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睿王妃,陪睿王流放三年,吃盡苦頭。
回京後,他接回了白月光。
所有人都說,我不得睿王寵愛,徒有王妃之名,還不是要獨守空房。
我卻不以為然。
好不容易重回京城。
王妃之位,榮華富貴,大權在握。
哪一樣不比睿王那二兩真心值錢?
1
回京當天,睿王接回了他的白月光。
那女子名喚秋月,曾在山上救了睿王,睿王對她一見傾心。
睿王不僅將秋月安置在僅次於正院的瑤光閣內,還送去了無數珍寶。
京中人皆等著看我笑話。
隻因當初睿王觸怒聖顏,被流放瓜州。
秋月第一時間撇清幹係,帶著睿王曾經給她的珍寶躲了起來。
是我這個王妃陪他在瓜州吃苦三年。
可剛回來,正該享福時,又被秋月搶了睿王。
所有人都說,我徒有王妃之位,卻無寵無愛,獨守空房。
我卻不以為然。
睿王性子懦弱,流放期間,大小事皆由我拍板做主。
三年下來,隨我們一起流放的忠仆,對我馬首是瞻。
如今回京,府裏上下,更是對我敬重有加。
歸還給王府的產業,悉數捏在我手上,打理起來隻會比從前更得心應手。
我的嫁妝私產也都一應返還,分毫不差。
加上當初我與睿王乃聖旨賜婚,我的王妃之位,穩如泰山。
縱然睿王再寵愛妾室,這府裏,也沒人能越得過我去。
再說,好不容易重回京城。
王妃之位,榮華富貴,大權在握。
哪一樣不比他那二兩真心值錢?
2
晌午我正小憩,秋月跪在了我院子外。
她頂著烈日,紅著眼眶向我請罪,說都是她害得我被京中人非議。
但她對睿王是真心的,不求我寬宥,隻求留在府裏,能看睿王一眼,當牛作馬伺候我都行。
被吵了午睡,我心裏本就不美,秋月還不停地在院外聒噪。
我直接罰她到園子裏的石子路上跪著,太陽不下山不許起身。
既然她喜歡跪,那我就讓她跪個夠。
不到一炷香時間,丫鬟來報,說秋月暈了過去。
我隻說不必理會,又專心看書。
不多時,睿王怒氣衝衝闖了進來,他直接對我發難。
“蕭琸,本王知曉你是心狠手辣之人,不承想你竟如此歹毒。
“要月兒進府的是本王,你若是容不下她,本王也自不會給你好果子吃!”
我頭都沒抬,看著手裏的書,隻覺得有些好笑。
是這秋月自己願意跪的,與我又有何幹係?
當初他被貶流放,秋月棄他而去,而今他富貴了,秋月又貼上來。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秋月打得什麼主意。
唯有睿王,腦子是個不清晰的。
見我不說話,睿王怒意更盛。
“本王跟你說話呢,你聽見了嗎?
“你現在去跟秋月斟茶認錯,本王便不再追究!”
聽見這些話,我才抬眸淡淡掃了他一眼,冷嗤道。
“王爺是太陽太大熱糊塗了,還是回京路上的風寒燒壞了腦子?秋月一個侍妾,擅闖正院,冒犯我在先,我不過小懲大誡。
“瓜州三年,王爺還是沒學會謹言慎行,我是父皇禦賜的王妃,你竟叫我跟一個侍妾斟茶認錯?
“難不成王爺又想惹了父皇不快,被貶不成?若真這樣,我可不保證,還能讓你我都活著回來。”
我話說得毫不客氣,睿王臉色鐵青。
但他無可辯駁。
四歲時,我爹便請了大儒為我啟蒙。
他親自教導我,詩詞歌賦,文韜武略,甚至朝堂政事也不落下。
夫子也曾言若我是男兒,在朝堂上必定有一番作為。
而我知曉,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藏拙了十餘年。
睿王性子懦弱,無緣大統,皇帝便選了我這麼個出身不顯赫,又看著乖巧的王妃賜婚給他。
瓜州三年,何其艱難凶險,睿王指望不上,是我殫精竭慮,護住眾人周全。
又再三籌謀,最終抓住機會,重回京城。
我做的這些,都有目共睹,睿王也心知肚明。
睿王氣得仰倒,可我說的話句句在理。
如今剛回京,京中局勢也不明朗,睿王府還是要謹慎行事。
他自知理虧,冷哼一聲,悻悻離去。
我半分眼神都懶得多給他。
流放三年,我身為王妃,同他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不然,我何至於也護著他那樣的人?
3
晚上時,秋月醒了。
聽說膝蓋一片紅腫,睿王心疼得不行。
又是流水一樣的寶貝抬進了瑤光閣。
瑤光閣伺候的丫鬟都是新買回來的。
晌午最熱時,秋月賞了她們每人一碗冰鎮梅子湯。
現下,我院外便傳來小丫鬟的聲音。
說秋月多得寵,是睿王心尖尖上的人。
那寶貝多的,瑤光閣都堆不下了。
貼身丫鬟當即將兩個小丫鬟罰了一通,而後打發了。
我勾了勾嘴角。
看來這秋月還是不長記性,又挑釁到了我麵前。
想著明日宮裏要來人,我心裏瞬間有了考量。
用不著我出手,這次我要她和睿王,自討苦吃。
翌日一早,天光未明我就起身準備。
睿王回京,府裏一切待休整,皇帝派了禦前伺候的周嬤嬤,前來將當初抄沒的東西協助王府眾人清點清楚。
其中有部分還是禦賜之物,睿王不管家,自然不清楚。
若叫周嬤嬤知曉,回京第一日,這些個禦賜之物剛回王府沒多久,就進了侍妾院子,那便有好戲看了。
當今皇帝乃中宮所出,但幼時起,先皇寵愛貴妃,冷落他和太後,以至於他幼年生活很是淒慘。
是以,他極其厭惡寵妾滅妻之風。
果不其然,周嬤嬤發覺後,麵色一僵。
但她在皇宮裏見慣了大風大浪,當即不動聲色地清點完畢,而後回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