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6

這話讓我感覺莫名其妙。

哪裏來的女人聲？

林鈞在發什麼癲。

我身體有些顫抖，隻想嚇唬林鈞，卻遇到意外狀況。

眼下隻能硬著頭皮跟上去。

這回換林鈞走在前麵，他迫不及待，想從窗戶翻進去。

借著月色，我瞧見兩個身影交在一起。

身影像人又不是人。

我揉揉眼睛。

身影消失不見。

雖然我很想嚇唬林鈞，但活著最重要。

我當即決定跑路。

林鈞卻將我攔住。

“你不準跑，你得給我放風，萬一客人發現，報警抓我，你得替我頂罪！”

林鈞抓住我的手，他力氣很大，無論我怎麼掙紮，都擺脫不了。

他被我搞得不耐煩，雙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我感覺下一秒就要昏過去了，林鈞才將我送來。

迫於無奈，我先翻進去。

腳下傳來黏膩感，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

林鈞卻異常興奮。

“好甜，好香，這就是女人的味道嗎？”

林鈞要找到這個香味，便帶著我在屋子裏摸索。

屋子內很黑，伸手不見五指，我隻能跟在林鈞身後摸索。

剛走兩步，他突然停下來。

我一不小心，撞到他的後背。

不對勁。

林鈞的後背怎麼長毛了？

“走啊！”

林鈞不耐煩朝我吼。

我頓感四肢僵硬，動彈不得。

林鈞回過頭來。

我跌坐在地上，說話變得結巴。

林鈞雙眼猩紅不說，臉還變成了我哥的模樣。

他離我越近，我抖得越厲害。

最後實在是受不了，昏了過去。

7

我是被哭聲和皮帶聲吵醒。

哭的人是我媽，被打的人是林鈞。

我媽瞧見我醒來，將我抱在懷裏，哭得更大聲。

原本還在下跪的林鈞，衝上來握住我的手。

“你快告訴爸，是你好奇，才帶我去的後院。”

我抬頭看著林鈞，相比上次，這次的他更慘。

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

林鈞不敢說實話，便將責任推到我身上。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

我媽重重歎口氣，打斷我爸。

她牽起林鈞的手。

“行了，你別打了，我帶他去包紮。”

兩人走後，我爸握住我的雙手。

“二妞，你跟爸說說，你昨天看見了什麼？

“林鈞的後背有沒有長毛？”

我目光呆滯，微微搖頭。

我爸得到回複，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又問：

“那你跟爸說，你喜歡林鈞嗎？不喜歡，爸這就把他送走。”

聽了這話，我沒吭聲。

在我爸期待的目光中，我很違心地回複，我喜歡林鈞。

得到這個回答，我爸臉上浮現出異樣的情緒。

按理來說，我應該回複不喜歡。

我也的確不喜歡林鈞。

但我媽表現出對林鈞很諂媚的樣子，讓我不敢隨意回答。

真要送走，也是我媽和我爸決定。

現在我爸跑過來問我，那就說明，他在這件事上，沒有話語權。

我爸不再問，轉身離開。

沒過多久，院子裏傳來林鈞的哭喊聲。

8

我走出去時，林鈞跪在地上求我爸。

他看我的眼神裏充滿怨恨。

林鈞不停和我爸求饒，求我爸別送走他。

我媽站在旁邊當個沒事人一樣。

她瞧見我，示意我走過去。

我媽從口袋裏掏出來個金鐲子，戴在我的手上。

“你昨天的工錢。”

金鐲子在我手上沉甸甸的，我估算得有五十克。

“小鈞這孩子來一趟也不容易，我給你兩千塊錢，你給他買身衣服再送走。”

這話雖然是在關心林鈞，但我媽一個眼神都沒施舍給他。

有我爸在場，我媽從來不會巴結他。

我戴著金鐲子，故意在林鈞麵前晃了晃。

林鈞氣不過，突然衝到我媽麵前，跪下去。

他流著淚和我媽傾訴。

說早把我媽當成親媽看待，他不想走，舍不得我媽。

我撇撇嘴，他這是早把我媽掙的錢，當成他的看待了。

林鈞這一行為，勾起我許多回憶。

我記得我哥也同我媽說過這樣的話。

當時我還小，具體事件已經記不清了，就知道我哥差點沒給自己哭死。

我爸臉色很難看，他想伸出手阻止林鈞。

看了一眼我媽，默默把手縮回去。

我媽點頭同意林鈞留下來。

林鈞沉浸在喜悅裏，絲毫沒注意，我爸的情緒。

這場鬧劇結束。

爸媽一刻不敢耽誤，繼續為晚上開門準備。

林鈞跟個顯眼包似的，將我攆走，隻準他自己跟在我媽身後幫忙。

9

今天生意很順利，林鈞收起小心思，沒有找我麻煩。

我將最後一個盤子洗幹淨時，林鈞找到我。

“你個賤人，偷偷跟爸告狀說我欺負你，還好你媽喜歡我，不然我就走了。

“沒想到，家裏最重男輕女的是你媽，不過你媽真摳，到現在也沒獎勵我。

“我也不著急，等我繼承家業，家裏的一切都會是我的。到時候，我要把你攆到兔子窩去睡！”

我專心洗碗，不理會林鈞。

隨便他怎麼說，今天我媽許諾我，教我後院的手藝。

前院的手藝，我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

說來也是奇怪，無論是我哥還是我，都從前院開始學手藝。

怎麼到林鈞就變成，先從後院學手藝。

我去後院學手藝，林鈞跟在我身後。

我媽開門發現他也在，並沒有多說什麼。

倒是林鈞很不滿。

“阿姨，你對我藏著掖著，不好好教我，以後賠錢貨撐不起這個家，你可別指望我為她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