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有個小青梅,如珠如寶。
聽說是真愛。
不過,皇家秘辛豈是我等能議論的?
沒想到,夫君帶了位貴客回來。
我湊近一看,不正是宮裏那位?
原來,她還是我夫君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他叫我學會多愛自己一點,別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後來,我做到了。
可他卻後悔了,求我不要對他那麼冷淡。
1
那日夫君帶回一名女子。
將她安置在皎月閣。
那個院子,是江舟親手布置的。
連我這個明媒正娶的夫人都不得入內。
沒想到,皎月閣終於迎來了主人。
我不自覺地抓住了貼身侍女春梅的手。
盡管早就知道他不愛我。
也做好了一輩子守活寡的準備。
見此情景,心底還是密密麻麻地疼痛。
仿佛針刺一般。
“夫人?”
我正了正神色。
“我沒事。”
我知道,那位是被皇上放在心尖上的人物。
我深吸口氣,麵色平靜地走向皎月閣。
亭台樓閣,花卉草木,幾乎是一應俱全。
院子中間還紮了一個精美的秋千。
裏麵有人在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夫君的小廝眼尖,忙笑著迎上來。
“夫人怎麼來了,大人怕是不方便。”
春梅叉著腰:“書意你怎麼回事,夫人都敢攔?”
也不怪春梅反應那麼大。
我和江舟成婚三年,整個江府都是我一手打理。
江舟對我麵上也是客氣有禮。
大家都已經將我當作江夫人看待。
至少在這個府裏,還沒人敢攔我。
這時,門開了。
江舟扶著一個女子站在那。
心焦、擔憂,還有一絲隱秘的快意,都在他臉上接連閃過。
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才是夫妻。
2
“你怎麼來了?”
江舟很不滿意我打擾他們,第一次冷下臉。
得到了心心念念的姑娘,連場麵話都不想多說。
女子輕咳一聲,連忙用手覆上他的胳膊。
唇色發白,儼然病重。
“江舟,不要這樣。”
她的名頭民間早就傳得沸沸揚揚。
已逝將軍獨女賀月,光是和幾位皇子的糾葛就成了風流韻事。
更別說新皇登基後,直接住進養心殿暖閣。
當初她幼年進宮,先皇憐惜她滿門忠烈,額外賜她為安和郡主。
若皇上喜歡,納為皇妃也不是不可能。
隻是皇上登基四年。
還是沒有風聲傳出來。
她真愛的名頭也逐漸被傳成了風流。
現在突然出宮,還來到江府,其中緣由不禁讓人沉思。
3
賀月倒沒有不自在,倚靠在江月身上,輕聲細語。
“這段日子,怕是要辛苦夫人了。”
她擠出一抹笑,好像很是苦惱。
“原先我是不該來打擾,隻是江舟再三邀請。”
“我也不能駁他的麵子。”
說著還看了眼江舟。
她的眼本就春風蕩漾,這樣一看更是情深義重。
語氣好似十分坦蕩。
“我同他自幼便是兄弟相處,夫人不必擔心。”
“過段時間,我就把江舟還給你。”
說罷似乎是支撐不住,一歪頭跌進江舟好懷裏。
大家都是女人,我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
當即冷笑一聲。
“郡主說笑了,江舟是我夫君,這是我們家,郡主身為貴客我為何要擔心?”
賀月臉色一白,很是失落。
“抱歉,我都忘了,江舟已經成婚。”
說完又咳嗽起來。
江舟當即緊張起來,連聲說要喚太醫。
我看著他慌張的模樣,隻覺得身子裏冒起了一股寒氣。
從頭冷到尾。
4
江舟是在三年前來我家提親的。
彼時先皇喪期剛滿一年,王公大臣家可以自行嫁娶。
加上他承襲爵位已久,如今在戶部當值。
爹娘對這樁婚事是極滿意的。
尤其是我娘,勸我說一嫁過來就是當家主母,上無公婆插手,江舟看上去也是個會疼人的。
這樣的姻緣可得好好抓住了。
他來下聘那天,我隔著屏風看他。
翩翩君子,似一捧淨雪。
那一刻,我承認我動心了。
懷著心思一直到了新婚那晚。
紅蓋頭掀起,我鼓起勇氣微微抬臉看他。
滿屋的紅絲毫沒有染上他清雋的五官。
那般冷靜的狀態將我的歡喜澆滅三四分。
我聽見他清朗嗓音如重錘敲醒我的幻想。
他說,江府由我做主。
隻是除去這個,他無法再給其他。
隨後就收拾東西搬到書房。
新婚之夜,他攏共就說了兩句話。
我憧憬許久的婚姻。
成為外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他們說青陽侯和夫人相敬如賓。
他們說青陽侯如何敬重其夫人。
卻沒人說,青陽侯和夫人是恩愛夫妻。
江舟不愛我。
自然也無法對我有多少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