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住她的胳膊,嘲諷一笑,“別白費力氣了,尺碼不合適,再怎麼擠都穿不上的。”
李如夢的動作一僵,抬頭與我四目相對。
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鞋子是林助理挑的,他可能弄錯了你的尺碼。”
我將鞋子脫下,扔到一邊,無所謂地道,“沒關係,這種運動鞋也不適合我,倒是更適合他那樣的年輕小男生。”
我實話實話,李如夢卻覺得我在陰陽怪氣。
也沒了剛才的耐心,冷聲道:“不過就是一個紀念日而已,錯過了補過不就行了?非得揪著鬧嗎?”
“我給你道歉了,也買禮物了,你還要怎樣?別得寸進尺。”
嗬嗬。
買個我過敏的蛋糕和穿不了的鞋,我就得感動得痛哭流涕。
她也知道時間早就過了,還有什麼意義?
以前我在乎跟她所有的節日,可現在對我來說,這些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我平靜回了句,“哦。”
她推了我一把,“算了,有時候真覺得跟你沒辦法溝通。換衣服,陪我出去吃飯。”
腹部的不適感越來越重,“我肚子疼,你自己去吧。”
李如夢這才發現我手捂著腹部,額頭也滲出細密汗珠。
一邊找藥,還不忘數落我,“活該,誰讓你吃那些垃圾食品。”
家裏沒有止疼藥了,我的不適感越來越嚴重。
李如夢說送我去醫院,疼痛麵前,我沒有拒絕。
上了車,我的腳不小心踩到了什麼東西,撿起來一看,是一包沒吃完的零食。
我打開副駕前的置物格,裏麵裝得滿滿的都是李如夢口中的垃圾食品。
我麵無表情地把剛才掉了的那包放了進去。
李如夢有些尷尬地解釋:“這些是林助理放的,小男孩就喜歡吃些零食,你不會多想吧?”
我搖頭,“不會,我心裏都有數的。”
見我沒生氣,她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欲言又止。
我疼得厲害,催促她,“我很難受,快開車吧。”
車子很快發動,可在半路上,林卓凡的電話打來了。
電話那頭傳來他帶著哭腔的聲音,“夢姐,我家裏突然斷電了,有人在外麵敲門,我一個人好害怕......”
“你別哭,我馬上過來。”
她說著,就要調轉車頭。
“李如夢。”我叫她。
她回頭,不耐煩地說,“陸景淮你別無理取鬧,你又不是沒聽見,林卓凡家斷電了,他現在需要我,大晚上他一個小男孩......”
我疼得厲害,虛弱開口,“還剩一個路口就到醫院了,你先把我送過去再去找他行嗎?”
“你隻是肚子疼而已,林助理那邊情況比較緊急,你自己過去吧。”
說著,她已經幫我打開了車門。
大晚上,暴雨天,我被李如夢丟在了高架路口。
我沒再說話,平靜地下了車。
她嘴角抽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掙紮,我以為她會心軟,可下一秒,車子揚長而去。
再冷的風雨,都不及此刻我的心涼。
我一個人在暴雨中等了很久都等不來一輛車,肚子卻越來越疼,隻能咬牙拖著艱難的步伐往醫院方向走去。
在我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一輛車停在了麵前,“小夥子,下這麼大雨,你去哪我送你。”
到了醫院後,醫生說我是急性闌尾炎,要是晚來一會兒後果不堪設想。
做手術需要家屬簽字,我接過筆簽上自己的名字,淡聲道,“我沒家屬。”
做完手術後,已經是深夜十二點。
我下意識點開林卓凡的朋友圈。
【半夜停電,折騰到現在快餓死了,還好,有你的愛心粥。】
配圖是廚房灶台前,一個曼妙的身影圍著圍裙在認真煮著粥。
我突然想到不久以前,我生病了說想吃一碗白粥。
卻被李如夢冷臉懟回去,“你是感冒了又不是手斷了,自己不會做嗎?”
“我的手不是用來做這些無聊瑣碎的家務事的。”
而現在,她卻心甘情願,為林卓凡洗手作羹湯。
我苦笑一聲,給朋友發了條消息,“有認識的離婚律師嗎?推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