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
我不想死。
我瘋狂的用手錘打著地麵。
想要告訴那些救援隊員,我生命體征不弱。
雖然我被埋的更深,但是救我花不了多長時間,救救我......救救我。
可我的努力沒有得到回報。
我聽見了汽車發動的聲音。
他們走了。
此時山體陸陸續續的開始滾下來石頭,我身為地質監測人員,很清楚接下來不再會有救援了。
持續性的山體滑坡的情況下再進山,就是找死。
我鬆開了緊握的手,靜靜的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漸漸地我開始失溫,呼吸越發的困難,那些土都開始往我的嘴裏鑽,甚至還有蟲子發現了我這個天然躲避體,往我的鼻孔和耳朵裏鑽,試圖尋找合適生存的地方。
濕潤的土壤證明外麵已經開始下雨,這下更不會有人進行二次救援了。
沒想到我林亦維是這樣死的。
死於自己妻子的見死不救。
就在我已經絕望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人握住了我的手。
我以為是幻覺,畢竟人死前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幻覺。
「亦維!我們來了!」
是師姐秦卿?
他們怎麼貿然進山了?
我們的探測隊不是在山下駐紮嗎?
這種情況大家應該盡快撤退的。
我沒法說話,可是手在不停顫抖。
我聽見師姐用手刨著泥土發出來的悶響,聽見了她被毒蟲咬到之後一聲暗暗的罵聲。
而那邊的師哥何淵在不停的給我們地質隊的其他探測人員打電話。
逐漸聽見隊員們回複安全之後,他漸漸放下了心。
「所有人盡快撤離,尋找安全的地方駐紮,地質監測數據一定不能丟失,希望大家都能平安歸家!」
「師哥師姐!還沒有聽見傅欽和亦維的回複,他們去的可是軟土層,會不會出事呀!」
師姐一邊拚命的挖著一邊對大家說道:「傅欽已經被救援隊救走了,小師弟......我和師哥還在救,放心我們不到最後一刻不會放棄他。」
漸漸的我聽見大家說他們也要從側路繞路過來搭把手的時候心裏陣陣的酸澀。
師姐拒絕了他們的好意,畢竟這裏實在是太危險了。
而師姐挖著挖著就摸到了我的臉,她激動的說道,「還是溫的,根本不是沈意說的那樣,明明還有生命體征!」
最後我是被師哥和師姐聯合用手挖出來的。
我被救出來的時候,師哥的手已經傷痕累累,師姐的指甲都翻開了。
她卻依舊仔仔細細的幫我把鼻子裏的泥土清除。
聽見我還有心跳的時候,她激動的哭了。
「走!快下山,小師弟需要治療,他受傷了。」
這時我才發現,當時山體坍塌的時候,我為了救傅欽被樹木貫穿了小腿。
很痛。
被師哥抱著下山的這一路,我看見了好多我們的隊員,他們都已經準備返回去救我。
我沒忍住一路哭了下來。
山底下臨時搭建了一個診室,我一下來就被送了過去。
拉開簾子,就看見沈意正在給傅欽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