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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太子喜歡他的白月光表妹,可卻被迫娶了我。

在太子第不知道多少次為了他的表妹將我丟在荒山野嶺的時候。

我死遁了。

後來,聽說克己複禮的太子在的我墳前失聲痛哭,幾欲殉情

再見之時,他雙眸泛紅,顫抖的將我抱在懷裏,非要把一個破爛的發簪往我頭上帶,被我一把摔在地上。

看著破碎的簪子,顫抖著說:「阿意,你別不要我。」

顧裎在陪我上山禮佛的路上再次將我丟下。

他青梅竹馬的相府小姐又犯了瘋病。

這次是吃了毒藥。

據說吐了好多血,禦醫來了也無濟於事。

接到消息,顧裎就心急如焚的想要返回京城,視線飄到了我身上,他眉頭緊皺。

「這裏離青城寺不過幾百米,你先去寺中等我。」

見我不說話,他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但還是攬住我的肩膀,安撫的將我抱在懷裏。

「等我回來接你。」

我輕歎了一口氣,扯了扯嘴角:「必須要去嗎?」

禦醫都治不好的病,顧裎就是去了又有什麼用。

「阿窈的病很重,我不在身邊她會害怕的。」

顧裎看著我的眼神有愧疚,但更多的卻是堅定。

「就不能上完香再去。」

很快的,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我拽了拽顧裎的衣袖,聲音帶著一絲懇求。

「或者上完香我陪你一起去!」

今日畢竟是我阿父的忌日,我不想讓阿父知道我過得不好。

山林之間,風葉簌簌。

因為我的阻攔,顧裎的臉色變得冷漠。

他甩開我的手,漠然的眸子裏添了絲不悅。

「她不想見到你,你的出現隻會更加刺激她。」

是啊,我心中一顫,苦澀蔓延開來。

許窈何止不想見到我,她更想我直接消失才是。

其實如若可以,我也希望他們二人可以可以如願以。

可到底是不能夠了。

「此事畢竟關乎阿窈性命,上香想什麼時候都可以去。」

什麼時候都可以去嗎?

可今日是阿父的忌日啊。

為什麼偏偏就得是今天呢。

顧裎揉了揉額頭,深吸了一口氣。

氣氛寥落。

見我沉默不語,他壓下怒火,可視線觸碰到我低落的情緒,又緩了緩語氣。

他雙手按住我的肩膀,語氣帶著少有的認真:「意意,你等我回來接你,這次是最後一次,這次去了我定會同阿窈說清楚。」

「隻是阿窈畢竟是同我一起長大,我待她如同親妹,她此次性命攸關,我真的不能不管。」

最後一次?

如同親妹?

我才不信。

性命攸關更是無稽之談,一個連失蹤都不敢走出丞相府的人會敢喝毒藥?

看著顧裎帶人離去的背景,我獨自一人站在原地,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自我和顧裎成婚這三年來,每次出行,許窈都會用各種各樣的辦法叫走顧裎。

失蹤、落水、夢魘……

裝瘋賣傻各種手段。

如今這次連服毒都用上了。

她是故意的。

可偏偏顧裎總會相信。

我卻連生氣的權利都不能有。

許窈的姑母,顧裎的母親許皇後不常宣我入宮。

但每次選召都是警告和訓誡。

她總會明裏暗裏的告訴我。

是我搶了許窈的太子妃之位,是我搶了許窈的愛人,是我將一個好好相府千金天之驕女逼成了一個失去愛人的瘋子。

我是那個壞事做盡的惡人!

可明明這場誰都不滿意的婚事從來都不是我所求的。

如果可以,我才不要這場要我阿父性命去結的連理。

我初見顧裎的時候是我第一次入宮。

彼時我剛從邊關跟著阿父回京。

我自幼長在邊關,性子卻天生的靦腆拘謹,

在一群端莊美麗的世家千金裏顯得格格不入,緊張之下更顯局促。

一些我不認識的世家小姐取笑於我。

她們說我行止粗野,難登大雅之堂。

是太子顧裎出現替我解了圍,他高大挺拔的身影擋在我的麵前。

聲音低沉卻又有磁性,一字一句將取笑我的人訓得啞口無言。

那是我第一次體會到心動的感覺。

可我甚至都沒敢多逗留,生怕他看到我泛紅的臉頰。

我偷偷的喜歡他,這是我自己一個人的秘密。

我會偷偷臨摹他的書法字畫。

會在初春為他折一朵永遠不會送到他手中的桃花。

可我知道我不該喜歡他,他有自幼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我將這份喜歡默默的藏在心底,我沒敢奢望能和他在一起。

我想他若是娶到心愛的姑娘我也會祝福他。

可世事皆不如人意。

在一場針對陛下的刺殺中,離得最近的阿父擋下裏了那一根致命的毒箭。

毒入心口,救無可救。

陛下感念忠臣恩義,大手一揮,一紙冊封。

阿父躺在棺槨裏承侯襲爵。

而我成了東宮太子妃。

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口角是非。

世人都說我命好,有個願意為女兒尊位舍棄性命的父親。

他們說阿父定是在死前以救命之恩逼迫陛下,陛下是太過仁善這才拆了自己兒子同丞相女的大好婚事。

她們說我這個天下第一好的婚事是踩著我阿父的性命才得來的。

不然一個普通的二品武將之女連入東宮做側妃都勉強。

他們胡說。

我自幼喪母,是阿父將我拉扯長大,他雖不善言辭卻將他能給我最好的一切都給我了我。

他曾說過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我此生平安順遂。

他從不求我大富大貴,隻希望我能尋到一個待我好的知心人。

他舍命救陛下是因為忠義,絕非兒女情長一己之私。

可隻是誰會在意呢!

