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帶著五歲的女兒跟白月光一起應酬。
中途她讓女兒獨自給白月光買咖啡。
女兒胃出血倒在馬路上無人問津。
我到醫院的時候,女兒還死死捏著那杯咖啡,小小的手上被燙了一手的泡。
我心疼不已。
女兒彌留之際還記掛著白月光的咖啡:“媽媽,韓阿姨的......咖啡.......”
我瘋了似的給老公打電話,卻聽到他的埋怨:“阿韻都快渴死了,你們母女倆都是一路貨色!”
對方掛了電話,果斷將我的電話拉黑。
我抱著女兒的屍體。
心徹底死了。
……
“抱歉,我們盡力了,孩子太小。腸胃本來就脆弱,而且喝了不少酒......”
醫生說著,深深看了我一眼:“你們做大人的,怎麼能讓孩子喝酒呢?喝酒也就算了,及時就醫也沒什麼問題,現在孩子胃出血加酒精中毒,就是華佗再世,也好不了了。”
醫生的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敲在我的心上。
心口傳來撕裂的疼痛,病床上小小的人兒,手裏還死死攥著那杯咖啡。
咖啡早就灑了,在她白嫩的小手上,燙出不少的水泡。
看起來觸目驚心。
淚水忍不住模糊了眼,我緩緩走近。
小小堅強地睜開眼,氣息微弱:“媽媽......韓阿姨的咖啡.......”
下一秒,小小的身體一僵,再也沒了意識。
“小小!”
一股腥甜,從喉頭竄出,我想要抓住她。
可她的身體越來越冷。
無論我怎麼努力,都捂不熱。
我心愛的女兒,到死,都記掛著那個女人的咖啡。
可正是這杯咖啡,就要了她的性命。
小小的葬禮辦的格外冷清。
梁宏毅家裏的人嫌棄小小是個女兒,一直看不起小小。
現在小小走了,我想他安安靜靜地離開。
整整七天,她的親生父親都沒有出現。
當我拿到小小的骨灰盒,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
這些天的委屈好像終於找到了一個宣泄口。
如同大壩一般,奔湧而出。
回到空蕩的的別墅,我整個人還有些恍惚。
腦海裏不斷浮現小小生前乖巧的畫麵。
如果這次我沒有出差,小小是不是就不用死?
又或者,我這次帶著小小離開,小小是否還在我身邊?
正想著,門口傳來梁宏毅不滿地聲音:“你們母女倆真是好樣的兒,你心思狠毒就算了,連你的女兒也改不了你的本質。要不是因為你女兒一直沒把咖啡買回去,雅韻怎麼會哮喘發作,在醫院躺了整整七天?”
“小小呢?趕緊叫她出來!看我不好好教訓她!”
梁宏毅惡狠狠開口,一副要為韓雅韻討回公道的架勢。
可他的征討對象,是他才五歲的親生女兒。
他為了一個外人,竟然這樣對自己的親生骨肉。
或許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女兒才五歲,究竟犯什麼錯了,讓你這個親生父親這樣質問她?”
“她言而無信,就是錯!”
梁宏毅歇斯底裏,從懷裏拿出一個盒子丟給我。
“拿著,你不就想要這個嗎?”
打開盒子,是一枚戒指。
又是這枚戒指。
心口泛起酸澀。
同樣的戒指,我已經收到五個了。
他連禮物都不願意用心,這段婚姻,實在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離婚吧。”
我平靜開口,似乎用盡了全部力氣。
“喻代荷,你瘋了吧?不就是想要管教女兒,你要跟我離婚?有你這麼做母親的嗎?”
他歇斯底裏:“女兒跟著你,都成什麼樣子了?你遲早把女兒害死!”
“別說了,以後我不會打擾你,你不是愛她嗎?我給你的白月光騰地方。”我聲音淡淡,仿佛這是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隻有我心裏清楚。
沒有什麼比失去女兒更痛苦了。
這種張口閉口侮辱我女兒的男人,我不需要!
“神經病!”梁宏毅把手上的東西摔在地上:“你考慮清楚再來找我!”
他摔門而出。
我收拾完自己的東西,留下了簽了字的離婚協議。
這次,如他所願。
我真的不要他了。
暗戀梁宏毅三年。
結婚七年。
我承認一開始認識他是帶有目的的。
他是天之驕子,我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孩兒。
原本我認識他,也隻是為了能夠距離他更近罷了。
我從來沒想過,我們會有任何發展。
隻是有一天,他忽然向我求婚。
當時我整個人受寵若驚,生怕是夢,當即答應了。
可我沒想到,這一切竟然是外婆用命換來的。
外婆祖上有一顆保命用的雪蓮。
當時梁宏毅奶奶命在旦夕。
外婆知道我喜歡梁宏毅,便用雪蓮交換了梁宏毅跟我的婚事。
梁宏毅奶奶用了雪蓮之後恢複了生命體征,梁宏毅也遵守諾言娶了我。
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我根本不知道。
直到外婆去世。
我才得知了真相。
“你外婆費盡心機讓我娶了你,不正合你的心意嗎?”
“現在我娶了你,你外婆付出生命,怎麼還哭了呢?”梁宏毅看向我的眼神滿是冷意。
仿佛認定了一切都是我設計的一般。
“我沒有......”
我拚命解釋,可他早已認定。
結婚兩年,我們終於生下了一個女兒。
原以為他會高興。
沒想到,他隻是冷冷看著她。
“現在你有了自己的孩子,滿意了?”
“可惜是個女兒,跟你一樣,會算計。”
小小還沒開口說話,就被她親生父親安上了個會算計的帽子。
我當時心都涼了了。
但我相信,他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將重心回歸到家庭中。
可隨著小小長大,他越來越冷漠。
越來越嚴厲......
