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沉默,夏若澄有些不滿,抬高了音量:“你聽不見我說話嗎?”
我立刻條件反射的道歉,身體有些顫抖,聲音也充滿了害怕:“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男德學院第一課,要謙卑聽話,不能違抗另一半的命令。
夏若澄是我的未婚妻,我要順從她。
夏若澄見到我這樣一愣,但很快又恢複了高高在上的模樣,勾起了嘴角似乎很滿意:“看來你在男德學院,學的確實不錯。”
我有些苦笑。
是很不錯。
在男德學院要是做錯了事,打罵都是輕的,他們會各種羞辱你的懲罰來擊潰內心的防線,讓你不得不學會順從。
夏若澄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今天是爺爺的壽席,你最好乖一些,別鬧出什麼事情,否則我不介意再給你送到這裏來。”
聽到夏若澄會再次把我送進來,我趕忙求饒:“我會乖乖的,別把我送進來,求求你。”
我不想再回到這種地獄般的地方了。
夏若澄的臉上閃過一絲奇怪的表情:“隻要你好好表現。”
我點點頭,趕忙應下。
夏寧兩家祖輩交好,但寧家逐漸敗落,夏家卻扶搖直上,在我和夏若澄這代已經不怎麼聯係了。
寧家破產,我爸跳樓,我媽帶著我吞了安眠藥,我被救了下來,我媽卻永遠的死了。
夏爺爺覺得我可憐,便收養了我。
後來他又看我真心喜歡夏若澄,同意了我們倆的婚約。
不管夏若澄如何對我,至少夏爺爺對我很不錯,該給的排場一樣沒少,就算寧家破產,我在京圈還是可以橫行霸道的寧家大少爺。
回到夏家的時候,夏若澄想來挽住我的手。
在爺爺麵前,這些表麵工作是要做全的。
要是以前,我會開心的不行。
但是現在,在夏若澄的手觸摸到我胳膊的瞬間,我猛地甩開她,一連退後了好幾步,有些害怕的看著她。
夏若澄看著我,擰著眉壓著怒氣低聲嗬斥道:“寧致禮,你又在鬧什麼?”
這聲嗬斥,讓這一年在男德學院經曆的種種折磨的回憶湧入腦海。
我更加害怕,整個人都止不住顫抖,心裏慌得很,隻得轉過身去,嘴裏默念著院長強迫我們背的男德準則。
寧致禮,你已經不在男德學院了。
我不斷安慰自己,這才緩和了一些精神上的折磨。
夏若澄逐漸沒有了耐心,看著我警告道:“寧致禮,你最好老實一些,別鬧出什麼幺蛾子。”
我又有些喘不上來氣,忙搖頭:“不會的,我不會的...”
夏若澄哼了一聲:“你說的最好是真的。”
我隨著夏若澄走進了客廳,看到夏爺爺正坐在最中間的椅子上。
夏爺爺的旁邊還坐著一個人,是夏若澄的學長,江宇澈。
江宇澈在夏爺爺的身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哄得他很開心。
我被送到男德學院,起因也是因為他。
江宇澈畢業後進了夏氏集團,算是我的下級。
後來我發現他偷了我的機密文件並且高價賣給競爭對手,我找他理論,可是他卻倒打一耙,渾身是傷的出現在夏若澄身邊,說是我帶人將他打了一頓。
我沒有幹過這種事,但是卻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
夏若澄將江宇澈送到了醫院,第二天就將我送到了男德學院。
我還記得她滿臉嫌棄的看著我的表情:“我夏若澄沒有你這種上不得台麵的未婚夫,我送你去男德學院,等你學乖了再接你回來。”
我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他。
我離開的這一年,他已經能夠和我之前一樣,在夏爺爺身邊親密的聊天了。
我有些難過。
從前那個無論如何都會站在我這邊的,認為隻有我才能配得上夏若澄的爺爺。
現在也覺得我不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