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度看著她急切仿若失去珍寶的背影,心中猛然一痛,連忙跟了過去。
到了垃圾回收站,這裏臭味熏天。
但宋青棠卻像瘋了一樣衝進垃圾堆,開始翻找起來。
看著這樣的她,裴度站在原地,除了震驚,還有難過。
他震驚於她的動作,也難過她明明潔癖至及,如今卻為了何以桉,毫不猶豫的衝進了垃圾堆。
這世上,能讓金尊玉貴的宋家大少姐翻垃圾堆的人。
再也沒有第二個了。
即便是他這個丈夫。
畢竟這都是他不小心導致,裴度有些無措的跑到她身邊:“對不起,我來找吧……”
宋青棠卻看都沒看他一眼。
仿佛還嫌他礙事,一邊找還一邊把他推開:“走開!”
她用的力氣極大,裴度沒防備,腳下一不小心就整個人摔在了垃圾堆裏,痛得叫出聲來,可她卻急著找東西,絲毫沒看他一眼。
他忍著痛默默的起身,仍然沒有走,而是陪她一起找了起來。
不知道找了多久,最終總算找到了那件西裝。
她激動地從內側的口袋裏,翻出了一枚徽章。
宋青棠把徽章放在手心裏,仿佛找回了什麼失而複得的寶物。
裴度看著她那樣寶貝的模樣,壓下心裏的酸澀,再次跟她道歉:“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這裏麵還有東西,我不是故意的。”
找回了徽章,宋青棠也恢複了往日的理智。
她抬眼看到一身狼狽的裴度,怔了怔,這才反應了過來。
卻還是蹙了蹙眉頭,“以後不要亂動我的東西。”
說完,她拉著裴度,從凹凸不平的垃圾堆裏走了下去。
但站在平地上後就鬆了手。
“走吧。”
說完,她轉身離開了這裏。
裴度卻像被施了魔咒一般,呆呆站在原地,怔愣的看著她的背影。
結婚三年以來,他隻看到宋青棠失控過三次。
第一次,是結婚那天。
宋青棠整整一天,看的不是新郎,而是手機。
手機上,有她發給何以桉的信息,是一份結婚請柬。
隻要何以桉回來,或者,哪怕發一句話,不要結……
她都會毫不猶豫的逃婚,直到晚上,她才終於等來了期盼已久的信息。
何以桉:【新婚快樂。】
短短四個字,卻讓她蝕骨鑽心,痛得險些沒了半條命。
那天,新娘喝了很多酒,卻沒有一杯是為這場婚禮而喝。
第二次,是何以桉在朋友圈發了一張跟女人的合照。
宋青棠以為他交了女友,跑去飆車宣泄。
車速達到最高點,甚至差點出意外摔斷一條腿。
第三次,就是今天。
每次都是因為何以桉。
裴度苦澀一笑,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回到家裏時,宋青棠已經洗完澡離開了。
餐桌上的早餐分毫未動,早已冷掉。
偌大的別墅,再次隻剩下他一個人。
他守著這個家,就像守著一座空墳。
但這件事顯然把他和宋青棠本就不親近的關係,拉得更遠了。
這天之後,宋青棠下班回來再也不讓他給自己整理外套。
裴度不想跟她越來越生疏,想盡辦法的補償。
他知道裴氏最近在跟國外集團談合作,但似乎不順利,宋青棠為此熬了好幾天夜。
那個集團的負責人是華裔女性,據說很愛自己的丈夫。
裴度想辦法打聽到她丈夫喜歡騎馬。
馬場上,對騎馬有陰影的裴度逼自己坐上去。
從國外回來的艾德森很是興奮:“你找的馬場真大,我很喜歡!”
裴度壓下心裏的恐懼,笑著說:“你玩得開心就好。”
“當然開心!來,一起騎!”
說著,艾德森縱馬前去。
裴度陪他騎了好幾天,大腿雙側都被磨的青紫。
最後一天,他終於找到機會說出了目的。
艾德森聽後爽朗一笑:“我可以幫你說服我妻子,但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
“你和我賽馬,誰贏了聽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