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阿姨看到我,急切的從沙發上起來走向我,連眼圈都紅了,“臭小子,你還知道這裏有個家啊,走了這麼久,竟然都不知道回來看看我。”
我有些愧疚自己剛剛的想法,哽咽的說道,“白阿姨......”
林智軒走到白阿姨旁邊,體貼的安撫她,“醫生叮囑您不能情緒太激動,您怎麼轉眼就忘了。”
說罷林智軒扭過頭向我露出一個熱情的笑容,意味深長的說道,“表哥,歡迎回家。”
白阿姨打斷了林智軒,招呼我坐在餐桌旁,“小湛,坐了那麼久的飛機,餓壞了吧,快吃點東西。”
林智軒被白阿姨打斷也不惱,拉著白薇薇一起坐在了餐桌上,貼心的招呼我,
“是啊,表哥,這些可都是阿姨親自下廚為你做的,你可莫要辜負了阿姨的好心啊。”
白阿姨滿臉期待的看著我。
我深吸一口氣夾了一口肉,不停的催眠自己,可卻還是在張開嘴的那一刻,幹嘔起來。
白阿姨焦急的問道,“這東坡肉不是你最愛吃的菜嗎?怎麼還惡心了?難道是我的手藝退步了?”
我苦笑下,並不是您的手藝退步了。
而是我已經一年沒有吃過肉了。
在男德培訓學院這一年,我從來沒有吃過一口肉,一頓飽飯。
因為身體太長時間沒有攝入過肉蛋奶,所以在聞到味的第一刻,我就無法控製的幹嘔。
天知道,我有多想吃白阿姨親手為我做的這頓餐飯。
在那一個個餓到渾身無力的日子裏,我便是靠著一遍遍回憶白阿姨曾給我的飯菜度過來的。
白阿姨懊惱的說道,“可能是我太久沒做飯了,所以手藝退步了,沒事小湛,阿姨這兩天好好練練,一定把手藝撿回來。”
“你看你出國深造這幾年,人都瘦了那麼多,這回回來阿姨一定給你喂的壯壯的。”
我眼睛有些發酸,拘謹的搖了搖頭,“白阿姨,好男人要學會克製自己的欲望,我現在這樣挺好的。”
林智軒笑嘻嘻的說道,“阿姨你不懂,表哥這是在練自控力,控製口腹之欲是最基本的。”
白阿姨嗔怒的看了我一眼,“都瘦成什麼樣了,自控力哪有身體健康重要啊。”
說罷佯裝憤怒的舉起手想要拍我的頭。
我卻下意識的抱著頭蹲在地上渾身顫抖,“別打我......”
白阿姨震驚的看著我,連忙上前拉起我,“小湛,你這是怎麼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這裏不是男德培訓學院。
白阿姨不是張院長。
沒人會動不動就打我了。
在男德培訓學院,隻要院長朝我揮手,那迎接我的必定會是一場難挨的毒打。
電擊,針紮,尿液臨頭,不讓吃飯,對我來說如家常便飯一樣。
男德培訓學院的口號是,不管再叛逆的男生送進去,一年後都會變成聽話的好男人。
所有人注重的都是培訓的結果。
可沒有人關心,這個男德培訓學院用的是什麼方法讓人變得聽話的。
這也縱容了院長,用改造的借口,壓榨羞辱每一個進入這裏的學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