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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以經紀人的身份,陪著江深從籍籍無名到當紅小生。

我們在一起七年。

他說戀情影響工作,我就不再要求公開關係。

可是,當他和影後炒CP時,他看著她的眼神,將她護在身後的模樣,全都在告訴我,他對她是真的。

我終於明白,這段不見光的感情該結束了。

可後來,他卻紅著眼求我再愛他一次。

我晃了晃手上的戒指:“我要結婚了,歡迎來喝喜酒。”

1

我被江深叫過去救場的時候。

沒想到他是和蘇韻一起被堵在小區。

江深將她護到身後,把我推到人前:

“我和韻姐隻是聊劇本,我助理也在。

“我們有事要離開,有問題問她。”

我遲鈍地意識到,我和江深七年的秘密戀情要結束了。

這天來得並不突然,從一個月前江深進組就有預兆。

比如他不讓我跟現場,沒戲也經常晚歸。

突然地注重打扮,私服上也常沾著茉莉的香味。

和剛剛蘇韻經過的味道一樣。

這些事我都問過江深,他總說我多想。

次數多了,連我自己都在懷疑,是不是太愛他產生的幻覺。

我壓著情緒,不想讓自己成為一個患得患失的瘋子。

直到今天,江深將一切捅破。

我心中難過的同時,也感歎這段懸而未決的感情,終於有了結局。

我該離開了。

圍著江深轉的這七年,我自己的世界一片空白。

當初江深為了幫我籌集奶奶的醫藥費,把自己“賣”給小公司。

七年的經紀約,每年隻有十萬的死工資。

還要被安排到各個小劇組,蹉跎靈氣。

江深的愛如潮水淹沒了我,卻溺斃了兩個人。

我放棄創作,成為江深的助理,照顧他的生活。

他每月連跑十幾個劇組,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憔悴。

我心疼他,和經紀人學著轉酒桌。

就這樣過了一年,我喝壞了胃,江深的資源好了起來。

再後來,江深成為炙手可熱的大明星。

我仍然是他的助理和上不得台麵的秘密情人。

如今七年過去,我已經不欠他什麼了。

也該去找回當初的自己了。

2

回酒店後,我提了分手。

他放下劇本想擁抱我,被我推開。

“我和蘇韻,什麼都沒有發生,信不信由你。”

他冷下臉,拿著劇本回了房間。

我向公司提出了離職。

臨走前將銀行卡放在玄關的櫃子上。

裏麵是我欠江深的醫藥費。

我回了和江深住的房子,收拾自己的東西。

七年間,我們已經從20平小出租屋換到400平的大平層。

江深回家的次數卻越來越少。

房間裏的擺件家具都是我花心思挑的。

江深什麼也沒參與。

好像這個房子和他住的酒店沒什麼區別。

我對他參與生活的記憶停在了七年前。

在轉身就能碰到的小出租屋,他買回來一盆桔梗花:

“我忘記了今天是情人節,就在路邊買了這個,你別生氣。”

他說這話的時候愧疚滿滿,眼裏卻像亮著星星。

桔梗花象征永恒的愛,當時我們都以為會相愛一生。

可惜那盆花搬家的時候弄丟了。

我們也隻愛了短暫的七年。

後來,我們的關係成了秘密,我再沒有收到過花。

和江深的話題,也變成了每日生活的枯燥問詢。

細想來,我們的感情死在時間的磋磨裏,怨不得旁人。

3

我在書房裏,找到大學寫的劇本。

難以想象那麼自由的文字是自己寫出來的。

一本看完,淚水打濕了封麵的名字。

不是江深的助理,也不是他的秘密情人。

而是那個拿遍了新人編劇獎的楚雲。

七年了,我還能重新來過嗎?

我將酸澀壓在喉間,顫抖著撥通了指導教授的電話。

那邊嘟了許久,傳來一聲蒼老溫柔的女聲:

“喂,你好,是哪位呀?”

“我,老師,我是......”

我一時哽咽,不知道該怎麼介紹自己。

那邊遲疑著,壓著驚喜問:

“呀,是小雲嗎?”

她一下就聽出是我,我瞬間紅了眼眶。

還是記憶裏那個慈祥護短的老太太。

她會因為我的留學名額被搶,拄著拐杖去找院長理論。

可惜那名額我沒用上,還停止了創作七年。

我的心裏時常困著一隻野獸,在深夜撕咬我。

後來我才明白,是對放棄創作的不甘。

我太久沒有和人說過心裏話了,奶奶去世,江深太忙。

掛電話之前,她問我要不要去她的工作室,重新開始。

我顫抖著聲音問她真的可以嗎。

隔著電話我都能想到老太太皺眉嗔怪的表情。

“傻孩子,老師開工作室不就是為了你們嗎?”

她的話如溺水浮木,將我救了過來。

被打碎的驕傲,隻需要親近的人,一聲鼓勵就可以複原。

4

意外的是,老師的工作室,負責江深這部電影的劇本。

我成了跟組編劇,遇見了男主,年少成名的影帝駱淮。

他身材高大,不笑時自帶冷峻。

看見我時,他掏出手機仔細比對,露出兩個尖尖的虎牙:

“你就是教授說的楚雲?你放心,我肯定照顧好你。”

我才想起來,我和他算是同門。

沒空寒暄,他上戲了,對手是江深。

江深看見人群裏的我,一下子晃神,NG了。

他連連道歉,請求停十分鐘,拉著我去了房車。

“你還要耍脾氣多久,玩失蹤三天?”

他以為我是吃醋鬧脾氣,耍手段讓他哄我。

但自從我們的關係轉到地下,我就失去了造作的資格。

“那這三天,你怎麼不來找我?”

