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家和霍家的少爺皆是我的竹馬,兩人寵我入骨,自幼搶著要娶我為妻。
可在我二十歲那年,他們都愛上了貧民窟來的江墨染。
她被綁架,遲百川竟拿我去換她。她偷我畫稿,霍庭卻要斷我雙手。
隻因她一句,“蔣小姐千金之軀瞧不起我,讓我受些白眼也是正常的。”
他們就密謀將我綁去最肮臟的乞丐窩,讓我吃點苦頭,學乖一些。
這一次,我決定反過來給他們一些教訓。
於是,在本要被綁走那天,我直播了一場自殺,死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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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百川來救我的時候,我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垃圾堆裏。
我的脖子被生鏽的鐵鏈磨破,肋骨折斷,十指鮮血直流。
曾經備受寵愛的蔣家千金,如今又臟又臭,殘破不堪,像流浪狗一樣。
媒體們蜂擁而至,問我現在什麼感受。
而我腦海裏一遍遍回想,綁匪提出交換人質時,遲百川毫不猶豫答應的樣子。
“你先把墨染換回來,沒事的,我馬上會來救你。”
被遲百川推出去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懵的。
和江墨染擦肩而過的瞬間,我聽到了她得意的笑聲。
而遲百川說的馬上來救我,是在一周之後。
隻因江墨染受到了驚嚇,要他守在身邊。
整整七天,我靠飲雨水為生,和老鼠搶剩飯,將自己埋在垃圾堆裏取暖。
每一遍回憶起這段屈辱,都是在對我反複淩遲......
在媒體的閃光燈下,遲百川將我抱上了他的保時捷。
醫院裏,看著我滲血的傷口,遲百川下意識地微抿唇角,眼底透出一絲的心疼。
他脫下自己的西裝,想要蓋住我殘破的衣服,卻被一聲咳嗽打斷。
江墨染捂著胸口,弱不禁風地緩緩走來。
“是我該死,讓大小姐您受苦了,您要怪就怪我吧,千萬不要怪遲哥哥,都是我的錯......”
她咬著唇,委屈巴巴的模樣,說著就要跪下來。
遲百川臉上一沉,方才對我的一絲憐愛立馬蕩然無存,一把將她拉起。
“跪什麼跪,她好著呢,她從小就愛裝病,動不動就愛哭......”
我大腦嗡的一聲,一陣長鳴。
小時候,我有點小感冒,遲百川就跟老師誇大我的病情,讓我請假在家休息。
他知道我最怕吃苦藥,便四處搜羅各種甜品,親自喂到我嘴裏。
我被他寵得有些許嬌慣,承不住丁點委屈。
有一次,有個男同學搶了我的雪糕,把我惹哭了。
他把人揍了一頓說,“誰敢讓蔣思媛掉一滴淚,我要他一條命。”
如今我遍體鱗傷,他居然說我好好的?
我攥緊了藏在被子下的拳頭,比起心痛,皮肉之苦竟不過爾爾。
沒有拉鉤說的話,果然是不作數的。
是我太傻,竟信了這麼多年。
出院那天,傾盆大雨,隻有遲家的老管家東叔來接我。
遲、霍兩家和我家是世交,父母離世前將我托付給他們。
一到家,映入眼簾的盡是滿園凋零的鳳凰花。
我大驚失色,“東叔,我才幾天不在,這鳳凰花怎麼就不行了,你們都沒澆水麼?”
十八歲那年,遲百川費勁心思培育了四季常開的鳳凰花,隻為替我慶生,祝願我永遠盛放。
東叔側過臉去,似乎不忍與我對視。
“遲少爺......他......他說就讓它幹死吧,江小姐想要鳳凰花磨的粉泡腳......”
也好,一點念想也不留了。