不衛生,現在她眼裏卻難掩嫌棄。
我甚至不知道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
隨即我搖頭苦笑,算了,糾結這些也沒有意義,反正我們也快要離婚了。
“知道了。”
我剛要出去沈欣茹就叫住了我。
“以後你也不要進廚房做飯了,讓家裏的廚房去做就好。”
我看著她,點了點頭,“好。”
然後我抬步走出她的辦公室。
路過職員工作區時腳步一頓。
“林總對我們沈總真好,早上還送沈總來上班呢。”
“他們看起來郎才女貌,真是天生一對啊。”
不知道誰眼尖發現了我,連忙輕咳了幾聲示意他們別說了。
空氣瞬間靜止。
他們小心翼翼的模樣仿佛很怕我會生氣。
“秦先生,我們是在胡說八道的,您千萬別放在心上。”
我沒有生氣,隻是扯了扯唇,其實他們說的也沒錯,沈欣茹和林澤修確實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離開沈氏集團後我來到一個陳舊的居民樓。
這個房子是我爸媽留給我的,不足五十平方米。
我很久沒回來了,家裏到處都是灰塵。
看著屋內的擺件,回憶襲來。
沈欣茹沒恢複記憶之前,我們一直住在這裏。
那段時間我特別窮,有時候我們兩個人隻能吃一碗泡麵,可沈欣茹沒抱怨過一句話,還安慰我鼓勵我,說泡麵很香。
晚上躺在擁擠的小床上,不能翻身,否則就會掉下去,我跟沈欣茹會緊緊抱在一起,那時我覺得抱著她真的很幸福。
後來隨著她恢複記憶,我們的生活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沈欣茹剛回到沈家時,她會帶我去參加宴會,見不同的人,但她的世界我擠不進去,我很不習慣,總是局促又緊張,她卻遊刃有餘。
我不喜歡虛與委蛇的應酬,也不喜歡進沈氏集團西裝革履地坐在辦公室裏麵上班,便提出呆在家裏管理家中事務,同時方便我照顧她。
沈欣茹同意了,久而久之我就變成了家庭煮夫。
她奮鬥事業,我料理家務,這樣的生活模式我過得也算是自在。
想著隻要能跟愛的人在一起,哪怕讓我放棄理想也沒關係。
直到我無意間聽到她跟她父母的對話,我才知道原來在她眼裏,我隻是一個一事無成的廚師。
她父母說我吃軟飯,她也沒有反駁。
我勤勤懇懇操持家務,在她眼裏不值得一提,她對我早已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