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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謝懷瑾用十年時間做局,將我套牢在他的溫柔密牢下。

在我將整顆心係於他身上時,他假死騙我取出雪狐靈珠。

轉身他卻把靈珠給了昏迷不醒的心上人。

我失去靈珠後元氣大傷,隻能隱匿雪山休養。

謝懷瑾卻又踏遍雪山每一處尋找我的身影。

後來,他在江湖碰到化身俠女的我,想要靠近時被我一劍抵在喉嚨上。

“我的劍隻殺忘恩負義之人,公子離我那麼近,是想試試我的劍嗎?”

“他們在那邊,快追!”

“倉山劍譜就在那謝懷瑾身上,活捉此人者重重有賞。”

謝懷瑾帶著我在密林中逃竄。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以及身後那些人追殺我們的聲音。

長時間的逃跑讓我筋疲力盡,密林裏的路又崎嶇不平。

稍不注意我便被一截凸起在地麵上的樹根絆倒。

略微一動腳腕處就傳來陣陣鑽心之痛。

我跑不動了。

我抬頭看向謝懷瑾,立刻做下決定。

“你先走,他們要的人不是我,就算我被抓到他們也不會殺了我,等到日後你再找機會救我。”

我用力推著謝懷瑾的雙腿,想讓他先離開。

可我們都知道。

我和謝懷瑾的關係不是秘密,如果我被抓到,那些人肯定會把我當作要挾他的籌碼。

身後那些人不知道從哪聽到的傳言。

說是能稱霸武林的倉山劍譜就在謝懷瑾身上。

這一場追殺,已經持續了一個月。

謝懷瑾不僅要防備前仆後繼的追殺,還要護著手無縛雞之力的我。

僅僅是片刻的猶豫,身後追殺的人已經追到麵前。

“倉山劍譜不在我這裏!”

謝懷瑾目光警惕的看著那些人,試圖能說服他們。

可沒人相信他說的話。

下一刻,耳邊的雨聲被刀劍碰撞摩擦的刺耳聲音所掩蓋。

這是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廝殺,謝懷瑾殺紅了眼。

地上七橫八豎的躺著數不盡的屍體。

他們身上流的血被雨水衝刷著流到我麵前。

放眼望去便是觸目驚心的紅。

到最後,那些人死的死、逃的逃。

直到那些人全部離開,謝懷瑾才單膝跪在地上,用劍撐著不讓身體倒下。

我忍住腳腕處鑽心的痛,一瘸一拐的走到他身旁。

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血染紅,偏離心臟三寸的地方正泊泊留著血。

我和他麵對麵跪著,雙手隻敢虛虛的抱著他。

感受到他越來越微弱的呼吸聲,我幾乎泣不成聲。

“你怎麼那麼傻。”

如果不是我,他可以毫發無傷的逃出生天。

謝懷瑾的頭垂在我肩頭,我隻聽到一句十分微弱的聲音傳進耳中:

“我不能倒,我倒了,就沒人護著你了。”

淚水混合著雨水一起淌下。

看著越來越暗的密林,我攬著他的腰,用盡全力站起身。

等到天完全暗下來,這裏會比那些追殺的人更危險。

密林裏的路本就不好走。

這會兒天暗下來,又稀稀拉拉的下著小雨,路便變的更加泥濘濕滑。

沒走多遠,謝懷瑾就發起了高熱。

我自己的狀況也有些不太好。

我迫切的想要找到一處可以落腳的地方,眼睛四處打量著。

四周偶爾響起風吹草動的聲音,都會讓我像驚弓之鳥一樣。

因為精神高度緊繃著,以至於我根本就沒注意到,再往前一步便是一處陡峭的滑坡。

陷入昏迷的最後一刻,我隻記得要抓緊謝懷瑾。

等我醒來時,已經天光大亮。

昨夜不知滾了多久才停在這裏,身上每一處地方都在痛。

謝懷瑾躺在我不遠處,胸口的血跡已經幹涸發硬。

唯一慶幸的事,那些要追殺我們的人還沒找到這裏。

我拖拽著謝懷瑾往不遠處破敗的木屋中走去。

木屋中各處都已經落滿了灰塵。

我簡單拍打出一出還算幹淨的地方,讓謝懷瑾躺上去。

經過一夜的時間,謝懷瑾不僅高熱未退,連呼吸都更虛弱了。

我找到木板簡單固定好小腿和腳腕,就離開木屋尋找能用得上的草藥。

看著收集到的草藥,我不由得慶幸。

離開雪山,跟在謝懷瑾身邊的這十年。

我雖沒有學到半點武功秘法,但也不全然一無是處。

可謝懷瑾身上的傷極重。

盡管喝下藥後發熱的症狀已經退下,他仍舊昏迷著,沒有一絲要蘇醒的征兆。

就這樣等了三日,我心裏的不安也越來越強烈。

就在我打算取出靈珠,為謝懷瑾爭取更多生機時。

一隻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按在了我的手腕上。

“初雪……”

“不能這樣做!”