後來我偶然聽到顧裎同幕僚的談話才明白真相。

陛下冊我才不是因為什麼恩情,他隻是不想外戚勢力過大。

許家已經有了一個皇後絕不能出第二個皇後。

而我的出現,不過是以救命之恩堵住丞相一黨的的嘴罷了。

我嫁入東宮的第一晚,許窈便鬧了失蹤。

找她的的人尋到了東宮,顧裎連蓋頭都沒掀就轉身離去。

彼時我尚且對許窈心存愧疚,畢竟雖然是非我本意,但到底是我搶了她的心上人。

嫁給心上人心中隱秘的歡喜和愧疚交織揉雜在一起。

我知道,太子應當是不愛我的。

但我會做好一個妻子的本分,會學著做一個合格的太子妃。

顧裎一夜未歸,蓋頭被掀開的時候天都已經亮了。

貞潔白布上幹淨如新,身上帶著霜露的顧裎歉意的向我說抱歉。

聽說他尋許窈尋了一夜,黎明時分才將其找到。

索性人並無大恙,我也算鬆了一口氣。

我知道顧裎的心中許窈分量極重,也不敢奢求他能在意我幾分。

所以同他說,我不介意將許家小姐娶為側妃,讓有情人終成眷屬。

聽到我說這話,神色還算溫和的顧裎立馬變了臉色,他沉下臉冷稱道:「相府嫡女怎可為妾,這話太子妃日後莫要再說。」

我呼吸一滯,是我思慮不周。

顧裎望著我,眸子裏是些我看不懂的東西。

他忽然將我攬在懷中,說:「這門婚事或許倉促,但他日後定會好好待我。」

喜悅在我心中炸開,化作蜜糖般滋養我的內心,我信了他的話。

我以為我同他就算做不成恩愛夫妻或許也能相敬如賓。

可後來,連這都成了奢望。

冷風將我吹醒,思緒回轉。

今日是阿父祭日,無論如何都要去寺裏給阿父上柱香。

青城寺建在山頂,雖不過距離隻有幾百米,可這幾百米卻是最陡峭的,刺骨的寒風將我的衣衫吹起。

突然一個石縫裏走出幾個男人。

為首的那個留著大胡子,麵色淫邪的看著我:「小娘子一個人要去哪啊!不如和哥幾個一起快活快活!」

藏在袖子裏的手緊握成拳,我在心中暗道不好。

視線看著呢對麵幾人邪笑著向我走來,不斷的用不懷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我。

我呼吸一滯,轉身就跑。

幾個男人在後麵調笑著,緊緊追了過來。

聽見一個惱怒的聲音喊了聲閉嘴:「趕緊追,要是讓她給跑了咱們一分錢都拿不到!」

狂風在耳邊呼嘯,我一刻都不敢停歇。

可山間陡峭,男女體力懸殊。

我一不注意被一棵石子絆倒,重重的摔在地上滾了幾圈,尖銳的石子劃破我的額角。

轉瞬之間為首的男人就追了上來。

就在男人要更進一步之時,一隻利箭精準的攝入男人的胸膛。

身後傳來陣陣的馬蹄聲。

我轉身看去,一個少年策馬而來,他手持弓箭對準後麵的幾個男人。

片刻之間,那幾個男人接連到地。

「太子妃可無礙。」

少年從馬上下來,將我扶起來,神情帶著慌張。

看見我額角的傷麵色猛地一沉,視線掃過我的全身見我沒有別的地方受傷這才鬆了一口氣。

「陸今?」

「姐姐還記得我!」

陸今聽到我喚他的名字眼裏浮出一抹笑意,他眼睛漆黑卻明亮如水。

「怎麼會忘,這些年不見都長這麼高了。」

剛剛打敗陳國的少年英雄,皇上特地從邊關將他召回來嘉獎。

年紀輕輕就封了三品平南將軍,前途不可限量。

更何況我同陳今從小一起長大。

我十五歲離開邊關那年的時候他才十三歲,如今五年過去,他都已經長成建功立業的少年將軍了。

陸今微微揚起下巴,眼角帶著笑意,視線觸及到我身後的幾人屍體,目光冷的一變。

「京城腳下治安這般不好,何況姐姐,你身為太子妃身邊怎麼不帶人啊,太子也沒和你一起?」

說到這裏陸今的握著弓箭的手指用力,眯了眯眼,眸子裏閃過不易察覺的鋒利。

聽到陸今的質問,我無奈的扯了扯嘴角。

顧裎出門向來低調,這次上山就隻帶了一個護衛,那護衛自然是跟著顧裎一起走了。

本來應該是有暗衛跟著我的,可暗衛並沒有出現。

想到那些男人死前說的話,我渾身有些冰冷。

有人想要算計,我能逃開一次卻難免還有下一次。

想到這裏我心中一沉,卻什麼都不能告訴陸今。

他不該知道這些,他應該在邊關建功立業,不該卷進京城的波譎雲詭裏。

想起剛才劫後餘生的驚險,我鬆了一口氣,真誠的跟陸今道謝。

