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夫君帶回一名女子。
他記得所有人,唯獨忘了我。
從他歸家的驚喜,到失望,再到內心平靜,我隻用了一刻鐘。
我留下一封和離書,拿起行囊,走出了靖安侯府。
還沒走出一條街,他就將我逼到牆角。
“他們說,你是我夫人,你要拋夫棄子嗎?”
“棄子?哪來的孩子?”
“原來夫人是嫌我不夠努力,我現在多努力一點,好不好?”
他拉著我的手,往他結實的胸肌上放。
我默念一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狠心道:“我給你留和離書了。”
“我沒簽字,沒去官署登記文書,不算。”
“......”
“我把小金庫都給夫人,好不好?”
1
本著不摸白不摸的原則。
我在景雲生的胸肌上多摸了兩把。
他笑得嘴角都快和太陽肩並肩了。
我半推半就地跟他回府。
心想,再給他一次機會。
這一給,第二天沒下得來床。
他失蹤三年,好像恨不得把三年的時間都彌補回來。
我意識回籠,故意在他背上多留下幾條抓痕。
氣呼呼地問:“這三年,沒跟別人顛鸞倒鳳過?”
他在我耳邊輕笑:“夫人吃醋的樣子,真好看。”
一想到他還帶回來一名年輕女子,我就惱得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直到他疼得“嘶”了一聲,我才鬆口。
他在我嘴角親親:“夫人牙口真好。”
我自認為凶狠地瞪著他:“還不趕快交代!”
他用手指在我臉頰上戳了一下,告訴我,他昏迷了三年,一醒來就趕回京城了。
我緊張地仔細看著他,憂心忡忡地問:“身體現在還好嗎?”
他的眼睛更亮了,仿佛綻開了璀璨的煙火。
“我好不好,夫人再檢查一遍。”
我翻了個身,背對他。
他又傾身覆上來。
“回府後,一見到你,眼中便隻剩下了你。
“得知你是我夫人,就更覺得老天待我不薄。”
我問他:“如果你一直想起不來呢?”
他信誓旦旦地說:“那我就重新創造獨屬於我們的回憶,讓你更愛我。”
我撲哧一笑,手摸上了他結實的胸肌。
他又興奮了。
2
我們請來太醫。
太醫說,景雲生大概是受了一些刺激,才會忘了我。
“夫人,聽聞楚地有神醫,或可治療侯爺的失憶症。”太醫道“夫人也可以陪侯爺做一些印象深刻的事,許能刺激侯爺的記憶。”
楚地的神醫,倒是聽過他的名聲。
這人可不好找。
“如果治不好,會對侯爺的身體有什麼影響嗎?”
我看著在我身邊黏黏糊糊的景雲生。
突然覺得,似乎也沒必要那麼急著找到神醫。
這樣的景雲生,看著也很可愛。
跟以前是不一樣的感覺。
景雲生一直是個老古板,隻要有第三個人在場,哪怕隻是一個小丫鬟,他都裝得可正經了。
也隻有我們獨處的時候,才能看到他流氓的樣子。
哪會像現在這樣,當著太醫的麵,還拉著我的手,一直不願意放開。
得到太醫否定的回答,我放下了心。
也不著急去找神醫了。
正好趁著這段時間多多享受不一樣的景雲生。
等到他恢複記憶,到那時,我還能跟他一起好好回憶這段時光。
哧溜~
想想就令人興奮。
3
我失策了。
失憶的景雲生,比我想象得還要黏人。
我用早膳。
他在一旁搗亂,一會兒給我夾這個,一會兒讓我吃那個。
我在麵見管事,安排侯府事宜。
他就黏在我身邊,捏捏我的手,扯扯我的頭發......
“你正經點。”放在三年前,我是怎麼也不會想到,這話會從我嘴裏說出來。
景雲生失憶前,向來都是我不正經。
沒想到,這一遭我們的處境倒是掉了個個兒。
真是難為景雲生,麵對從前那麼無賴的我,在外人麵前竟然能一直保持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而現在,我轉頭看向身邊的景雲生。
他依然是笑嘻嘻的:“太醫都說了,讓夫人陪我做一些印象深刻的事情。夫人不會忘了吧?”
聽起來還有些委屈。
如果他能收起笑容,斂起眼裏的得意,我還能相信一兩分。
隻是這人現在成了無賴。
就連做戲都這麼沒有誠意,一副吃定我的樣子。
“哎~”我深深歎了口氣。
一家人,總要有一個靠譜的。
從前我不端莊,現在他不穩重。
也難怪我們能成了一對。
4
“走,去見見你的粟粟姑娘。”我拍開景雲生做壞的手。
拉著他準備去客院。
誰知,景雲生卻變了臉色。
慌不迭地連連擺手,道:“你去,你去就行。我忽然想起來還有些事沒處理,先走了。”
撂下這句話,他就一溜煙跑得沒影了。
這倒是奇怪了。
粟粟是景雲生的救命恩人。
怎麼景雲生看著好像很怕她的樣子?
想不透,我便也不再自尋煩惱。
畢竟是景雲生的救命恩人,一直把人晾著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