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樓下有人彙集在一起,他們望見了在陽台被火逼得退無可退的我。
我死死的抓住陽台已經被燒的滾燙的欄杆,看著旁邊的火苗一點點將欄杆的邊緣膠體燃燒殆盡。
我踩著的外空調機箱已經搖搖欲墜,雙手雙腳被燙的腫脹通紅。
這時逃出去的鄰居借來了彈簧床,床單。
「這咋還有一個被困的呐!家裏都沒人管一下呀!」
「他渾身都是血......快點的,大家幫幫忙,把他救下來呀!」
底下一群人忙裏忙外的想要幫我搭建一個逃生的機會。
看著一張張陌生的臉,為了我急的滿頭大汗,甚至還有幾個人自己也有不同程度的燒傷,卻依舊拖著厚重的墊子,想要保證我的平安。
我的心裏無比的酸澀。
如此對比,我相戀多年的老婆能做的卻隻有反鎖我的房門。
冷漠的掛斷我的電話。
我的一滴淚落在了手臂上,突然的一瞬,火勢越發洶湧,直接覆蓋在了我的手上。
「快給咱們轄區的消防打電話呀!這是要出人命的!」
「打了,敷衍的很,說隊上沒人,沒人還叫消防嗎?」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一邊給消防打電話,一邊自己安排著救人。
有幾個小朋友衝著我喊道,「哥哥跳下來,我爸爸說了我們都接著你。」
我被痛的已經沒有了知覺,精神也越發的恍惚。
而這時,電話打的越來越多,沈依依這邊也意識到不對。
她本是很相信自己的姐姐的,畢竟秦伊算是消防界的傳奇,少有的前線女消防員,好幾次隊內還有對外交流都是她去分享的救援經驗。
她在臨走前說了附近的幾個老小區都做了細致的危險排查,不擔心起火。
沈依依就相信了。
但是這電話越來越多,她根本坐不住。
隻能緊急從旁邊轄區調人過來。
但是我們這個小縣城,兩個轄區之間隔著一條大河,就算是有橋直通,過來也格外的慢。
等到最後,我的手被火包裹著。
身下早已經被鮮血覆蓋。
欄杆折斷,我再也堅持不住,向後倒去。
重生前,我見證了秦伊對我的念念不忘,我下意識的把她的自盡歸結於一場殉情。
我曾經無數次沉淪在我跟秦伊的三觀相投,誌趣一樣的愛情裏。
上一世她沒有選擇我的時候,我心碎,卻依舊在她選擇跳樓前抱緊我的遺物時心悸。
我沒有懷疑過,她秦伊對我的愛。
畢竟,她愛的那麼張揚,那麼熱烈,而我就那麼認真的相信了這一切。
可江城的出現,讓我清楚,原來秦伊的愛早有歸屬。
是江城一句我很想你,就能丟下當時重病纏身的我奔赴千裏,跨城陪他過生日。
我哭著拉著她,甚至以命相逼,都隻得到了一句,別跟我鬧行不行?江城他重度抑鬱多年,要是出事了你負擔得起嗎?
所以每每深夜,她就會拿著這個借口把我丟在家裏,獨自一人去安慰抑鬱的江城。
但上一輩子我死後,秦伊不是不明白,江城抑鬱可以吃藥,看醫生,並不是次次都需要她。
可她甘願。
甚至江城秉承著他們之間清清白白的理論,讓秦伊把我的聯係方式推給了他。
他幾乎是把每一次他們見麵的消息全都傳達給我。
比如,秦伊來了,拍一張合照。
秦伊在我的生日當天幫他買了一個蛋糕一束花,甚至兩個人緊緊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