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發現,草叢後麵是一個深坑。
此時林微微和陳澤宇都被困在坑裏,姿勢無比親近,表情卻沒有半點心虛。
我瞬間咬緊牙關。
努力不去想之前他們在這裏幹嘛,轉身找繩子救人。
我將他們先後拉上來。
陳澤宇卻在落地時,假裝一個趔趄。
直接將我撞得滾落深坑。
腳腕傳來一陣鑽心的刺痛。
我勉強睜眼抬頭看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林微微投向我的目光中,竟然有幾分焦急和擔心。
可當要拉我上來,陳澤宇卻誇張地裝作手疼時。
她那點擔心轉眼就蕩然無存。
林微微都沒再看我一眼,隻撂下一句:
「澤宇手好像受傷了,我先送他回去看醫生,再叫人來救你!」
就匆匆離開。
夜幕降臨。
寂靜的山嶺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我在疼痛和恐懼中足足等了一晚上,也沒等到救援的人。
最終我隻能拖著傷腳嘗試了一次又一次,直滾得滿身泥,才爬出深坑。
回住所時,陳澤宇毫不心虛。
而是滿臉責怪地衝我罵道:
「你到底去哪了?不知道說一聲嗎,你知道我們找了你多久嗎?!」
「做人這麼沒責任心,難怪微微姐要跟你離婚!」
聞言,節目組的其他人也都埋怨地瞪著我。
我這才意識到,林微微根本沒找人救我,更沒跟人說我在哪。
質問她時,她無所謂地說:
「那又怎麼了?澤宇說得對,如果找人救你,別人不就知道我和他在深山獨處,那我們的事業就全完了。」
「再說你這不是自己爬上來了麼,說明根本沒必要找人救援!」
我一陣心寒,沒想到她竟然可以不在乎我到這種地步。
或許她真的隻拿我當一條狗,從沒把我當人看!
見我沉默,林微微眼神中劃過幾分無措。
她故意笑著說,「你生氣了?至於嗎?」
至於。
這晚又被問到是否還想離婚。
林微微偷瞄我一眼,竟然選了否。
可我不給她半個眼神,果斷勾選了是。
她的表情更慌了。
當晚林微微破天荒地主動說要照顧我。
又是給我敷藥,又要幫我揉腳腕。
她低垂的眉眼還是那麼精致好看,我的內心卻古井無波。
我翻看著手機裏的郵件。
有家跨國公司幾次三番邀請我過去工作。
那是個很好,也是我期待很久的機會。
之前為了林微微,我總猶豫不決,而現在......
正出神,玻璃窗忽然被敲響。
陳澤宇壓低的聲音傳來:
「姐姐,你陪那賤貨也夠久了,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