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疲力盡地閉眼之前,我聽到了電話鈴聲響起,大概是他父母打來興師問罪的吧,陳宇豪一臉凝重地走出房間。
我沉沉睡去,夢中還能感覺到有人的手指劃過五官的觸感。
第二天醒來時陳宇豪已經不知去向,我打開手機,上麵有徐佳的十幾個未接來電。
「我懷疑陳宇豪不是人。」電話一接通,徐佳凝重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隻不過聽上去像是在開玩笑。
「佳佳,等他回來我會讓他親自向你道歉的。」我隨口說道。
「我是認真的。」徐佳掛斷了電話,緊接著向我發來了幾張照片。
點開那些照片,我臉上的笑一僵。
照片的場景是昨晚的萬聖節,我和陳宇豪坐在咖啡廳裏,我的表情言笑晏晏,陳宇豪卻一臉凝重。
而最令我驚訝的是,陳宇豪端著杯子的手赫然是一根白骨!
徐佳的短信又發了進來:「昨天你聞到他身上的味道了嗎?那是屍體的味道......」
渾渾噩噩關上手機,我全身發麻。
不可能,昨晚的溫存,他身上的溫度,望著我時那含情脈脈的眼神......陳宇豪怎麼可能不是人?
可證據卻又真實地擺在我眼前,甚至我也不得不承認確實聞到了他身上那股連洗澡都沒能掩飾分毫的臭味。
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突然一隻手拍上了我的肩膀,我尖叫一聲,回身才發現陳宇豪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我身後,臉色陰沉。
我一把抓起他藏在袖子裏的另一隻手,同時也沒錯過他眼中的一抹慌亂。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的手由白骨迅速恢複成了正常的人手,臉也更蒼白了一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頭皮發麻,後退著癱倒在地上。
見我這樣,陳宇豪歎了口氣,轉過身去。
他接下來說的話簡直顛覆了我的世界觀。
陳宇豪來到澳洲之後,結識了一幫和他一樣的留學生。
混熟之後,他時常聊起我們因父母反對而異地的愛情,這時,其中的一個留學生教給了他一個方法。
「他說隻要找個替身就好。」陳宇豪的眼裏突然有了光:
「隻要為你換一張臉,一張門當戶對的臉,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據說那留學生懂得一些民間秘法,精通換皮之術。
所謂換皮,即是將兩人的外皮交換,隻不過主導之人會遭到反噬。
這就是為什麼陳宇豪的手會變成白骨,身上會散發臭味,以他的血做引子,亦是在透支他自己的生命。
陳宇豪有些支支吾吾的,眼睛也不敢看我:
「之前一直瞞著你,其實我媽以死要挾我和你分開,選擇出國已經是她對我的妥協了。」
他臉上的痛苦不像假的,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他當初走得那樣決絕。
一想到為了能和我在一起他吃了這麼多苦,我的心裏就酸澀得像吞了一整顆檸檬。
隻不過——我心中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要和誰換?」
陳宇豪的眸色暗了暗,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堅定地對我說:
「徐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