若不是他,估計我今天……

「你怎麼會來這裏?」

我岔開話題。

距離這裏最近的就是青城寺,青城寺雖是離京城不遠,可比起京城的相國寺卻荒涼的多。

平時根本就不怎麼有人來,我不想阿父喜歡清靜我才將阿父供奉在這裏。

想到這裏我不禁有些好奇的看向陸今。

陸今眉頭微顫,麵目流露出傷悲之色,聲音沙啞:「是我不好,才來看望伯父。」

一種說不出來的酸痛在我心中翻滾,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粘住了一樣。

我有些恍惚,又覺得好疲憊。

多年前的相識且能想起來看望阿父,我同顧裎夫妻三年卻走到這個地步。

我突然有些不敢去見阿父了,他若是知道我如今是這番模樣該如何傷心。

「怎能怪你,阿父見到你必然高興。」

阿父從前便最喜歡陸今,一直將他當作半個兒子看的。

青城寺向來清冷,不過不過僧人四五個,我懷裏抱著阿父的骨灰,同陸今一同跪在佛前。

邊疆有個傳言,將死去之人的骨灰供奉在寺廟滿三年便保佑來世一生平安。

如今三年期滿,我也該將阿父接走安葬了。

冷風吹過佛堂,身上突然感覺到一片溫暖。

我蹙眉看向旁邊的人,不自在的將陸今披在我身上的衣服還給他。

「陸今,你我如今已經不再是孩子了,男女有別。」

我認真的告訴他,這種過於親密的舉動若是讓他人看見會造成誤會。

陸今眼神一黯,他抿了抿唇。

麵前之人堅定凜冽的目光好像將他的那些心中隱藏的齷齪心思打在了恥辱柱上。

「他是不是對你不好。」

陸今的眼神閃了閃,看向我時帶著一些不易察覺的複雜之色。

陸今沒有提起名字,可我和他都心知肚明。

我垂下眼眸,心中苦笑,陸今才來京幾天便已經知道我同顧裎夫妻不合的消息了嗎。

「姐姐,你跟我回邊疆吧!」

聽著陸今的話我大驚失色,視線快速看向周圍,所幸這裏是偏殿沒有人,這才稍稍放心。

「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我低聲喝止住陸今的話,佛堂裏傳來的朱砂味讓我有些心慌。

「這些年你的一切我都知道了!」陸今打斷我的話,凝視著我。

「程意,我不再是當年那個孩子了,從前程伯父護著你,以後我我來護你。」

若說剛才還隻是懷疑,可如今我倒是可以確定了。

陸今竟對我起了不該起的心思。

「放肆!」

「我是太子妃!」

我收起原來的語氣,冷漠的看著陸今。

心中卻隻求陸今趕緊打消這些念頭,他的心若是讓顧裎知道怕是一輩子都別想好過。

夫妻三年,我太了解顧裎了,他表麵看似溫文爾雅可實則手段毒辣。

顧裎並不愛我,甚至也不怎麼在意我。

可若是讓他知道別人對他的所有物起了什麼心思,那人一輩子都將翻不了身。

「我此生最後悔的事情便是當年沒能阻攔你留下。」

陸今垂下眼簾,聲音幾乎透明,沙啞的嗓音透露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悲傷和傷感。

「這些年,我每次上戰場都想著你在京中舉目無親,隻要我能厲害一點再厲害一點就可以回來做你的後盾,那以後我就是你的娘家,我會努力成為你最大的底氣。」

「可我來京城看見的是什麼,一個被逼的死氣沉沉的程意。」

「你過得一點都不好。」

「他對你不好,所有人對你都不好。」

「我很難受,程伯父若是活著怕更是心如刀絞。」

我的心突然抽了一下,這些年堆積在心中的鬱氣好像突然被戳破了。

而裏麵的傷口卻早就潰爛發膿。

「這次隻是劫匪,下次是什麼你知道嗎?」

「你孤身一人躲得開嗎?」

陸今語氣平緩,定定的看著我。

我渾渾噩噩的聽著他說的話,顧裎臨走時的背影那樣決絕。

是他做的嗎,如果不是他做的那他知道實情嗎?

我不敢也不願再往下想!

陸今的話炸醒了我,我已經擋了別人的路太久了。

我不想死在京城。

在陸今的安排下,我假死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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