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萱走上前扶著我,朝車上走去。
我看著近在咫尺的她,卻再也沒有像從前那般雀躍,而是心無波瀾的低垂下眼眸。
上車後,我乖巧的坐在車座上。
周萱有些煩躁揉了揉眉心,“周一翔,你怎麼搞成了這個樣子?”
我低著頭,看向自己。
已經看不出原來顏色的衣服,滿是泥垢的頭發。
布滿傷口的四肢,還有正流著血的腳。
這個樣子,任誰看著都會嚇了一跳。
可我為什麼會被搞成這個樣子呢?
本來我被綁匪抓走後,他們隻想求一筆錢財,就將我放走的。
可是就在劫匪打電話,和周萱要贖金的時候。
她身邊的男秘書,將我珍藏多年的日記本拿了出來。
把我對周萱的那些心思,擺到了明麵之上。
並且向周萱提議,可以趁此機會多交些贖金,讓劫匪幫我戒掉這些齷齪的想法。
周萱沉默片刻後同意了。
主動的給了劫匪雙倍贖金,附加條件就是。
希望劫匪可以讓我戒掉那些齷齪的想法。
我絕望的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
昔日會帶給我安心的聲音,在那一刻讓我覺得通體冰涼。
那群劫匪得了雙倍的贖金,激動的無以複加,掛斷電話以後,便加足了馬力的虐打調教我。
我被迫承受了那些足以撕碎我的痛苦。
所有的美好,通通瓦解。
也是從那一刻,我清醒的知道。
我不過是周萱身邊的一條米蟲而已。
隻要她不想,我便什麼都不是。
原來我這些年的自以為是,從頭到尾,不過是笑話一場。
見我沒說話,周萱不耐的說道,“你這個樣子躺在公司門口,你不知道今天是周氏集團的年會嗎?”
我知道她這是怪我這個樣子出現在公司樓下,會影響到今日召開的周氏集團年會,給公司帶來負麵影響。
可是我又哪裏做的了劫匪的主啊。
不過我知道,即使我說了,周萱也不會信的。
更何況,看清這一切後,我也學乖了。
我乖順的靠在座椅上,低聲說道,“對不起,小姑。”
見我這樣叫她,周萱好看的眉毛挑了起來,眼睛裏閃過一絲詫異。
一直以來,我都叫她周萱。
任由她怎麼糾正,我也固執的不肯叫他小姑。
我私心以為,這是我留給自己唯一的奢望,也是唯一的堅持。
可如今,都不重要了。
周萱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這劫匪的調教還真是管用,你終於歇了那個齷齪的想法了。”
是啊,我終於歇了這個齷齪的想法了。
隻不過這代價太過慘烈。
若是重新再來一次,我寧可自己跟著繼父和媽媽一起死去。
也不想再有現在的這段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