直到這次,小小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可他還是無動於衷。
為了給我寶貝女兒找個安靜的地方下葬。
我抱著女兒的骨灰,回到了外婆家裏。
因為女兒死的時候,依舊有執念,我聽閨蜜的勸告,找了幾個大師給女兒超度。
陣法很快擺好,我將女兒的骨灰小心翼翼放在主位,虔誠的跪在地上。
我的乖女兒,以後投胎投個好人家吧。
別再找我這樣沒用的媽媽了。
媽媽這輩子對不起你......
我在心裏默默祈禱。
門忽然被一股大力踹開。
緊接著梁宏毅氣呼呼上前,抓住了我的衣領。
“小小呢?小小那臭丫頭哪去了?!”
他眼底滿是怒意,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在場的法師見狀,麵麵相覷。
一副看傻子的姿態。
“我問你小小哪去了?!”
見我不說話,梁宏毅火了。
他惡狠狠瞪著我。
“你找她做什麼?”
我忍住心中的厭惡,開口詢問。
他冷笑,指向身後的韓雅韻:“你還好意思說?你女兒偷換了阿韻的藥,阿韻發病差點兒就沒了!”
“真沒想到,她小小年紀這麼惡毒!跟當年的你,如出一轍!”
韓雅韻也一臉虛弱開口:“姐姐,這孩子不懂事一定要好好教育,千萬別等犯下大錯再後悔。我也就算了,但如果是別人,小小就沒這麼幸運了。”
“聽見沒?阿韻多善良,到現在還在為那個不孝女說話!”梁宏毅說著語氣力滿是怒氣。
看到韓雅韻的一瞬間,我心中被一股火焰點燃。
我朝著她,緩緩走近,“就是你讓我女兒一個人去買咖啡的?你知不知道她年紀那麼小會有危險?”
“你還給我女兒喝酒了是不是?小孩子腸胃那麼弱,你難道不知道?”
想到可憐的小小,我沒忍住,直接給了韓雅韻一巴掌。
韓雅韻被我打蒙了,隻表情失控了一瞬,眼淚大滴大滴掉落。
“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姐姐,再怎麼樣,你也不能動手打人啊.......”
她話音剛落,整個人朝著一旁倒了下去。
開始大口大口喘著氣。
梁宏毅急了,推開我奔向韓雅韻,倉惶給她拿了藥。
“阿韻別怕,我在這裏,快吃下去......”
他的語氣,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原來他不是沒有溫柔,而是溫柔全都給了別人。
我可憐的小小,現在看到你爸爸是什麼貨色了吧?
下輩子,請你一定一定要擦亮眼睛。
“沒事,姐姐不是故意打我的.......”
韓雅韻緩過來之後,怯生生看向我。
這下提醒了一旁的梁宏毅。
梁宏毅立刻上前,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你怎麼能這樣蠻不講理?阿韻身體不好,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可能要了她的命!”
耳畔傳來嗡鳴聲,嘴裏也嘗到了腥甜。
要了她的命?
那我女兒的命呢?
她的命就不是命了?
她的命就可以隨便糟踐了?
梁宏毅惡狠狠瞪著我,視線忽然落在不遠處女兒的骨灰盒上。
心中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我瞬間慌了:“不要........”
我起身朝著他奔去,卻還是晚了一步。
“整天裝神弄鬼,弄這些沒用的東西,都把你弄傻了!”
我眼睜睜看著女兒的骨灰灑了一地。
一股怒火直衝天靈蓋。
女兒都死了他還不讓女兒安生!
“梁宏毅,你混蛋!”
我對著他狠狠就是幾巴掌。
他沒想到我會這麼瘋,蹙著眉想要抓住我。
韓雅韻也趁機跑了過來,被我撞倒在地。
“哎呦~”
梁宏毅聽見韓雅韻吃痛,瞬間慌了神,將我一把推翻在地。
我重重倒在地上,雙手擦破了皮,但我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女兒的骨灰,我要好好收起來。
淚水模糊著眼,我拚命收著女兒的骨灰。
可是越想抓住,它們就越抓不住.......
“宏毅,姐姐不是故意的.......”
韓雅韻紅著眼看我,像極了被欺負狠了的小獸。
如果不是我的對立麵,或許,我也會被她吸引。
梁宏毅氣紅了眼,抓起地上的骨灰,狠狠往我嘴裏一塞。
女兒的骨灰充斥著我的口腔,我拚命想往外吐,梁宏毅根本不給我機會。
“整天弄著這些破麵粉招搖,我讓你吃個夠!”
我拚命咳嗽著,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這是我的女兒,我最愛的女兒!
可男人的力量太大,我根本掙脫不開。
直到梁宏毅解氣,才將我丟在地上。
我就像是一個破麻袋一般被隨意丟在地上。
梁宏毅看向我,眼底滿是厭惡。
我將女兒拚命吐出來,一點點將女兒放進盒子裏。
一旁的法師見狀,也紅了眼。
“這是她的女兒,你怎麼能這樣?”
“是啊,你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
“別看你穿的人模狗樣兒,沒想到這樣蛇蠍心腸!”
梁宏毅聽到這話,笑了:“開什麼玩笑,她女兒前兩天還跑去辦公室換阿韻的哮喘藥呢。所謂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們千萬別被她這清純的外表騙了,到時候追悔莫及!”
“這位施主,我們從未見過你,更何況這是不積功德的事情,我們沒必要用這種事情騙你。”
見眾人表情嚴肅。
梁宏毅忽然想到什麼一般,一臉玩味給助理打電話。
“去,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個不孝女找出來!”
對麵的助理遲疑一瞬:“老板,小姐不是在半個月前就死了嗎?送往醫院的時候已經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