“就算我死了,我也不允許你為了我傷害你自己。”

謝懷瑾執拗的看著我,好像我不答應他就不會鬆開手。

他有一雙深情的桃花眼,與之對視時很容易讓人沉溺其中。

我輕輕的應了聲“好”。

我並不是人類,而是世間罕見的雪山靈狐。

而靈狐一族,體內靈珠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

自我有記憶以來,同族就一直在被人類圍捕獵殺。

可他們不知道,除非我們靈狐心甘情願取出靈珠。

否則,就算拿到靈珠也就是一顆毫無用處的廢珠子。

十年前人類圍獵,母親用命換取了我逃跑的時間。

但那時我已經身受重傷,剛逃出生天就被謝懷瑾捉住。

可他沒有殺我,而是護著我徹底擺脫那些想要追殺我的人。

到現在,我已經跟在謝懷瑾身邊,足足有十年的時間。

謝懷瑾是謝家莊百年難得一遇的武俠天才。

離開雪山後有他護著,不必提心吊膽的擔心被人捕殺,這十年我過的異常安心。

唯一遺憾的便是未能和謝懷瑾舉辦一場婚禮。

人族若是兩人真心相伴,會舉辦婚禮告知天地,永遠相隨的決心。

我提過此事。

謝懷瑾給我的解釋是:“江湖兒女沒有這些俗禮,兩人真心相待更不會在意那些。”

自從謝懷瑾醒來後,他身上的傷便快速恢複起來。

養傷的這段時間,沒有人再追過來。

一日早上醒來,我睜開眼便不見謝懷瑾的蹤跡。

直到臨近中午,謝懷瑾才滿頭大汗的回來。

他小心翼翼的從懷裏取出一個油紙包。

盡管他護的再是小心,裏麵裝著的七巧酥也被擠碎了。

“昨夜你說,想吃城門阿婆做的七巧酥。”

“跟著我逃命,非但讓你居無定所,若是讓你連口想吃的東西都吃不上,我心裏難安。”

謝懷瑾滿眼都是對我的愧疚。

我不記得這件事,或許是我睡著後的囈語。

但我還是珍之又重的接過七巧酥妥善放在懷裏。

剛才我才吃了昨夜謝懷瑾打到的兔腿,打算等到晚上再吃這七巧酥。

隻是這口七巧酥,我終究是沒能吃上。

謝懷瑾回來沒多久,就有人順著他的蹤跡追了過來。

來的人太多,我和謝懷瑾隻能匆忙逃命。

來追殺我們的人,都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

從太陽高懸逃到日落,謝懷瑾身上的傷越來越重,逃離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有人想抓住我要挾謝懷瑾投降。

利刃破空襲來,我隻覺得身體被猛地一拽,下一刻就被謝懷瑾抱在懷裏。

謝懷瑾的身體忽然一頓,一片溫熱的血跡透過謝懷瑾的衣服傳遞到我身上。

長劍刺穿謝懷瑾的胸膛,我們兩個緊貼著的部分瞬間被血跡浸透。

這一幕幾乎刺傷了我的雙眼。

謝懷瑾渾身卸了力氣,我支撐不住他的身體,隨他一起跪倒在地上。

追殺的人將我們團團圍攏,逼問我劍譜的去向。

我隻抱著身體越來越涼的謝懷瑾,仿佛聽不到任何聲音。

有人看逼問不出劍譜的下落,再次舉起長劍。

沒有哪一刻的我,比現在更後悔,沒有學習武功。

至少不會像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而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拋下謝懷瑾獨自離開。

我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來臨。

可痛感遲遲沒有襲來,耳邊再次響起刀劍相撞的聲音。

睜開眼看去,我看到了謝家莊的人。

我和謝懷瑾是在離開京城時遇襲,一路逃往謝家莊。

送往謝家莊求救的信早就發出,卻遲遲沒有回應。

如今總算等到了他們。

謝懷瑾是謝家莊下一任莊主,他們不會不管的。

我猛地鬆了一口氣,抱著謝懷瑾眼淚決堤。

謝家莊幾乎傾巢而出。

不消片刻,那些追殺我們的人就全部喪命。

我和重傷昏迷的謝懷瑾被帶到了一處臨時住所。

隨行的大夫手段用盡,仍是一副愁容。

“謝公子受傷過重,老夫已經盡力了,還是盡早準備後事吧。”