我平靜地問他,甚至提前拆掉他的說辭:

“你想說自己拍戲很忙,忙到沒空發消息。”

他想反駁我,卻不知道說什麼,怔在原地。

相愛七年,他連敷衍的借口都懶得換。

過去我是騙自己相信,現在是不需要了。

“我們已經分手了,請別打擾我的工作。”

他臉色突然變得難看,抓住我的手不讓我走。

“楚編,可以過來聊下劇本嗎?”

駱淮打斷我們,揮揮手裏的劇本。

江深一下子就放開我的手。

像之前每次有人經過那樣,毫不猶豫。

我盯著手腕的紅痕,自嘲一笑:“挺好,就這樣吧,江深。”

他慘白著臉,終究沒有追上來。

5

“你們談過?他欺負你?”

駱淮敏銳地感知到我和江深的氛圍。

或許因為他是老師拜托照顧我的人。

又可能我已經從這段感情裏抽離,無所顧忌。

我平靜地回他,談過七年,分了。

他托著下巴盯著我看了一會,打岔:“我們之前見過嗎?”

我點頭:

“七年前,長洲的電影節,是你給我頒的劇本獎。”

他垂眼想了一會兒,突然驚喜道:

“《候鳥》的劇本是你寫的?

“我還打算買下版權呢,可惜沒聯係上你。”

我慢半拍反應過來,放棄創作後,我逃避過去,換了號碼。

“我都開到一百萬了,你郵箱還是不回。”

戲劇學裏,命運悲劇的概念,在此刻具象化。

差一點點,江深就不必簽下合約,被吸血七年。

我就不必放棄創作,也蹉跎七年。

我們可能也不會是這個結局。

“對不起,我,我。”

駱淮看我眼裏含著淚花,“我”了半天也不知道哪裏錯了。

他俊朗的臉漲得通紅,左看看右看看,想求助。

我被他逗笑了,從晦澀的情緒裏抽離。

“當時家裏有事,換了號碼。”

他點點頭,加了我的微信,說要買劇本。

我問他,剛剛來找我,是有什麼問題嗎。

他說,我被江深拉走的時候,像馬上要哭出來了。

我驚訝於他的敏銳的感知,又唾棄自己的不爭氣。

他拍拍我的頭,明亮的眼神裏滿是鼓勵:

“如果你因為錯過太陽而哭泣,那麼你也要錯過群星了。”

說完,他自己先爽到了,背著手老神在在地走了。

是很帥,如果能把手機的搜索頁麵關了更好。

我消化完他這句話,不自覺地勾起嘴角。

打起精神,努力工作。

沒注意到,江深在後麵拿著劇本盯了好久。

6

回到片場,氣氛陡然變了。

戲裏,江深要闖進駱淮的家裏帶蘇韻走,被打手按住:

“你根本不愛她!你隻是作踐她!”

駱淮嗤笑一聲,抬起軍靴,在江深的白色長衫上踩擰著。

“作踐?”他不以為然,“她在這裏吃喝不愁,怎麼叫作踐?”

江深不服氣:

“她是讀過書的女人,你隻把她當金絲雀養著!”

駱淮點點頭,拿起槍,哢嗒一聲上膛,抬手抵著蘇韻的腦袋。

他鋒利的眉眼透過殺意:

“那聽你的,讓她有尊嚴地死,怎麼樣?”

蘇韻沉默著流淚。

江深慌了,連連搖頭說不可以。

駱淮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將槍對準江深的額頭:“那你死。”

他開了槍。

江深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下擺濕了。

是空槍。

駱淮轉了轉手槍,嘲弄:“真是個軟蛋,我門口的狗都比你有種。”

又對著流淚的蘇韻說:“你看男人的眼光真差。”

他麵朝我,眼神似有若無地掃過來。

江深的臉白轉紅轉青。

哢,這場結束。

駱淮下了戲,立刻跑來我們這裏看回放。

看完朝我擠眉弄眼。

我好像懂了他的意思,他在幫我出氣。

他年少成名,拿了影帝比我還小3歲。

天真赤誠,像隻快樂小狗。

我順手將他的備注改成了駱摩耶。

7

一天下來,我和駱淮迅速地熟了。

他會跟我分享劇組裏的瓜。

拉我去他房車裏加餐。

更能積極和我討論劇本。

他主動提出將江深和蘇韻的吻戲換成親密戲,張力更強。

我覺得可行,和導演商量過就著手改劇本。

還被派去現場盯戲。

江深看見我在這裏,臉黑成鍋底。

他猶豫了會,問我能不能別看。

以前,有江深吻戲的時候,我都是能避就避。

因為看完心裏會難受好幾天,

當時江深嫌我矯情,他說:“拍戲就是這樣的,你理智點。”

時過境遷,不愛的人占盡主動。

我回他:“拍戲就是這樣的,你理智點。”

他怔了怔,眼裏閃過痛苦:

“是我錯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道歉,阿雲。”

他還是以為我在生氣。

以前我說愛他的話,他習以為常,總無動於衷。

他明明知道,隻要他回一句“我也是”,我那些不安就會消失。

但是,他沒有。

我的愛意永遠沒有回應,再追問就成了矯情。

現在我說不愛他了,他卻想挽回。

究竟是想挽回我的感情,還是想讓我繼續一味地為他付出?

這個答案,我們都心知肚明。

我不會再犯傻了。

“怎麼了?楚編改的親密戲有問題嗎?”

駱淮拎著板凳,適時地打斷我們的對話。

江深似乎沒想到親密戲是我提的,露出受傷的表情。

我隻覺得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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