謝懷瑾胸膛受的傷已經被止住血。

但他氣息微弱到隨時都會消失一般。

我目光一瞬不移的看著他的臉,將手覆在丹田的位置,慢慢地將靈珠引出體外。

如果沒了呼吸,就算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靈珠,也救不了他。

所以我必須趕在他氣絕之前保住他的性命。

靈珠剝離身體的痛苦讓我止不住的顫栗。

嘴唇被咬出血痕,腥甜的味道不斷地湧上來。

我癱坐在床邊,掰開謝懷瑾的嘴,將靈珠放到他嘴裏。

看著他做出吞咽的動作,我才鬆了口氣。

我強忍住眩暈的感覺,晃晃悠悠的起身往外走。

失去靈珠的這段時間,我極有可能會變回本體。

謝懷瑾還昏迷著,呆在這裏被人看到,我會很危險。

等他醒來後,我還要回雪山休養一段時間。

心裏想著事情,正在往外走的我絲毫沒有注意到——

身後的床上,謝懷瑾早就睜開了雙眼。

他眼神清明,其中帶著濃濃的愧疚。

他沒有開口,眼睜睜看著我離開。

而就在我離開後,前來搭救的副莊主謝承立即進了屋子。

離開還沒多久,我心裏忽然升起一股濃濃的心慌,讓我迫切的想回到謝懷瑾身邊。

我向來遵循本能,又因為太過擔心他。

在內心那股慌亂感升起的那一刻,我就立刻掉頭回去。

隻是剛走到門外,我就聽到屋裏副莊主謝承的聲音。

“長樂是莊主唯一的孩子,你想接手謝家莊,就必須求娶長樂。”

“而且,我們不接受莊主的女兒和一個狐狸共侍一夫。”

“那雪狐除了靈珠,渾身血肉都可入藥,我已經答應你饒她一命,但你想把她帶回謝家莊,我不同意!”

抬起的腳步忽然止住。

謝承是在和謝懷瑾說話嗎?

可就算吞服靈珠,他也不該那麼快就醒過來。

而且——

謝懷瑾求娶謝家莊莊主的女兒?

謝懷瑾不就是謝家莊莊主的孩子嗎?

兄妹如何可以成婚?

他什麼時候有了一個妹妹?

數個問題齊齊出現在我腦海中,攪得我頭痛欲裂。

不用多想,謝承口中所說的血肉可入藥的狐狸,肯定就是我。

不等我將這些問題想明白,謝懷瑾的聲音乍然響起。

“副莊主多慮了,長樂在我心裏的位置無人能及。”

“隻是我們得到初雪的靈珠,就是承了她的恩情,她失去靈珠後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這樣拋棄她豈不是置她於死地。”

謝承冷笑的聲音傳到我耳中。

“如果不是我們,十年前她就該死在那些獵狐人手中,如今不過是要她一顆靈珠償還救命恩情而已。”

“當初就不該任由你設什麼十年之局,相處那麼久,無端對她升起惻隱之心。”

他們的談話在我耳邊一句句炸開。

我隻覺得此刻比靈珠剝離身體時還要痛苦。

原來我和謝懷瑾的相識,從十年前就是他們的預謀。

他這十年全心全意的對我好,也隻是為了讓我心甘情願的拿出靈珠,救治一直昏迷不醒的謝長樂。

什麼倉山劍譜,也都是謝懷瑾聯合謝家莊眾人設的局。

為了救我差點命喪黃泉也是假的。

謝懷瑾和常人不同,心臟生在右側,那一劍根本不致命。

正沉浸在被欺騙的痛苦中時,端著湯藥過來的謝家莊弟子忽然開口:

“初雪姑娘,你怎麼站在外邊不進去?”

屋內爭吵的聲音忽然安靜下來。

緊接著我聽到腳步聲響起,謝承拉開門和我對視,目光中滿是對我的不喜。

我的視線越過謝承,看到他身後的謝懷瑾。

以及,妥善放在錦盒裏,原本應該被謝懷瑾服下的靈珠。

看到我出現,謝懷瑾麵色有些不自然。

嘴唇張張合合幾次,他才開口:

“我們打算動身回謝家莊,初雪你也準備一下。”

我想要靠近謝懷瑾,卻被謝承伸手攔住。

謝承的手臂像銅牆鐵壁一樣,撞的我身子不穩,向後退了幾步。

感受到自己這幅虛弱的樣子,我嗤笑一聲,覺得自己十分可悲。

“準備什麼,跟你們一起回謝家莊,被你們豢養起來,隨時做好被入藥的準備嗎?”

謝懷瑾不敢直視我的眼睛,聲音微弱的辯解。

可我不想再聽他任何一字一句的聲音。

“謝懷瑾,我恨你!”

說完,我轉身離開。

無論去哪都好,我不想再和這些人在一起。

即將跨出大門時,手腕猛然間被攥緊。

耳邊傳來謝懷瑾道歉的聲音。

“初雪,我沒想騙你,但雪狐靈珠對我真的很重要,你跟我回謝家莊,從今以後不會再有人動你一分一毫。”

我用力想掙脫開謝懷瑾的桎梏,結果卻是徒勞無功。

我轉頭麵對他,在他還沒來得及鬆了口氣時。

抬起手,用力戳在他胸膛受了劍傷的地方。

雖然這道劍傷並不致命,可也確實稱得上重傷。

因為疼痛,謝懷瑾下意識鬆開我的手腕。

我反手甩了他一巴掌,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和你這十年的欺騙相比,我寧願死在十年前的雪山之上。”

“謝懷瑾,你又當又立的樣子,讓我覺得惡心!”

我隻希望這一生,再也不會再看到他。

再次轉身離開時,無人再阻攔我。

謝懷瑾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我,直到再也看不到。

離開謝懷瑾的視線沒多久,我就再也維持不住人形,變成了雪狐。

盡管恢複原形,我仍舊不敢停下。

雪山就在此處百裏外,我要活下來。

不停歇的走了一日一夜,我終於在再次入夜時趕到雪山。

入目滿是雪白,我再也堅持不住跌倒在厚實的雪地裏。

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我看到有人走近我。

那人歎息一聲將我抱了起來。

我看到那人好像是個瞎子,眼上蒙著白布。

回到雪山那日,將我撿回山洞的人叫鳴鴻,一名劍客。

他在雪山是為了練劍,那日正要離開看到了在雪地裏的我。

他也不是瞎子,隻是整日看著白茫茫的雪傷眼,這才蒙住雙眼。

鳴鴻有一雙和謝懷瑾截然不同的雙眼。

淩厲又攻擊性十足。

巧合的是,鳴鴻所練劍法,正是謝懷瑾最後一局中號稱能稱霸武林的倉山劍譜。

我隻覺得命運兜兜轉轉的在捉弄人。

鳴鴻練劍結束後看我一直看著他發呆,隨口問了句:

“你也想練劍?”

想!

動作比腦子更快的,我朝著鳴鴻跪了下去,打算行拜師禮。

鳴鴻連忙用劍挑住我的額頭。

“我師從無名道人,師父不在,我替他做主收下你這個弟子如何。”

“多謝師兄!”

在無名道人不知道的情況下拜他為師後,鳴鴻開始教我武功劍法。

鳴鴻說我天賦極好,根基打好後就開始教授我武功。

武學造詣講究兩點,天賦和努力。

當我在鳴鴻眼中基礎達標之後,他便開始教我倉山劍譜。

一日傍晚,鳴鴻帶著接下來幾日的補給上山。

看向我時目光詢問:“謝家莊新任莊主這次在雪山停留的時間太長,再不離開會有性命危險,你不見他一麵嗎。”

謝家莊新任莊主,也是和謝長樂成親後的謝懷瑾。

當初告訴我說,江湖兒女不在乎婚禮那些俗禮的謝懷瑾。

在回到謝家莊後,和他的心上人舉辦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婚禮。

什麼俗禮不俗禮的,隻是我不被人在乎而已。

心早已麻木,即便知道這些消息也不會再痛。

我回到雪山後的第二個月底,謝懷瑾就來過一次。

他邊走邊喊著我的名字。

茫茫雪山,我不想見他,他自然找不到我。

雪山寒氣重,尋常人並不能長久呆在山上。

謝懷瑾最多在雪山呆上七日必須離開。

無功而返後,隔了半個月他又來了雪山。

如此往複,兩年時間內,謝懷瑾幾乎踏遍了雪山每一處地方找我。

“不見。”

他就算死在雪山上,我也不會見他一麵。

“但他好像找到了一些線索,估計這次不會就此作罷。”

我瞪了鳴鴻一眼,有些責怪,“那你不早說。”

我不想讓謝懷瑾出現在我麵前,打亂我現在的生活。

最後,不知是我還是鳴鴻說了句:

“下山吧。”

決定做下後,我和鳴鴻根本沒等到第二日,收拾好東西準備下山。

剛離開山洞百米的位置,我看到了暈倒在雪地裏的謝懷瑾。

兩年不見,謝懷瑾的麵容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他飽受痛苦昏迷不醒的這幅模樣,和兩年前他為了騙我裝出來的樣子近乎重合。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再次抬腳離開。

正如當初謝承所說。

如果不是謝懷瑾,十多年前我就會死在獵狐人手中。

可我一顆靈珠,也抵了他的救命之恩。

他這次在雪山上停留了那麼久,能不能活,就看他有沒有那個命了。

和他,隻是陌路人而已,我不會出手搭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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